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禪猶豫的看向長安,心里想到,若是當真能讓自己的女兒對北冥玹死心,亦是好事,只是那北冥玹是否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死心?
“孟伯母?!遍L安勸到,“成與不成并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長安先去告訴父親一聲,看看九皇子是否會去博弈閣,若是不去我們又當如何。
再者,今日太后召我進宮,是因為佟妃得知我娘早就去世的消息,想要與我說說話。
如今佟妃的身子不舒服,不知道九皇子是否依舊在宮中陪著佟妃?!?p> “看看?!泵纤紜葘ψ约旱呐畠赫f道,“若是老天爺不讓你見,就不要再掛念著了,無論將來的你如何,是不可能與他有相交的。”
“是?!鳖櫴廊岽饝?yīng)。
“既如此,孟伯母和世柔妹妹先在此等候,長安去見我爹,好讓他派人去請,等有了消息再派人告知你們,如何?”
“有勞二姐了。”
長安邁步打算離開,只是撇眼間看到,一幅畫,她意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蓮花亦是妹妹畫的?”
“不!”孟思禪立刻開口,“是我,不是柔兒。”
不知道為什么,長安覺得,孟思禪是搶著說的,并且略帶一絲不太明顯的緊張。
長安意外,“原來孟伯母亦會作畫,怪不得世柔妹妹的畫,這般的好,只是為何,這幅畫上獨獨只有一朵蓮花,甚至沒有荷葉,荷梗?”
說著長安已經(jīng)站在畫前,心里想到,這朵蓮花,看上去與北冥玹手指上的胎記簡直是一模一樣,難不成印象當中的畫,亦是自己前世在孟伯母這里看到的?
長安記不清了,“不過當真好看,不知道孟伯母可否送給我呢?”
“額……”這話,是孟思禪怎么也沒有想到的,“那是之前菩薩生辰時,畫來送給菩薩的,這一張只是一開的練習時,留下的畫稿,世柔說不算難看,就留在了這里了,你若是喜歡,待伯母再畫一幅好的給你如何?”
“好啊。”長安覺得孟思禪不愿意給,不過可能當真是孟思禪所說那般。
長安亦沒有在意,反正她本是對這些東西不是特別的感興趣,只是想拿來給北冥玹看看,與他的胎記一樣而已,“那長安先走一步,去我爹哪里了?!?p> 長安出來后,直接到了顧清風處,把所有的情況對自己的父親言明,“這件事情,爹看如何?”
顧清風想了想,“孟談,你去一趟九皇子府邸,把長安說的事情告知一聲?!?p> “是?!泵险劥饝?yīng)著,“若是九皇子不去呢?”
顧清風沒有微蹙,還沒有說話,門外就聽到孟思禪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長安去開門,“孟伯母,怎么就你一人。”
“世柔不知道我來了?!?p> 長安疑惑,讓孟思禪進來。
“清風,我求你,務(wù)必說服九皇子,讓他見一見世柔?!泵纤级U說道,“不為別的,只為讓世柔死心,徹底的死心。這樣她將來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p> 長安瞬間明白,孟思禪作為一個母親,如此做是唯一能夠幫助自己女兒的。
“既然無法成全她心里的念想,唯有斷了她的念想。解鈴還須系鈴人,能夠讓世柔死心的唯有北冥玹?!?p> “大嫂放心,清風定盡力一試。”說罷,顧清風吩咐孟談為自己準備筆墨紙硯,親筆修書一封。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來這里世柔她不知?!?p> 待孟思禪離開,孟談就帶著書信去了九皇子府邸。
再回來時,已經(jīng)半柱香的時間,“老爺,九皇子在看到書信內(nèi)容后,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p> “即使如此,長安,你再去一趟世柔哪里,告訴她一聲,我們隨時可以去?!?p> “那爹也去吧?!遍L安建議到,“我想,孟伯母是一定不放心,只讓世柔一人去的?!?p> “自然?!鳖櫱屣L撇了一眼長安,“世柔一人?你是分身乏術(shù)吧!”
“……”長安不好意思一笑,“還是爹了解女兒?!?p> 既然今晚要以南宮樂康的身份出現(xiàn)在博弈閣,那么顧長安當然不可能再去了。
顧清風無奈的搖搖頭,“可用為父幫你?”
“女兒自己解決?!闭f完長安就去請世柔了。
再出現(xiàn)的時候,卻是孟思禪與顧世柔母女二人,“世柔,長安呢?”
“叔叔,方才在過來的路上,二姐踩到了冰上,把腳崴了。
我娘安排人送二姐回了她自己的院內(nèi),并找來大夫?!笔廊崮樕嫌兄敢?,“今日是世柔不好了,若……”
“不可如此說。”顧清風說到,“是長安自己不小心,與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無須自責。
還有一事,我這心里始終放不下世榮,畢竟是我們顧家唯一的男丁,一會兒想著,到博弈閣去看看,說不定還能遇到世榮今日說起的那個人。
素日內(nèi)亦有聽到長安說起世柔有想去博弈閣看看的想法,順便就帶世柔,讓她一丫頭的身份跟在我身邊,不知大嫂可同意?”
“你當真要去。”老將軍的聲音在這里,顯得格外突兀。
他的身后跟著顧世榮。
顧清風皺皺眉,面上略顯不悅,聲音亦顯得嚴厲,“孟談,我不是說了,這件事情不許告訴世榮嗎?”
孟談惶恐立刻跪下,“老爺,奴才沒有,奴才只是對孟夫人和世柔小姐說的。”
“叔叔。”顧世榮小聲說道,“其實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偶然聽到的,所以就想著,您果然是知道那個叫做南宮樂康的人,
所以就,就請了爺爺?shù)绞迨暹@里來了,只是不知道叔叔為何要瞞著爺爺和世榮,
難不成叔叔和個叫做南宮樂康的人有什么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的聯(lián)系?”
顧世榮說話聲音小,唯唯諾諾,可是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的懷疑。
顧清風面上已經(jīng)有了惱怒之意,“世榮如此想,那我這個當叔叔的便不再多事了。
至于南宮樂康我是否認識,你無需知道?!?p> 此時,顧清風的怒意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的掩飾,“孟談,送客!我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