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笑道:“不錯,而且我們有能夠在空中偵查的戰(zhàn)鷹,他們的一舉一動怎能逃出我們的掌握?只是這次戰(zhàn)斗如何打,還需要好好斟酌,我的要求不多,就是用最少的傷亡,占領煙波城,那里除了有能夠供我們食用的柿子餅外,還有無數(shù)的土地,可以用來接納流民,讓他們擁有自己的田地和房舍。”
茵若聽到霧隱單獨提起對流民的安排,她想起了自己被霧隱帶人殺死的父親,一時感慨萬千,銀月首領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霧隱又做出幾個安排,決定在一個月后出發(fā)。
茵若忽然站起來說道:“在攻打煙波城的時候,我們流民軍愿意做先鋒軍?!?p> 霧隱說道:“不行,你們的軍隊在所有的軍隊里,訓練是最差的,若果做先鋒軍的話傷亡必重?!?p> 茵若說道:“不是還有一個月么?我就要在這一個月里,將流民軍訓練成超出你們其他軍隊的戰(zhàn)斗力?!?p> 其他將領都笑了起來,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而且他們的士兵也不會閑著,想要把這支流民軍訓練成他們那樣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兵,根本就沒有可能。
霧隱溫言說道:“你盡管去做,需要什么,你告訴我,我給你安排?!?p> 茵若看了看正在笑話他的將領們,忽然指著笑得最大聲的野狼部落的首領令狐月說道:“我就要他,帶著我們訓練?!?p> 令狐月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大聲反對:“我對訓練新兵,可沒有興趣,而且……而且我也不適合去做這事?!?p> 霧隱說道:“沒有什么不適合的,令狐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流民軍的教頭了,你的野狼部落的戰(zhàn)士也可以跟著過去對流民進行訓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好!”
令狐月看到茵若狡黠的笑容,恨恨地說道:“讓我做教頭,你的那幫流民軍不要叫苦才好?!?p> 茵若當仁不讓地說道:“我們的流民,別的東西吃的都不多,吃苦確實比誰都能吃苦?!?p> 霧隱說道:“好,到時候讓我看看令狐月對你們訓練的成果如何,若真是能比其他士兵都練得好,你們要打頭陣就去打頭陣。”
這時,黑熊山副將匆匆走來,說道:“展無極已經(jīng)招了,他承認和云頂城的人有來往,將咱們的部署策略,以及主帥的動向,都匯報給了他們,所以主帥才會在西秦山遇到襲擊?!?p> 霧隱問道:“他可說了為何出賣我們呢?難道咱們對于士兵的待遇和餉銀不夠他們的花用?還是他不看好咱們離炎軍呢?”
黑熊山說道:“這倒不是,只是展無極有個哥哥名叫展無涯,是朱雀軍嬴無慮軍中的一名百夫長,他為了在青離軍中積功升職,因此說動了他將咱們的動向告訴他們,聽說他的哥哥已經(jīng)被擢升為營指揮使了?!?p> 霧隱點了點頭說道:“嗯,看來他還是很顧念兄弟之義的,你沒有將他宰了吧。”
黑熊山說道:“還沒,我想主帥說不定還有什么問題要問他,若是沒有,我這就去送他歸天?!?p> 霧隱還沒說話,相里原說道:“主帥,此人現(xiàn)在殺不得。”
霧隱:“哦?為何?”
相里原說道:“我們不妨利用此人來一個將計就計。”
霧隱:“計將安出?”
相里原說道:“就是用展無極提供給他們假的情報,讓他將假消息送去云頂城,這么一來,咱們此仗豈非更是勝算在握?”
霧隱皺著眉頭說道:“此人如何肯乖乖地聽話呢?”
高山云鎖站了出來說道:“我們部落里有一種毒藥,只有我們的人有解藥,可以給他服食了毒藥,讓他乖乖地傳遞了消息以后才答應給他解藥,他為了活命,便不得不去做。”
霧隱說道:“可是,他兄弟情深,償若他要是覺得此事會讓他的哥哥受到懲罰,他拼著一命不要,豈非壞事?”
黑熊山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此人非常怕死,沒問他幾句他就招了?!?p> 相里原也跟著說道:“他的哥哥就算因為他的假情報,最多會給奪取職位,怎都不如他自己的命重要,如果主帥怕他搗鬼,可以讓我們的人跟著他一起前去?!?p> 說道這里,霧隱再無疑慮,說道:“好,就著辦,只是其中的細節(jié)一定要好好斟酌,讓云頂城看了后確信不疑才行,否則若讓他們看出咱們的計策,只會落個弄巧成拙的結果?!?p> 云頂城,大王宮。
軒轅穹廬接到探子的密報:“我們安排在望月城的眼線傳來消息,霧隱準備攻打煙波城,而且有了進攻的詳細安排?!?p> 軒轅穹廬說道:“好,立刻召開諸臣會議,這次我們有了詳盡的情報,償若還不能將他們那個什么離炎軍消滅,將霧隱活捉,那真是我青離國的將士無能了?!?p> 議事殿。
眾人看過霧隱做出的軍事策略安排,都引論紛紛,大臣夜泛舟說道:“此人也算是個將才了,只可惜讓咱們得到了這份情報,你看,他們把離炎軍的主力都安排在煙波城的南門,煙波城算得上是半個雄城,南門雖然地勢最高,可是對我們從北方過來的士兵來說,距離最遠,他們在東西兩個城門安排的兵力雖然不多,但盡可以將我們阻上一阻,我們要是從堅盾城出兵,中間就要經(jīng)過瀾江,龜山,和琥珀山,他們又在琥珀山設下伏兵,此伏兵無論能夠打出什么結果,對我們青離軍的士氣都將會造成影響,唔,此人確是是個人才?!?p> 軒轅穹廬聽到夜泛舟的分析,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想到,還好我們知道了霧隱的安排,否則縱使知道煙波城是他們攻打的目標,也很難能言必勝。
眾臣都在為之討論,只有謝行之蹙眉不語,軒轅穹廬問道:“謝卿家似乎對夜泛舟的分析不以為然呢?!?p> 夜泛舟冷笑著說道:“他要是對我的話沒有意見,那才是怪事呢,且聽謝大人此時又有何高見吧?!?p> 謝行之依然沒有說話,似乎陷入沉思。
軒轅穹廬問道:“謝卿家,有什么看法便說出來,讓大家討論討論,眾人的想法總勝于一人。”
謝行之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是,剛才我心中所想的乃是兩件事,這兩件事都讓我感到頭疼?!?p> 軒轅穹廬雖然年輕,新為大王不久便即立了大王之威,但平時議事,他對于這些臣子還是非常尊重,青離國的武將自不必多說,文官里就以夜泛舟和謝行之兩人最為博學睿智,聰慧機敏,所說之言,往往能切中要點,他說道:“謝卿家的話一向都很有道理,請說說是哪兩件事?”
謝行之說道:“謝大王夸獎,第一件事,和煙波城之事無關,乃是赤炎國的世子百里暮云迎娶蠻夷國公主赫連玲瓏一事,我們青離國和赤炎國雖然暫時停戰(zhàn),可是據(jù)赤炎國的探子說,赤炎國依然在磨兵礪馬,赤炎國忘我之心不死,這次和蠻夷國一旦締結聯(lián)姻之盟,咱們難以抵擋他們和離炎軍的內憂外患?!?p> 夜泛舟搶著說道:“謝大人所言是否有些聳人耳目呢?且不說百里暮云一向不喜歡這個蠻夷的公主,婚事能不能成還另說,我聽探子說,世子暮云在此之前,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他要是真娶了蠻夷國公主為妻,則將他的心上人置于何處?就算婚成,也不能代表蠻夷國將會和他聯(lián)手,只是為了雙方的和平罷了。”
謝行之說道:“世子暮云或者還是性情中人,可是他的父親百里山河,大家都知道此人的野心,說不定他會強加于兒子之上,他若沒有把握自己的兒子能夠娶赫連玲瓏為妻,也不會千里迢迢地派出軍隊將赫連玲瓏接回,否則赫連珠峰豈是能受他耍弄之人?我以為他們會形成聯(lián)軍,乃是因為在此之前,百里王族的百里夢已經(jīng)嫁給了赫連珠峰的兒子赫連辰光,兩國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姻之實,如今再成一婚,他們兩國的關系那還用說嗎?百里山河亡我之心不死,到時候償若有百里暮云親自帶兵侵犯,你猜會發(fā)生什么事?”
軒轅穹廬色變道:“不錯,償若百里暮云親自帶兵的話,赫連珠峰一定會出兵相助,他又怎能人心她的女兒成為寡婦呢?即使他不注重百里暮云的性命,百里暮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女兒身份也將發(fā)生變化,世子的身份就會落到百里暮云的弟弟百里征程身上,赫連玲瓏想成為王后的美夢就會破滅,她的身份就會成為一個笑話,所以無論如何,赫連珠峰都會出兵,謝卿家分析的不錯,只是此事需在百里暮云婚后,并非火燒眉毛的事,那么謝卿家所慮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謝行之說道:“大王分析地很是透徹,所以咱們必須要為其提前做好準備,未雨綢繆,方能不至于到時候驚慌失措,臣所說的第二件事,就是眼下煙波城之事,如果我的猜的沒錯,這次我們得到的消息一定是假的!”
軒轅穹廬訝然道:“你說什么!”
謝行之說道:“臣也只是猜測?!?p> 夜泛舟聽到他前邊的話雖然不盡贊同,但說的也是大致不錯,而此刻他說情報為假,那么自己據(jù)之分析的那些話,都變成了廢話,他忍不住說道:“謝大人,本人以及一眾臣子所佩服你的,是你一向的言行有據(jù),心思縝密,可非你神馳想象,無端妄語?!?p> 軒轅穹廬指著探子送上來的離炎軍大軍安排的行軍地圖問道:“不知謝卿家何所云而言?”
謝行之聽夜泛舟如此評價他,他也不生氣,而是淡淡地說道:“臣是從霧隱一向不依常規(guī)的策略而言,這上面所標注的打法,放在我們青離國和赤炎國哪個將軍身上,都可以說再正常不錯,而以霧隱曾經(jīng)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來說,他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安排,無論是他攻打江流城,還是星月城,還是望月城,從未用過這種墨守成規(guī)的打法?!?p> 夜泛舟指著地圖說道:“這可不是墨守成規(guī),償若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安排,貿然前去,定然會吃個大虧?!?p> 謝行之說道:“不錯,會吃個大虧,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們青離國的大軍何事前去煙波城赴援呢?”
夜泛舟問道:“什么意思?”
謝行之說道:“據(jù)這上面所說,他們將會在兩個月后攻打煙波城,咱們的援軍會被他留守在琥珀山的伏兵襲擊,他們也于同時將主力放在煙波城的南門,展開攻城戰(zhàn),他們怎么知道他在攻城的時候,我們的援軍就能這么快的開到呢?可見,這張策略圖,即使不是全部為假,在攻城的時間上也不對,他們應該提前攻打煙波城,所謂的兩個月后,只是他們障人耳目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