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喪尸犬掛在季夏身上,咬在他脖子上的嘴都已經(jīng)止不住的為即將到來的血肉淌下大量涎水了。
可想象中的美味大餐卻是遲遲未來。
它又加了力度,尖利的犬齒卻跟擺設一樣絲毫沒有殺傷力的陷在一層無形薄膜中——黎迴還有余力施展防御!
季夏很快反應過來了。
脖間那半步鬼門關的觸感讓他全身一抖,一下極速催動了飛刃。
這一點時機稍縱即逝,就在防護膜行將崩潰的那一剎,喪尸犬的腦袋被從上至下扎了個透,刀柄直直抵在季夏滲了汗的鼻尖。
然而此刻他卻沒有時間慶幸劫后余生,最后一只喪尸犬正在襲擊異能近乎透支的黎迴。
那把連斬二將的功臣刀又馬不停蹄從骨肉中抽身而出,再次飛起。
精神力幾近抽空,黎迴整個腦袋都是干涸般的、一抽一跳的頓疼。他抬了手輕揉了太陽穴,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威脅。
為什么不擔心呢?
黎迴身旁的俞夢然動了。
她已經(jīng)在旁邊打槍劃水閑了好久。此前的戰(zhàn)斗她無法發(fā)揮氣力,可這回...最不怕的就是近身戰(zhàn)了,越近越好!
俞夢然晶亮了雙眼,全神貫注的盯著喪尸犬越靠越近的身形。
五米、三米、兩米...長了雙白點眉的喪尸犬踩了肌肉彈簧,對著黎迴張牙舞爪、轟然騰起!
它絲毫未將一旁女子放在眼里,那女人渾身泛著令它很不舒服的氣息,半是死氣纏身,跟它的同類一樣讓它毫無食欲。
然而憑它那有限的小腦瓜子所完全未能想象的是——一旁那女子手一松,任憑槍隨著背帶垂落。
甚至還來得及擼了把平舉著的左手的袖子,五指捏成拳狀,而后上身微微左轉(zhuǎn),再以肩腰回轉(zhuǎn)間帶動的勢力......
拳頭精準的落在了自己頭部。
犬體一下橫飛,轟然砸向了墻面,在那原本是雪白色的墻壁上留下了有著濺射狀邊緣,零星紅白間雜形成的圓血印。
......
爆頭了!
手電光聚攏,為這“可憐”暴死的生物落下謝幕前的最后燈光。
幾人默然...雖然之前打獵時見證過俞夢然那不可貌相的實力。
本是危及性命的搏斗,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么碾壓性的生殺予奪...
雖則在俞夢然看來就是那狗伸了頭來讓她打的...
說到底,只要不是見了她就跑,又快得追不著的東西,她還是很有自信。
山上的野兔除外!俞夢然在心里小聲叨咕了。
......
從生鮮區(qū)離開時,孫梟感覺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刮了一下,料想是鐵片之類的。
雖有些疼,他也沒多想,抬腿又跟著隊伍走了。
眾人很快收拾好物品,進到干貨區(qū),從貨架上撿了些壓縮餅干、巧克力之類便攜又高能量的食物,最后的空間留給了幾瓶礦泉水。
一只完美的末世旅行箱便是大功告成。
一路在車上左晃右晃著回去,孫雄漸漸覺得被搖得有些困倦。
那刮傷的地方逐漸蔓延出麻麻癢癢的感覺。接著溫度又是微不可查的攀升起來,等到他略帶疲憊的回了大哥的話,回過神來觀察自己時,那股子熱意快速的蔓延了全身,灼燒得大腦無法思考了。
怎么...回事...
季夏正想跟孫雄找點解悶的的話子,卻是半天沒得到應。
望著窗外看風景的孫梟也是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話癆的小子這會兒怎么這么安生?
幾人一看——孫雄斜倚著,一顆長著茂密黑草的短平頭腦袋靠在車窗上,隨著車輛的運動而小雞啄米般一磕一磕的。
不,這都不是小雞啄米了。
一般人這種時候早該被吃痛磕醒,可這家伙,頗有一種“不是我把窗子磕裂,就是我被磕嗝屁”的既視感。
孫雄發(fā)起了燒。
孫梟猛然想起在生鮮區(qū),走在他前面的弟弟突然輕聲一叫,然而問了他,他卻說沒事。
這咋能叫沒事呢?
一番找尋,孫梟果然是在靠車門的一側(cè)發(fā)現(xiàn)孫雄的腿部一處滲了血液染在布料上。
撩起褲腿,那是一道不長,但有些深的口子。
若是這般大小,尋常也不至于這么快發(fā)燒。
眾人沉了臉色,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起——病毒感染。
病毒暴露在空氣中,實際上是活不了多久的,能這么速效的感染,必然是高活性新鮮的病毒。
劃了他的東西上面很可能帶有喪尸犬的血液!或許是戰(zhàn)斗時弄上去的...可此時追究來源也沒有用,最主要還是得看孫雄能不能撐過去。
司空順皺著眉拿了酒精進行消毒,即便不是像受了傷就即時清理那么有效,但或許還是能起到些零星作用的。
這個傻蛋!不會喊疼嗎?當時若是收拾下傷口又沒有什么耽擱的...現(xiàn)在這家伙倒好了,跑到命運輪盤上尬舞...
雖然孫雄是個煩人的家伙,可到底是心里直誠,不像那群人那樣心思彎彎繞繞的猜著累。
司空順帶著的相機咔嚓一閃。
你不是老念叨著什么反向flag么?遺照先照好了說不定人就能沒事...
不止是司空順心亂如麻,其他人也都憂了心。七叔將油門踩得更下去了,車在道上飛馳,火速往基地趕去。
......
玄武基地門口。
發(fā)著燒迎來生死審判的孫雄被送進了隔離室。
另一邊,又一個算不上好的消息急行而至——今日才被開放了通訊網(wǎng)權限的丹水野基地向上面反映了現(xiàn)狀:“幸存者自助基地”被大量喪尸圍困著。
原本還好好的,城里一片空曠,可那些城里被困在房屋內(nèi)的喪尸莫名突然出來了!一夜之間就圍困了集聚地。
幾千人在野基地中不得而出。即便此前官方基地一再宣傳請盡快離開城市,可一聽說了玄武基地只能住山洞,還要上繳物資,強制出任務...糧食方面本是依托著城市豐富的資源,有些人便是不樂意離開城市的安樂鄉(xiāng)了。
雖然偶爾會聽聞市內(nèi)二三階喪尸的恐怖,可道聽途說終究是幸存者偏差。
...眼下這些人卻是在壓力之下再也坐不住了,幾千個聯(lián)名書上達天聽,請求救援。
玄武基地無奈啊,可首都方面下令:速速派遣武裝和異能特派隊輔助城內(nèi)幸存者突襲出城,務必保障人民安全,不放棄每個人!
季榮深思了許久,最后敲定了空中力量和地面力量協(xié)同作戰(zhàn)的戰(zhàn)略規(guī)劃。
空中有機動性,負責城內(nèi)的遠程武力阻截;而地面力量則布置在入城口,負責等人出來以后,火力壓制追在后面的喪尸。
說到底,這么調(diào)配最大的好處在于,無論野基地的人突圍成功與否,玄武力量都能得到安全保證。
南部基地地處西南內(nèi)陸,能遇上重要事件的機會比東、北基地少很多,季榮也就免不了挨點諸如“辦事不積極”的口頭閑話。
戰(zhàn)功在這個年代對季榮來說更意味著一種待遇和免死金牌。有價值的人,首都方面絕對會不遺余力的保護,而做出過貢獻的人,將來若是遇上什么人為政治風波也能免罪一二。
遂季榮又找到剛回基地的黎迴,隱晦表示了想讓他的小隊出站,也就是帶著季夏去鍍個“戰(zhàn)功”經(jīng)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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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桃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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