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邊紅狐貍的尸體,安陽道人神色陰晴不定。
狐貍抓到了,但是她腹中妖孽卻已不再。
“找到那個妖孽?!卑碴柕廊死渎暤?。
飄在他身后的鬼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乘著風(fēng)朝前疾馳而去,安陽道人緊追其后。
江邊樹林外,一個被一只白狐叼著的嬰兒突然放聲啼哭。
白狐心感不妙,再一次提起妖氣,刮起妖風(fēng),化作一道白色閃電。
“妖孽,哪里跑!”
身后傳來大喝,安陽道人甩出一道符紙,化作一道金光,打向白狐。
突然一群烏鴉從天而降,金光打到了一只烏鴉身上,那只烏鴉慘叫一聲,化作一團血霧。
有烏鴉護著,一時間,安陽道人竟然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氣沉丹田,安陽道人聲如洪鐘:“小白,放下那妖孽,不然的話,貧道就要下狠手了。”
白狐毫不回頭,跑得更快了。
“這是你們找死。”安陽道人腳下輕輕一點,再一次橫跨數(shù)丈。
半空中,他手中的一道符又一次射了出去,然后又被一只烏鴉擋住。
“不好?!彪[藏在鴉群中的鴉公子臉色大變。
緊跟著安陽道人的那只鬼也露出恐懼之色,連忙轉(zhuǎn)身就逃。
“急急如律令,九重神霄雷?!?p> 一道白光從蒼穹直擊而下,將夜色從兩邊劈開。
隆隆雷聲震耳,十多只烏鴉被當(dāng)場劈成灰飛。
慌張?zhí)痈Z的那只鬼也被雷聲波及,當(dāng)場消散于天地之間。
然而,這只是一道雷。
轟轟轟……
霹靂不斷,雷聲不停。
烏鴉們“呱呱”驚叫著,等一道道雷霆擊落,化成灰燼,風(fēng)一吹,尸骨無存。
當(dāng)九道雷霆過去之后,只剩下三十幾只烏鴉凄厲哀嚎。
然后,沒飛多遠,烏鴉們就紛紛從天空墜落,落在地上,或者當(dāng)場死亡,或者掙扎等死。
從天而降的霹靂雖然沒有直接擊中它們,但是隆隆雷聲,卻震破了這些烏鴉的內(nèi)臟,即便沒有當(dāng)場死亡,但也離死不遠了。
最后,只剩下鴉公子孤單一妖低空飛行,心頭泣血。
白狐眼前忽然一亮,江面到了前方,豁然開朗。安陽道人心中焦急,急追而上。
一追一逃,以前以后,只是兩個呼吸,就橫跨十余丈。
忽然,還算平靜的水面掀起波瀾。一聲巨響,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水柱化作一道水龍,在天空盤旋一陣,直沖而下。
浩浩蕩蕩的水柱在地面一劃,仿佛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地面立刻被切開,寬達五尺,長達兩丈的豁口就這樣出現(xiàn)在岸邊,擋住了安陽道人的去路。
安陽道人連忙停下腳步,冷汗冒出,后背浸濕。
天空水滴落下,仿佛下起了傾盆大雨。
白狐猛的化作人形,抱著懷中孩子,跑到了水邊,驚喜的叫道:“娘娘?!?p> 一個女人,緩緩的從水中升起。
她的面容如籠罩在云霧之中,看不清晰,只知道很美。
黑色長發(fā)仿佛飄在水中,無風(fēng)自舞。
金色腰帶纏身,腰肢不盈一握,一襲白紗長裙平鋪在水面。
端莊、神秘、飄渺,似神似仙似妖。
只見她踏水而行,款款而來。
紅唇輕啟,聲音卻仿佛天邊而來。
“安陽子,退去吧?!?p> 安陽道人臉上閃過不甘、驚懼,最終又化為了平靜。
他行了一個道揖,道了一聲:“諾!”
然后毫不猶豫的緩緩向后退去,退到林邊,轉(zhuǎn)身就走。
面前這神秘女人,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城隍爺、天師府金牌等人,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娘娘。
“娘娘?!卑缀鼮貘f化為人形,行了一禮。
“辛苦你們了?!北环Q為娘娘的神秘女子溫和一笑,走了上去:“讓我看看這孩子?!?p> “她已經(jīng)睡著了?!毙“走f過了懷中的孩子。
她接過孩子,溫柔的抱在懷里,輕輕地哼起了歌謠。
霧氣蒸騰,整個湖面白茫茫一片。
娘娘、小白、烏鴉還有那個孩子,一同消失在迷霧中。
“嗷,你tnd輕點?!?p> 鬼哭拔出一根羽毛,金刀王被痛得臉直抽抽,忍不住破口大罵:“狗日的烏鴉,遲早一刀砍了他的頭?!?p> 鬼哭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瞎嗷嗷啥!”
金刀王慘叫起來:“啊啊啊……戳進去啦!戳進去啦!”
鬼哭被吵得心煩,用力的拔下了他身上的一根黑色羽毛:“憋住?!?p> 金刀王又慘叫一聲:“這么痛,哪里憋得住。”
“像個娘們兒一樣。”
“說的跟誰剛才沒叫似的。”
鬼哭臉一黑:“老子那不是叫,老子那時在唱歌。”
“唱歌?”金刀王嘲諷道:“那歌還真好聽,像一只被殺的豬那舟……嗷!”
鬼哭抓著他背后的那根羽毛,用力的扭了扭,痛的金刀王眼淚都蹦出來了。
“狗日的,有本事你別玩阝……嗷!”
鬼哭將羽毛拔了出來:“你說啥?”
“大哥,老子錯了?!?p> “老子?”鬼哭又抓到一根羽毛扭了扭。
金刀王臉直抽抽:“老大,小的錯了?!?p> “錯在哪里了?”鬼哭拔出的羽毛,又抓住了一根羽毛,這一次沒急著扭。
“等等,有人。”
兩人同時拿起刀:“是誰,出來。(×2)”
“是你們?!蹦蠈m女俠和一位膀大腰圓的女俠從樹蔭下走了出來,然后看到了渾身插滿羽毛的兩人。
南宮女俠臉上冰霜融化,回過了頭,肩頭抖動。
那位膀大腰圓的女俠也忍不住笑場,不過笑得格外夸張。
“哈哈哈”的聲音在一片樹林中回蕩。
“你這婆娘,還不來幫忙?!?p> 膀大腰圓的女俠豎起了眉頭:“你說什么?”
金刀王立馬認(rèn)慫:“好老婆,幫幫你相公嘛!”
原來,這兩人是夫妻。
金刀王曾不止一次反抗過他老婆,不過始終擺不脫別人對他耙耳朵的印象。
因為,每一次反抗都會被無情鎮(zhèn)壓。
沒辦法,打不過。
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的娘家。
她老子是山神,力大無窮。
她還有三個哥哥,個個身強力壯,幫她老子干活。
山神干的活,想想也知道是個什么活,所以這三兄弟的力氣可想而知。
總之,每次下山就是摁著他一頓捶,他看見他婆娘的三個哥哥就是四肢發(fā)軟。
所以,一般模式,就是當(dāng)著外人,金刀王吹牛逼。
一旦被老婆聽到,硬氣一兩句,立馬認(rèn)慫。
一兩句,他老婆可不會當(dāng)回事,這點技巧,是他這十幾年還活著的原因之一。
這位膀大腰圓的女俠聽了金刀王的話,拍了拍手掌,走了上來。
鬼哭識趣的站到了一邊,嘴角抽搐的給自己拔起毛來,他背上的毛已經(jīng)拔光了,倒時不需要人幫忙。
說起來很奇怪,打起來的時候,中了那么多下,他都不覺得怎么痛。一打完了,一陣陣劇痛著實令他受不了。
另一頭,金刀王的婆娘已經(jīng)幫他拔起毛來,不過他婆娘的手段,好像比鬼哭更加血腥暴力。
“?。。?!”
“哦……”
“要死!要死!要死!”
“謀殺親夫啦!”
“痛啊,痛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