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星星點點的小基地成了五大基地以外人類所燃起的生命之火,本應(yīng)該作為希望的存在,可聽黎迴這么一講...】
果然啊,郝巖嘆一口氣,將槍換了個肩背著,“其實早就預(yù)見會這樣了,可還沒發(fā)生的時候很難想象。”
“發(fā)生了以后,可能也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了?!?p> 若是將郝巖放置在一個需要與人類同胞廝殺的境地,他于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大家都是同一個國家的兄弟姊妹,在有共同敵人、面對共同困境的情況下何至于先搞內(nèi)訌呢?
黎迴瞥了他一眼,“你總該要面對的,必要的時候下得去手才是對大眾的保護?!?p> 黎迴和郝巖不一樣,他所在的圈子帶給他更多政治閱歷,也見慣了政治陰暗的一面。
不過“陰暗”一詞僅僅只是門外人所用的,對他來說某種意義上反而只是站在最高層的人最理性的決斷罷了,沒有什么需要置否的。
郝巖早早的入了伍,天天熱火朝天的訓(xùn)練著,只為某一天可以保家衛(wèi)國。即便慢慢走上了高位,他也初心不改。
事實上他也沒少看軍事紀(jì)實,可那些描述再詳實也無法將他帶入到真正的情況下。
或許自己是在和平年代過慣了,還沒能真正和活生生的人戰(zhàn)斗、廝殺過吧。
郝巖想著,又把槍舉平,熟練的做了一個瞄準(zhǔn)姿勢。
想象著前面有窮兇極惡之人,即便長得再面善,再如何求饒,他也應(yīng)該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或許求饒的不是對方呢?郝巖苦笑了下,只盼望能早點覺醒異能。
......
一直以來,基地沒有幾天能過真正的太平日子,每天、每天,新的問題都層出不窮。
眾人歸了基地的這兩天來,有好幾例突發(fā)食物中毒的案例,患者嘔吐、腹瀉,消耗了一些葡萄糖溶液和生理鹽水的庫存。
有甚者脫水、休克,直接因此丟掉了性命。一時間,基地內(nèi)有些人心惶惶。
生存的三要素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出了變故,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原因,恐怕整個基地就要因此覆滅了。
然而怪哉的是,軍方詢問了每個病患,他們無一不說自己吃的都是才采摘或者打獵回來的新鮮食物。
新鮮沒什么好琢磨的,于是這些食物的來源出處成了首要懷疑對象。
首都基地很快下達了通告:部分植物由于污染,發(fā)生了毒化變異。
至于如何區(qū)分這個“部分”,普通人用肉眼無法識別,但新的研究表明木系異能者可以進行分辨。另外,為了更好的達意,木系異能的稱謂將修改為生命系異能者。往后,他們有極大可能可以發(fā)揮出遠高于現(xiàn)有醫(yī)療水平的能力!
一號山洞內(nèi)。
孫雄正在擦拭“撿回來”的小兄弟身上的傷口,又一點點仔仔細細的上了藥。廣播播完后,正好他也處理好了,便是心道‘不愧是我,手藝又進步了,成為戰(zhàn)地醫(yī)生指日可待!’
此時,剛聽完通告的孫梟卻愁然對司空順悶悶道:“有你的異能,那我這個‘野生生存專家’豈不是要失業(yè)了...”
“也不是?!彼究枕槗u搖頭,“還得靠你縮小安全的范圍,總不至于漫山遍野的每株草每顆果都試試吧?!?p> 俞夢然想了想上次吃的煎牛排,也帶著肯定道:“你做飯也很好吃啊?!?p> 黎迴也適時補了句:“隔壁小孩都饞哭了?!?p> 等等,誰補的?
下一刻,刷刷的六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這是黎迴?被盜號了吧。
黎迴似乎有些好笑,慢悠悠開口:“難道我不能調(diào)侃了?”
黎兄今天心情不錯啊,不對不對...季夏瘋狂搖頭,這也不能改變他崩人設(shè)的事實。他正想說“你不對勁”,卻有腳步聲不合時宜的在洞口響起。
那腳步聲不算重,托著一個婦女來到了眾人面前。
她先是環(huán)顧了一圈,又看了眼孫梟,而后定定的望著司空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眾人心里生發(fā),只見那婦女突然痛哭了起來。
“這...發(fā)生什么了?”司空順沉默的看著她的哭容,忽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這是那人...去桐壽村的路上不停逼逼叨叨的男子的...老婆?
好不容易從記憶中識別來人的身份,司空順頗為一個頭兩個大。
我沒怎么她??!
原本司空順以為對方要胡說一通碰瓷了,然而他又想起了這婦女的丈夫——難道他出事了?
哭哭啼啼好一陣,那婦女才抽噎著、又帶了憤怒的將她的丈夫,揚進的事情道來。
那日,嘲笑了孫梟把農(nóng)村人司空見慣的雞樅當(dāng)成了什么寶貝一樣的楊進,在前面人走了以后,偷偷摘了那雞樅。
嘲笑歸嘲笑,不過在食物匱乏的當(dāng)下,就算蚊子腿也是肉,他還是舍不得這么大、看著鮮美又水靈靈的菌菇被孫梟占了。
可等到楊進把雞樅裝回基地煮來吃了...他也就成了基地里那唯一一例吃死了的。
婦女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不斷喃喃著:“他說了要給我吃,可當(dāng)初我就不該堅持讓他一個人吃!”要不然現(xiàn)在頂多多兩個食物中毒了的人,不至于危及生命。
“你丈夫的遭遇,我很遺憾。但是...說到底這難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司空順眉頭不由得皺了,反問道。
“廣播!廣播才說了,木...那什么鬼的生命系異能者可以識別有沒有毒!”婦女的怨氣更甚了,不等司空順說話,她禁不住歇斯底里的吼了,“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不說,然后看著他去死的!”
“長得人模人樣,心肝怎楞個黑??!你賠我丈夫,你不是生命系嗎,難道還不能把他救回來了嗎?”婦女一通罵完,又重重的咬字在了“賠”上。
司空順心里漸漸涌起了煩躁,然而還是盡力壓下了解釋道:“第一,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異能有這個用處。第二,發(fā)動識別的作用必須要使用到異能能量,沒有特意拿到手上運轉(zhuǎn)異能檢視,我是無法憑空看出來有沒有毒的?!?p> “但楊進還是死了!沒了他,我活成什么樣子了你知道嗎?”婦女咬牙切齒,似乎無論如何都要讓司空順背鍋。
不知為何,司空順心里的煩躁漸漸平靜了,他看著那婦女,神情有些冷淡,“那你想怎樣,賠什么?”若是幾包食物能解決,他也就當(dāng)施個憐心,只希望這婦女帶著她黑白不分的嘴趕緊出去。
說道“賠”字,婦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也不再哭啼了,只是飛快的提出了要求:“基地里另一個生命系的收一個貢獻點鑒定植物,已經(jīng)排隊排到明天了...你得免費給我們鑒定食物,不用排隊的那種!”
我們?
司空順忽然轉(zhuǎn)頭對著黎迴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