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來這學(xué)校報道時學(xué)校不是這樣說的,之前是說兩個班級的區(qū)別在于一個免費一個自費,學(xué)的是一樣的,只是費用高的那一個,是保送進好的工作環(huán)境。
就在昨天,老師說樓下班的人都要去實習(xí),并且沒得商量。
全班都不愿意,紛紛叫嚷著要討個說法。
這是幾個意思?
才第一學(xué)期就想把我們送去所謂的實習(xí)。
連專業(yè)都還沒分,就是一大雜燴。
說是學(xué)的理論知識,其實就是常用的語數(shù)外三科,也不是專業(yè)的理論知識。
“這之前可沒提過是每一年都要實習(xí)。”錢曦有些憤怒,“這破學(xué)校也太坑了!按專業(yè)來實習(xí)還能理解,但現(xiàn)在隨便把我們弄進一個廠是幾個意思?”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要去實習(xí)了。
第一次是有的人連東西都已經(jīng)打包好,就等出發(fā),結(jié)果卻來個人說,不去了。
有什么是比這個更讓人氣憤的嗎?那么一堆打包好的物品,又得重新翻出來整理好。
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突然傳來消息說下一面班的人每個人每年都要實習(xí),其實說白了就是進廠。
“算了別折騰了,反正也要告吹,你看著吧。”邱涵躺在床上磕著瓜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上次有人收拾了東西說要去什么蘇州,最后不還是不了了之?
想來這次也是一樣。
果然,第二天學(xué)校又來通知,和工廠那邊沒有談妥,暫時不用去了。
慕容晚嗤之以鼻:“說的那么好聽,結(jié)果不還是沒談好?”
“就是,什么都是消息不準(zhǔn)確,事還沒辦利索就來人通知。”葛常樂削著一個蘋果,有些不屑。
“看這架勢,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表n嘉琪抱著一本書半躺在床上,是一本出自高爾基的《在人間》,英語版的。
錢曦在宿舍來回踱步:“不行,就按這架勢下去,指不定還要發(fā)生些什么?!?p> “哎你怎么都不著急呢?就現(xiàn)在了你還有心情玩手機???”錢曦拿冷刀子“嗖嗖嗖”的瞄準(zhǔn)邱涵發(fā)射。
“那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鼻窈稍诖采希N著二郎腿,玩著手機不亦樂乎。
錢曦和邱涵在平時是最要好的兩姐妹,盡管兩人性格并不相似。
“去打官司啊,這破學(xué)??烧婧θ?!”
錢曦家里很富有,并且人脈十分廣,和她的姓完全相符合。
韓嘉琪卻是沒心情再聽她們談什么,她手里拿著書,思緒卻飄遠了。
因為在前一段時間,韓夫人陷入一樁丑聞中。
追韓夫人的那些人中,有一個是“有婦之夫”。
對于韓夫人的癡迷程度不亞于之前韓嘉琪對閆靖宇的程度。
就在前段時間,他的夫人忽然發(fā)現(xiàn)他這段時間不對勁了,去查他的手機。
果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的手機里保存著韓夫人的性感照。
這下可不得了,他的夫人歇斯底里的怒罵韓夫人狐貍精。
上次還找到韓夫人的電話,直接隔著手機把韓夫人狠狠地罵了一頓:
“你個不要face的狐貍精!才離婚多久就找下一任了?你找個什么不好,你非得喜歡結(jié)過婚的男人!”
當(dāng)時韓嘉琪就在旁邊,親耳聽聞電話那頭罵的有多難聽。
韓嘉琪不悅地皺起眉毛:“這人什么素質(zhì)?”
韓嘉琪知道她說的照片,在韓嘉琪看來明明是很正常的照片,就是相對來說比較性感。
但是都能拿來做頭像的照片,能有多不堪入目?
韓嘉琪覺得那個女人純粹是在沒事找事,讓她倍感火大。
韓夫人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卻是對那邊的電話說:
“麻煩你冷靜下來再找我談。我從來沒想過要拆散你的家庭,你在捉人之前先問問你的人都做了些什么?!?p> “反正我不管他做了什么,要不是你有心,他怎么會有你的這些照片?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照片發(fā)在網(wǎng)上,讓別人看看你有多下作!”
韓嘉琪忍住心中的怒火:自己的丈夫管不住就怪別人,什么叫我媽有心?
明明就是你男人死皮賴臉往我媽身邊貼,前幾個小三小四小五怎么不見你去找?什么人啊!
韓夫人終于動了怒:“秦夫人,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事情還沒有證實之前,不要往別人身上倒臟水,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你就說你想怎么解決吧?!?p> 那邊的秦夫人終于露出了她丑陋的嘴臉:“我告訴你,只要你拿出兩萬塊錢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這事就這結(jié)了。否則,你就等著明天上頭條吧你!”
韓夫人氣樂了:“你這是敲詐!”
“損失?怎么也是我損失了吧?好,非要破罐子破摔是吧?
行啊,那你有本事你把照片發(fā)上去。
反正我也是結(jié)過婚的女人,這輩子還沒出過名呢!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現(xiàn)在就去報警,我看看到底最后是誰占理!”
韓嘉琪正為這些事煩心,學(xué)校里又不消停。
就在距離上一次說去實習(xí)不久后,學(xué)校里又整出幺蛾子。
匆匆忙忙的整理了行李,全校學(xué)生踏上了出省打工的旅途。
在外實習(xí)那段期間,又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韓嘉琪的媽媽突然告訴韓嘉琪,她要結(jié)婚了。
韓嘉琪一愣,手機掉落在床上也沒察覺到:結(jié)婚了?這才多久,她又有了新歡?
手機里韓夫人充滿笑意的語氣通過聲筒傳入她的耳朵,“你小叔叔人很好,對你媽媽也好。人長得也不丑,比你爸爸差不了多少?!?p> 韓嘉琪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手機重新拿起來:“你們結(jié)婚了?”
她還是不敢相信,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就在前幾個星期之前,媽媽還有其他追求者。
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韓夫人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預(yù)計在國慶前后舉辦婚禮?!?p> “那,那個人多大?”韓嘉琪有些驚訝,居然這么快?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六月份了,也就是說,還有四個月左右?
“他比你爸爸小,比媽媽小八歲。但是他人確實不錯,對你姥姥姥爺都很孝順。他以前是當(dāng)兵的,家里條件比你爸爸不知道好了多少。”
這下韓嘉琪徹底不淡定了,小了八歲?那也就是剛?cè)鲱^?
韓嘉琪是知道的,韓夫人一直以來的愿望就是嫁個當(dāng)兵的。
如今,也算是實現(xiàn)了愿望,或許自己應(yīng)該祝福的。
“……那,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雖然那個男人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只要你以后生活的幸福,其他的都無所謂了?!?p> 雖然,一想到自己的媽媽以后會和另一個男人結(jié)婚生子,自己會多出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或者妹妹,怎么想都覺得別扭。
而且那個男人,還比韓夫人小那么多。
韓嘉琪心里有些擔(dān)憂,只希望那個男人真的是一個有錢的富二代,那樣媽媽下半生就不會為錢的事而發(fā)愁。
韓夫人笑了笑:“寶貝,你應(yīng)該感到開心,相信媽媽以后會幸福的?!?p> “嗯,我相信……”心口不一的韓嘉琪滿面愁容。
掛斷電話后,韓嘉琪有些心緒不寧。
她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別想了韓嘉琪,晚上你還要上班,媽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會保護不好自己呢?
韓嘉琪直直地倒在床上,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韓嘉琪上的夜班,一個宿舍六個人。
有一半的人是白班,一半的人是夜班,每一個月輪一次班。
所以白天,韓嘉琪必須保證自己能夠有一個充足的睡眠時間。
因為晚上凌晨那段時間,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彙彙?p> 鬧鐘響起,韓嘉琪皺了皺眉掙扎片刻,最終還是爬了起來。
她坐在床上一只手撐起腦袋,神游當(dāng)中。
“——?!!庇质橇硪坏吏[鐘鈴音響起,是同樣睡在上鋪的某人。
“??!”某人抓狂的扯了扯頭發(fā),“我很困?!?p> 韓嘉琪只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伸了懶腰:“別嚎了,趕緊收拾吧?!?p> 葛常樂停止哀嚎,開始叫另一個人:“大腕兒,起床了起床了,要上班了?!?p> 慕容晚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圈,終于還是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葛常樂你沒事嚎什么嚎,本姑娘在睡夢中都被你嚇醒了?!?p> “好啊大腕兒你居然開始嫌棄我了!”葛常樂瞪大眼睛,雙手叉腰,一副“姐很生氣”的模樣。
慕容晚給她一個白眼:“剛醒你哪兒來的那么好的精氣神?”
“那不還是恢復(fù)能力快么?”葛常樂撇了撇嘴,身體倍兒棒怪我咯?
韓嘉琪從上鋪迅速來到了下鋪,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
看了一眼鏡子里頭發(fā)蓬松的女生,唔,長得也不丑嘛,還挺好看。
韓嘉琪瞇了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連葛常樂在外催促都沒聽見。
葛常樂敲了敲門:“韓嘉琪啊,你收拾好了沒???”
見沒有回應(yīng),葛常樂又敲了敲門,勁兒使得較大,門被推了,她因慣性往前倒去。
韓嘉琪透過鏡子看到葛常樂往前撲的動作,心里一緊反應(yīng)迅速地轉(zhuǎn)過身扶住她的腰。
葛常樂抬頭看到韓嘉琪的牙刷還包在嘴里,嘴邊的泡泡染白了一圈。她略有些尷尬:“哦呵呵,門兒,沒關(guān)???”
“……”我又不上廁所,鎖門干嘛?
晚上來到工作的車間,又是重復(fù)往常的工作。
別人都在干著正常的工作,唯有葛常樂和韓嘉琪是個例外。
因為她們組人多了,組長就讓她們倆去掃地、支援——所謂支援,就是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葛常樂想多了,她總覺著這地板,隨時都是剛打掃完就又臟了。
韓嘉琪只得默默地又打掃一遍,一邊打掃一邊安慰葛常樂:“冷靜冷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說像我們這樣優(yōu)秀的人,越優(yōu)秀就越是負擔(dān)重嘛!”
雖然我也覺得他們是故意的。
葛常樂眼神哀怨:“這話說出來我差點兒就信了?!?p> 韓嘉琪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總是碰上意外,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