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班后,鄒朗開車帶著靖曦一起去散心。他們一起吃了火鍋。
“我一畫畫的,做設計剛有點兒譜,現在突然弄什么藝術合作,真的是一腦袋漿糊?!边@是靖曦的心里話?!耙郧皼]覺得壓力這么大。你呢?工作還順利嗎?”
“還成。我這兒沒什么大新聞,倒是你和小江突然就在一塊兒了,真是嚇壞我了?!编u朗半開玩笑。
“這也嚇我自己一跳,我以為自己對她已經完全‘免疫’了?!?p> “她要是和別人在一起呢?你能接受嗎?”
“要是她和別人在一起了,我還真沒法祝福了。其實一直以來,就知道,她和我就像……怎么形容呢?”
鄒朗這詞兒倒是出得快:“要我說就是,打折了骨頭還連著筋,藕斷還絲連呢。對吧?就是怎么都分不開?!?p> “不對啊,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理兒是這么個理兒就行了?!?p> “說起來也挺逗的,雖然說不上是冤家路窄。但是你看看這世界上的情侶,有那么多都貌合神離的,可就我們倆偏偏‘貌離神合’?!?p> “所以才說是天生一對?!?p> “我沒什么不知足的。就是工作上壓力太大。還有那么多閑言碎語。氣人?!毕肫鹪诳Х葟d聽到那些話靖曦冷冷一笑。
“新環(huán)境還不適應唄。到哪兒都有哪兒的難處,他們知道你什么呀,根本往心里去?!?p> “算不上難,跟我爸比起來的話,真的不算難。他當電工那份那苦和累,甭提了就。我小時候,看著頭一回我爸干活我都……心里那種難過,真沒法兒形容。他年輕那會兒比他現在還辛苦多了。還有我媽,在急診室和病房,不少夜班。更別說了。咱們還都是在辦公室里呢,冬暖夏涼?!?p> “沒錯,我有時候也覺得累,但跟我爸媽年輕那會兒比起來,都不算什么。所以我在他們面前沒臉抱怨,也就有時候跟你說說。”鄒朗安慰他道。
“對了,有個事情,我正發(fā)愁呢。小江最近總說我有點不對勁兒。是這樣嗎?那么明顯嗎?”靖曦現在陷入一個兩難境地,他突然又疏遠了小江,因為他覺得心里有愧。又沒法說出來,怕她更擔心?!拔业拇_不應該在這個時間跟她在一起,人是對了,但時間不對。我自己這一堆爛攤子?!?p> “又有什么不對的了?你未娶,她未嫁,兩只‘單身狗’還不能湊成一對兒了?你也真夠矯情的。等你時間對了的時候,人家也許早就結婚生子了,你上哪兒找人家啊?!?p> “我太窮酸了。對不起人家?!?p> 鄒朗真聽不下去了?!皠e逗了!這剛升職加薪,新‘東家’又這么器重你,還不夠?你不覺得你本人就是名副其實的人生贏家嗎?”
“其實是徒有虛名,一個頭銜而已。我不過是一個打工的?!?p> “你本來不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嗎?”
這句話仿佛戳醒了靖曦。他本來是那么驕傲和自信的啊,現在這點困難應該是難不倒他的啊。“你看好我?”
“當然了。你問我這句就是廢!”
“成?!本戈攸c點頭。他感謝鄒朗,兄弟一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