第四十九章 暴雨(三)
怎么回事?!
五龍山一窩蜂第四把交椅張子奎,難以置信地看著板斧上的拳印,力道穿斧而來,震得胸腹悶痛。
當(dāng)初,方一鳴沖擊營寨他也在其中,目睹了方一鳴和這狗官之戰(zhàn)。
陳寅槍法確實卓越,但實力還在方大哥之下。雖不清楚后來中軍大帳發(fā)生何事,方大哥負傷竄出,而后于帳頂落敗身亡,但張子奎等弟兄絕不認為會是方一鳴技不如人,定是陳寅這狗官使詐。
如今他手中無趁手兵器,且身受重傷,殺之易如反掌。
山賊們都這樣想著。
可這是何等的巨力,何等的速度!?
張子奎只覺自己好似狂風(fēng)中的落葉一般,飄動不由自己,而是被陳寅拳腳并用的猛烈攻勢逼得左支右絀。
手中巨斧根本沒機會揮出,和自己夾擊陳寅的弟兄更像是一顆顆累卵撞上巖石,出刀則臂折,揚腳則腿斷。
原本位于眾人之首的張子奎,被逼得練練后退,身邊弟兄哀嚎連連。
這狗官,竟有更勝于方大哥的駭人的氣勢!
“狗官休得猖狂!”方大哥嫡子,自己的義侄,如今五龍山名正言順第一人方子期慢了半拍,呼嘯而至之時,己方陣腳已亂。
可即便方子期沖至,只見這陳寅反身一腳,拍在子期手臂上,一身橫練硬功,以力量傲視群雄的子期,竟一下被他踹飛回去!
雙腳猛烈踏在地面,踩出一個大坑,濺起片片雨泥,方子期扭扭自己胳膊,竟有一絲脫臼的感覺,方子期心底不由微微顫動。
這狗官明明已是傷痕累累,竟還有這般實力!
陳寅猛然爆發(fā)的力量,并沒有讓方子期等人打退堂鼓,只見他攻勢稍頓,方子期扭頭對有些發(fā)愣的弟兄們低吼道:“今夜,陳寅必須死!”
“是!”一窩蜂山賊們完美呈現(xiàn)這個名號真正的含義,四面八方,樓頂?shù)孛?,蜂擁而去?p> 每一個角度,每一個方向,刀光劍影翻飛。
每一聲聲響,每一聲慘叫,血液皮肉四濺。
一個又一個山賊前仆后繼,一道又一道傷口于陳寅身體綻放。
可這廝竟是不管不顧,每一次致命攻擊他都能巧妙躲過,每一次出手他都準確無比。
“哇呀呀!”方子期一聲怒吼,雙掌扣住陳寅臂膀,只覺一股巨力欲將雙掌彈開,方子期雙掌變爪,尖銳的指甲自陳寅手臂下拉,滑出數(shù)道深刻血痕。
緊繃的皮肉一下被劃開,血液似噴泉般射出,方子期一聲獰笑。
可笑容還沒收斂,方子期眼前一花,陳寅如鬼魅般竄到他的跟前。
吃了一驚,方子期只覺腰間一緊,正欲動作,雙腳卻不著力。嘭地一聲,他被陳寅高高舉起,而后重重砸在地上,身子痛麻不已,眼冒金星。
“渣滓,不配,不配?!碑?dāng)雙目被摔得直冒金星之時,耳朵卻異常尖銳,方子期才聽見陳寅口中一直反復(fù)喃喃自語這話。
“不配你老母!”十年前便是東陽有名的悍匪,這些年來,在五龍山中,他也是橫壓一切的強者。即便面對著方一鳴,他也從不曾像今天這也狼狽過。當(dāng)陳寅將他摔倒在地,竟是不再理會的殺向下一個,方子期怒火攻心,手肘一擊,借力跳將起來。
“狗官,回來!”
他對著陳寅的背影怒吼道。
“渣滓,不配?!?p> 陳寅看似搖晃,卻是躲避各招山賊攻勢,搖搖欲墜的身體卻總在關(guān)鍵時刻突然暴起,重創(chuàng)攻擊的山賊。
電光火石之間,方子期箭步上前,一爪抓了過去。
雖是赫赫有名龍膽槍方一鳴的子嗣,但方子期幾十年修煉的,卻是死去伯父成名的內(nèi)家拳法及鷹爪功。
他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會這樣的安排,但方子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他的內(nèi)家拳和鷹爪功,已有伯父當(dāng)年八九分實力,而伯父親子方子明拍馬也及不了。
這一抓,他含怒出手,用盡全身功力,他相信,只要抓到,就算是花崗石,他也能抓個粉碎!
鷹爪如鉄鉗般牢牢地扣住了陳寅的后頸,只待他發(fā)力,這塊皮肉定會血濺當(dāng)場。
可方子期臉色并沒有想象中的輕松,他只覺得扣住的后頸上的肌肉,有如巨蟒翻騰,要在掙扎中將他鷹爪就要生生彈開,此時竟隱隱抓不住對方。
轉(zhuǎn)眼間的一擒一掙,還沒等方子期再次出手,陳寅的猛地一個頭槌往后甩,兩人相貼過近,方子期體會過這陳寅恐怖的巨力,哪敢倦怠,急忙側(cè)身并用手臂擋住這計頭槌,手臂頓時一陣發(fā)麻!
嘭,可他沒想到,陳寅上身攻勢未歇,下面一記神龍擺尾,一腳正中方子期腹部,仿佛腸子都攪到一塊,方子期痛哼一聲,卻也沒就此作罷,亦是單腳一踏,手肘同時的擊中陳寅后背。
兩人拉開些許距離。
嘭嘭嘭!幾聲悶響,乃是方子期成功纏住陳寅片刻,讓他無暇他顧,幾根粗大的鐵棍又在他身上打出新的傷痕。
其中一棍更是方子期熟悉的五龍山第七把交椅魏大勇,用手中的鐵釘大棒重重打在陳寅右腿的膝蓋上,肉眼可見那腿骨直接扭曲變形,撲通地一聲,陳寅直接就單膝跪地。
“哈哈!”魏大勇狂笑一聲,那鐵釘大棒帶著陳寅的血肉高高舉起,就是朝著跪地的陳寅天靈蓋打去。
可還沒等眾山賊大喜得手之時,方子期驚恐的看到,陳寅那被敲斷跪地的膝蓋猛地一點,將那青石地板壓得四分五裂,而他的身軀立時嘭地彈起。
“小心!”話還沒說完,陳寅已是一掌自下而起,一下插入魏大勇喉嚨里!
而后只見陳寅飛快一拉,手里抓著血淋淋的一塊喉骨,魏大勇嘴里發(fā)出呼嚕嚕的呻吟隨之倒地,鐵釘大棒落在地上哐哐作響。
“呀!”一旁的張子奎眼見兄弟慘死,高舉巨斧,在空中劃過一條銀線,劈在了陳寅肩上。
斧身深入,和骨頭的撞擊聲清晰可聞,鮮血噴涌而出,張子奎咆哮著:“去死!”
可他們驚恐的發(fā)現(xiàn),陳寅的臉色毫無變化,仿佛巨斧砍中的不是他的身體一般,在張子奎得手之時,他的手掌亦是飛快轟出,直接打在張子奎手肘上,爆出的聲音都讓人牙齒發(fā)酸,只聽一聲痛哼,張子奎竟是斧柄都拿不出的踉蹌倒地。
陳寅直起身體,扭曲的右腿輕輕抬著,僅用左腿站立,肩膀上還插著一柄板斧。
血液似水流般落在地面,渾身像是剛泡過血池一般,磅礴的大雨亦不能沖刷干凈。
可陳寅,只是神色陰沉,毫無痛楚之色,只有那粗重的呼吸聲在大雨中回響。
這狗官還是人嗎???
從來過得都是刀口舔血,你死我亡生活的一窩蜂山賊們,竟也為之膽寒起來。
咔擦。
眾山賊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這陳寅竟是直接將板斧扯下來,拎在手中左右揮舞幾下。
“下一個。”
他嘴里冷冷的吐出一句。
方子期死死地咬住牙根,暗忖著難怪此人能殺死父親,這身手、這生命力、這毅力當(dāng)真是方子期平生未見。
即便陳寅此時已是渾身狼狽,站立不穩(wěn),周圍的山賊們卻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看得方子期心頭惱火。
異變突起。
就在山賊們愣怔之時,哐當(dāng)一聲,他們奇怪的看到,陳寅手中板斧突然落地,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陳寅又是噗通地跪倒在地。
“狗官不行了!”一個山賊喜叫出聲,方子期一愣,真的假的?
眼睛一瞇,方子期腳踩在一柄尖刀上,然后一踹。
尖刀劃出一條銀線,飛向陳寅,一身悶響,插進陳寅身體。
呼,呼,呼。
口鼻并用,已是極力的吸納,可那空氣怎么也吸不進來。
仿佛置身于火籠之中,陳寅只覺得身體里外每一寸都被烈火炙烤著。
身體像是負重千鈞,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我這是真的要死呢?
混沌的腦海里,最后一絲清明這樣想著。
鮮血覆蓋的眼眸,讓他看著周遭的一切,都是一片暗紅色的。
圍著我的,是一窩蜂山賊?
怎么那么多倒地了?我殺的?
咦?我沒被那一斧頭斬首?
發(fā)生了什么?
腦袋想要回想,可渾身氣力顯然已被抽光,什么都想不出了。
可能剛才真的沒死。
但,似乎也沒區(qū)別了。
那個緊追自己的高大身影,已經(jīng)提著一把環(huán)首刀,獰笑地走上前來。
啊,要死了?
脖頸不自覺的抬了起來,視線從好像吃了一驚的敵人身上投向了夜雨天空。
天也是血紅色的,落下的是雨水還是血水?
真難看,不看了。
閉上了眼簾。
“我也僅僅如此而已呀。”心里呻吟著。
“啊!”
嘡嘡嘡!
怎么嘈雜起來了?
嗯。。。
“賊人敢爾!”
“阿彌陀佛!”
“百花谷奉命剿匪,爾等受死!”
“賊寇休得放肆,梅林書院弟子聽令,誅殺惡賊!”
。。。。。。
“我擦!這狗屁隱藏劇情也太隨機了吧!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半天!”
“你少嘰歪了,要是在好找的地方,還叫什么隨機隱藏任務(wù)?!?p> “策劃是神經(jīng)病,轉(zhuǎn)職任務(wù)連做好幾天,忙得共同任務(wù)都沒去做,結(jié)果做到最后竟然又來個隱藏任務(wù)才能轉(zhuǎn)職,大晚上的要不是機器設(shè)置任務(wù)提醒,老子在外頭都睡過了?!?p> “算嘍,那個共同任務(wù)麻煩死,怪難找得很,不去也沒得什么大不了的。開怪開怪,作完轉(zhuǎn)職就省心了?!?p> “我勒個去!那好像是陳老大勒!酒哥,琴姐,你們看,是陳老大!”
“我曰他家仙人板板!還真的是,什么情況哦!”
“還吵什么!快點拉怪,其他人跟我沖進去救陳大哥!”
“殺!”
這些聲音,總是那么吵。
呵呵。
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陳寅身軀一歪,倒在了血泊里。
酒后怪譚
天氣驟變,猝不及防,身體里的細胞們正在努力而又艱難地奮戰(zhàn)各類病菌,出去買點藥物,空投進去給它們~也不知各位天人大佬那里怎么樣,要格外注意保重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