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筆的質(zhì)量好的非同一般。秦佳用手掂了掂,尋思著能賣多少錢,下意識地她轉(zhuǎn)了下筆。
結(jié)果剛轉(zhuǎn)完了筆,就在筆身上看到了明晃晃地四個大字。
她本不該認識上面的那幾個不知道什么年代,用什么樣的字體書寫的字的。
可她偏偏毫無意識地念出了那四個字:“如椽之筆!”
‘筆’字的音剛落,她就感覺到那支金筆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哎呀!”秦佳嚇得松開了手,金筆直直地墜了下去。
正當她在想剛才手心那癢癢的感覺是不是錯覺,金筆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浮到了半空中。
筆桿子還非常擬人化似的一點點地重復著點頭抬頭的動作,好像覺得很委屈。
“啪啪啪!”秦佳用兩只手拍打自己的左右臉各一下。
“沒錯,我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隙ㄊ且驗樗卟蛔阋l(fā)大腦缺氧,我要回床上躺躺。”
秦佳嘴里說著要去睡覺,身子卻跌跌撞撞地往大門口走去。
“我竟然會覺得一只毛筆委屈,呵呵,這一點都不科學。”
她努力維持著腳步鎮(zhèn)定,心里卻只想著拔腿狂奔而去。
“天呀,救命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繛槭裁锤羧钗宓鼐陀孟∑婀殴值臇|西來嚇唬我?”毛筆你就老老實實的做支毛筆就好了啊,沒事飛什么飛呀!你又不是直升飛機!秦佳的小人心底默默流淚。
在她差點握上門把手,即將見到希望的曙光的時候。
‘嗖’地一聲,金筆飛到了她的面前。
‘是我呀,是我呀,主人不記得我了嗎?’金筆瘋狂地繞著秦佳四周飛。
它說什么秦佳半句都聽不懂,反倒被它那種瘋狂的飛法嚇了一大跳。
“大神?仙友?妖君?麻煩你們有話就出來好好說,拜托別讓這筆再飛了,我快要暈了!”秦佳雙手合十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誠懇地請求。
金筆好像能聽懂她的話,立刻停下了飛舞。
‘主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如?。∧憧炜纯次?,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哪怕你改變了容顏,我仍然還是記得你??墒菫槭裁疵髅魑沂裁炊紱]改變你卻認不出來我了呢?
“你為什么要傷心?”除了能看出一支金筆的委屈之后,秦佳又接著看出了它的難過。
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明白她為什么莫名其妙會問出這句話。
一支筆怎么可能會有情緒?我一定是病的不輕。
秦佳掄起拳頭往自己的腦門輕輕捶了幾拳,妄想把自己砸清醒點。
結(jié)果下一秒她就看到金筆哭了起來,徹底驗證了她看得果然沒錯。
金色的水從筆桿地兩端噴了出來,看著就好像是在嚎啕大哭。
緊接著它不飛了,它改成了在空中來回翻滾,同時還繼續(xù)揮灑著金色的水珠。
那樣子活脫脫就像一個小朋友尋求大人關(guān)注沒成功就在地上撒潑打滾一樣。
“你到底怎么了?”見它這副樣子,秦佳反倒沒那么怕了。
自始自終她也沒看見屋里有第二個人出現(xiàn),也就慢慢接受了是一支金筆在哭在鬧還在飛。
‘主人都不記得我了,我怎能不傷心?一別三千載,重逢是路人。為何會是這樣?’如椽很是難過。
沒想到它設(shè)想的重逢,最后竟然是以一方遺忘開始。
“那個,如椽?如如?椽椽?我說你可不可以別哭了,有話好好說?!鼻丶讶f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跟一支金筆打商量。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稱呼一只筆,只能看它筆桿上的四個字試著稱呼。
看著一支筆哭,她心里竟然會生出幾分難受。
看來真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不可救藥了……
‘我才不叫如椽,如如,椽椽!嗚嗚,主人連對我的愛稱都忘記了!’金筆不打滾了,改成坐著的形狀,筆桿子一抽一抽地好像在抽泣。
“好吧好吧,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稱呼你,要不然我叫你小如可好?”對付哭泣的人,秦佳都要手足無措,更何況讓她對付一支哭泣的筆。
看在它到現(xiàn)在都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秦佳暫時把它歸入了好筆陣營。
‘啊啊啊,我就知道主人不會忘了我?!绻P會有眼睛,那此時它必然會眼睛一亮。
金筆一開心也顧不上哭了,迅速飛起‘啪嘰’一聲把整個筆身都砸在了秦佳的臉上。
它誠然忘了它的主人已然不是仙體了,還如過去一般朝她撒嬌。
于是秦佳被一把金筆砸得想哭。
“真是好痛!”細胞在吶喊,秦佳倒吸了一口涼氣硬把呼痛之聲吞了回去。
金筆在她臉上滾來滾去,很是開心。
它的喜悅也傳染了秦佳,讓她的心情也變得很是歡快。
好像見它歡喜,臉上那微微的疼也就并非是不能忍受的。
只是被一支金燦燦的頗有份量的筆在臉上滾個半天,秦佳畢竟有些受不住。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開心了。”秦佳把金筆從臉上拿了下來。
金筆淘氣地在她的掌心彎成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用筆尖毛絨絨那一端撓了撓秦佳的掌心。
“你呀你,怎么這么淘氣。”秦佳曲起中指彈了彈金筆的筆端。
金筆卻如撒嬌般地用筆頭蹭了蹭秦佳的指頭。
“你呀你,怎可這般淘氣!”三千年前也有人用像今日一樣的語氣對著自己寵溺地說。
金筆吸吸壓根不存在的鼻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泡在酸水里,又有點想哭了。
秦佳看著手里的這支筆,鬼使神差地用握毛筆的姿勢握住了它。
然后在空氣中隨手一畫。
只見金筆劃過的軌跡,形成了一道金線,直到她收筆,一個閃著金光的五角星在空中變成了實物化。
五角星在天空中停頓了一會,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秦佳看看手中的筆,又看看地上的星星。
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這,這到底是什么神器?”
在石頭筆開始龜裂之時,她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把筆必定不是凡品。
但她從未預料到一支筆能強大到這個地步。
會傷心會撒嬌,不用墨水就能在空中成畫,并轉(zhuǎn)為實物。
這樣的強大東西真得僅僅是非凡物那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