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是全球人口數(shù)量最多的國家。以往人多力量大,面對了什么風風雨雨的都能扛過來,可在病毒喪化之下,這樣的優(yōu)勢反而變?yōu)榱肆觿荨?p> 反轉(zhuǎn)是巨大的,昔日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現(xiàn)在卻成了孤軍困守,單柱難立。
風自從昨日吹起便帶來了大片大片的烏云,然這股烏云亦是吹進了人心里。
玄武大門前正僵持著。
只此一夜,就如同在丹水發(fā)生的那樣,密密麻麻的喪尸將大門的路堵了個水泄不通,數(shù)雙手穿了柵欄門的空隙在空中不停扒拉。
季榮的第一反應(yīng)是精神系喪尸,可黎迴不在也沒辦法確定。但說來奇異的是,那些明顯看起來像一級喪尸的竟能使出點“攀爬”動作的樣子?
雖然十分生疏,可這樣的變化使得一股子寒氣沿著他的背脊竄了上去。
不能再這么看下去了,季榮俯眼瞧了聚在門口,卻離了有好幾米遠、臉上神情復(fù)雜的人們。這些不斷積聚的喪尸已經(jīng)不眠不休的扒門扒了一個上午了,從最開始嚇得人拔腿就跑的可怖,久了,卻反倒讓人生出點凄慘、同情的感覺。
然而就算是鐵柵欄門,現(xiàn)在也不堪重負的發(fā)出了些嘎吱聲,即便有好幾道門,就這么拖下去那豈不是坐以待斃?遑論后面還會不會來高階喪尸。
季榮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就在此時,正好就有一只二階力量型喪尸撥開擋在前面的低階喪尸們,一路走了過來。它的手搭上了鐵柵欄,正要用力拉開這不堪一擊的門,卻聽一聲槍響落下,眉心間有了血洞的喪尸倒下了。
對一階喪尸的處理還沒有命令,一隊專門盯殺二階喪尸的狙擊手早已各就各位。
有什么能不開門,也不用浪費子彈的辦法嗎?季榮正苦苦思索,旁邊的俞夢然忽然開口:“火”。
季榮眼前一亮,當即傳了命令下去。
火這種東西,一旦接觸到可燃物了,就會跟跗骨之俎一樣,不燒到頭決不罷休,何況低階喪尸根本沒有滅火的意識!
幾支燃燒瓶被扔了出去,落在地上燃起大片大片的火圈?;鹧姹伙L撩高了,順勢也就攀附上喪尸的衣物。
不多時,基地門口成了一片人形構(gòu)造的火海,然而即便身受灼燒之害,那些個喪尸眼中還是只盯著人血人肉,極盡瘋狂的圍撲著柵欄,而后逐漸化作焦炭。
這種場面是十分殘酷的,大多數(shù)人都背過了頭不去看,只是聽著隱隱有些滋滋燒出油的聲響便足以留下深刻印象了。
有極少數(shù)的人望著著火的喪尸,臉上淌下清淚,不知是憐憫的共情,還是看到了喪化親人的悲痛。
“這大概算火葬了吧?!奔鞠囊荒樥J真,自言自語了。
“......”其他幾人皆是無言。
這場大火沒有持續(xù)多久,并非是燒完了,而是——一場醞釀已久的瓢潑大雨終于落下。
漸漸的,又有遠方蹣跚而來的喪尸,本以為威脅解除的眾人心中蒙上一層陰翳。還可以再燒的吧?多數(shù)人都這么想著。
可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之久,也就是第一道柵欄門終于卸任之時。
......
天又冷了,呼出的氣都變成了淡淡白霧。俞夢然攏好外套,獨身走到了基地門前查看情況。
有輪換的小隊拿了武器穿了柵欄空隙,或是劈砍或是戳刺。就是這樣24小時的輪換,也絲毫不見門口喪尸減少。
人都疲了。小隊邊上有一人把斧頭收回來時,低頭喘了喘,卻不想手腕正好被一只喪尸的手臂抓住,死死拽向了喪尸頭部。
張了嘴,正要咬下...突然一道殘影劃過,喪尸那條胳膊生生被打落了地。
俞夢然收腿,寬大的黑外套籠著她,拉鏈拉至最高處,配了那黑直發(fā),頗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沒管那人反應(yīng)由錯愕變?yōu)樾老?,她又往司令室行去?p> 黎迴不在,季夏那小子又不靠譜,季榮嘆氣,想著還好有這位戰(zhàn)斗力爆表的姑娘留在這兒能夠應(yīng)付高階喪尸,否則他早已組織基地往內(nèi)地撤離了。
丹水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思索間,說曹操曹操就到。
俞夢然是去詢問打算的,季榮便是先將首都發(fā)來的消息說了——是第三次病毒爆發(fā)。
病毒的爆發(fā)形式出乎了首都意料,幾乎是在不聲不響間,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人類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變化。
具體來說喪尸實力并未增強,但腦力卻有了提升,某些二階喪尸才能具備的最基礎(chǔ)的反應(yīng),一階喪尸卻是幾乎普遍都擁有了。
不僅如此,喪尸似乎還有了另一種未知感官的強化,使得它們可以從很遠追著人類的遺留“信息”不斷趨往,這便是尸潮形成的兩大要素。
要么抗要么跑,首都也知事情嚴重,沒有下達死守命令,而是要求各部區(qū)基地按照情況自行決定。
“咱們玄武還算好,現(xiàn)在最嚴重的是東部朱雀基地,那里人口規(guī)模你也知道,他們已經(jīng)進退兩難了...”季榮說完,低頭看著再次拿了送過來的監(jiān)測圖紙,他的話語一時頓住了——那圖紙上不是小黑點,朝著東面的一側(cè)已盡染漆黑。
俞夢然也看見了,自然明白守不是辦法??商右膊皇寝k法,以眾人雙腿的逃跑速度,這些喪尸可以追到天涯海角,在背后越綴越多。
普羅大眾,最是難保。
“他是被騙回去了,你呢?怎么還要跟我這個老頭子一起擔這些人的擔子?”季榮問的半是開玩笑,內(nèi)心只嘆自己身位越高,越?jīng)]辦法放下那些百姓。
這是一副沉重的責任鐐銬,否則,他也可以像那朱雀的司令長一樣一架直升機自個兒逃得沒影了...
“不知道?!庇釅羧粨u頭,明明家族的人就在首都好生活著,她卻沒有一點家的歸屬。說不上去哪,那待在哪里也無所謂。
也...或許是自己為病所累太久,卻逆了天命活到現(xiàn)在,便是再見不得旁人橫死了吧。
......
天逐漸暗了下來,千家燈火,肉香彌漫,一號洞里火光溫暖,俞夢然略微頓足了片刻,忽然搖頭笑笑,往內(nèi)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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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桃梟
最近收藏很久沒漲了,推薦票評論也木有,上推薦也木有用,果然成單機。罷了罷了,就這么慢悠悠寫吧,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