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市是位于東南部的一個城市。
一般來說,這個城市里的光照是非常充足的,一年到頭不是雨天就是晴天,當然,這不能和大西北比,超長的日照讓那里先是棉花產(chǎn)地,后是辣椒產(chǎn)地,產(chǎn)量高品質(zhì)好,農(nóng)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每天都樂呵呵的。
不管怎么說,陽光多了,心情總會是好的。
至少一周前,瑾瑜市的群眾們心情是非常好的。
楊晨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已經(jīng)陰了一周了。
這在瑾瑜有點罕見。
不一會兒,有護士來了,對著躺著的楊晨笑了笑,說道,“醒了?你可以出院了?!?p> 楊晨道了聲謝,下床換好衣服,將手續(xù)辦理齊全,離開了醫(yī)院。
他是某天下班后,在街上行走的時候突然暈倒,被路人送到醫(yī)院的。
至于病因嘛,人家醫(yī)生就說是睡眠不足,精神衰弱,壓力太大。
總之就是他想多了。
楊晨有些焦躁,什么叫想多了??!我可是整晚整晚看著自己前女友死法的男人啊!
根本就不是我想要去想,而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好吧!
奇怪的是這兩天在醫(yī)院里似乎并沒有在夢到李昕,這讓楊晨松了口氣的同時,借口想要完全康復(fù),硬是在醫(yī)院里多呆了幾天。
總算是睡飽了。
楊晨滿足的捏捏脖子。
此時,有人從楊晨身邊路過,進入醫(yī)院。
如果是普通人,楊晨自然不會注意到什么,但如果是一個穿著黃色僧衣,光著頭的人,一般人都會下意識看過去,畢竟和尚最常見的地方除了寺廟就是……
財政局……
咳咳。
楊晨也是一樣。
他好奇的打量著拿著一個巨大涂滿紅漆木魚的和尚,捧著它,走入了三院。
“咿……呀!”耳邊好像傳來痛呼的聲音,楊晨皺了皺眉,快步走出醫(yī)院,本能的不想和那個僧人有交集。
穿著僧衣的僧人沒有回頭看他,依舊腳步沉穩(wěn)的踏入三院,隨著他前進的動作,三院的大門不安的晃了晃。
僧人看了看大門,輕輕念了句佛號,走入門中。
林夕一大早就被嫌棄的老趙同志趕出了家門。
老趙同志嫌棄林夕太臟亂差了,衣服不知道洗,地想不起拖,鍋也不愿意刷。
簡直除了給家里增加一張口毫無用處。
林夕笑呵呵的出門買早飯去了。
包子,油條,豆?jié){。
咦,豆腦。
矜持了半天,林夕要了辣味的,把買豆腦的小哥硬生生嚇尿了。
為什么豆腦有辣的!
林夕則振振有詞的表示自己還沒點酸味的呢,既然是出來做吃的,滿足客戶的需求才是第一位吧?
美滋滋的喝著大紅色的豆腦,林夕一步一晃的往家走去,卻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個光頭老和尚。
愣了愣,林夕想到了被云霧覆蓋的三院。
撓了撓耳后根,林夕走上前,行了個禮,“不知道這位大師為何云游至此啊?!?p> 老和尚笑呵呵的,回了一禮,又捏了捏自己的胡須,說道,“自是有事?!?p> 林夕眨眨眼,說道,“是為了……瑾瑜三院?”
老和尚搖搖頭,也不多說,向著林夕行了一禮,慢悠悠的走遠了。
林夕若有所思。
看來這兩天瑾瑜市會很熱鬧啊。
心情又好了幾分的林夕轉(zhuǎn)身就走。
楊晨回到家,打開門,先是被一股子難以接受的臭味熏了出來。
麻蛋,忘了二狗子!
捏著鼻子齜牙咧嘴的沖進家里,先是被門前地面上磅礴大氣的潑墨畫鎮(zhèn)住了,接著被客廳里堆積著潔白如雪的棉花懵住了,再接著是陽臺,到處都是碎玻璃碎陶片,黑色的營養(yǎng)土,棕色的陶土。
“我的花?。。。。?!”楊晨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炸開了,哀嚎一聲沖進客廳。
一腳下去,哎,好軟。
“噗嘰”。
愣了愣,視線下意識下移,一大坨顏色偏黑的不明軟體出現(xiàn)在視野中。
“這,這是啥……”楊晨的聲音發(fā)抖,差點沒暈過去。
棉花山動了動。
楊晨的視線一下子轉(zhuǎn)了過去。
一張有些疲倦的黑白狗頭出現(xiàn)在那里。
楊晨心臟驟停。
提問:我家二哈在家里玩到自己都累了,請問它發(fā)揮出多少的破壞力。
回答:換房吧!
二狗子看到了楊晨,眼睛一下子睜大,“哈哈”喘了兩口氣,嗷嗚一聲就撲了過來。
楊晨先是有些高興,但看到二狗子似乎踩到什么不可描述物體,而且是四只爪子都踩到了以后……
他的臉就綠了。
等,等一下,為什么你的下巴有黃色的東西!
“臥槽!二狗子你給我停下!”楊晨迅速做出反應(yīng),想要制止它的動作。
對于有著狼之高貴血統(tǒng)的二哈來說,停止沖鋒就是停止生命前進的步伐?。?p> 從它現(xiàn)身的地方到楊晨站著的地方有多遠呢。
眨眼即至。
颶風(fēng)刮過,楊晨就覺得自己陷入了毛的海洋……
為什么我的胸前似乎有一絲涼意……
楊晨生無可戀的仰躺在地板上。
呵呵。
為什么我會忘記回來帶它出去遛彎鏟屎投食……
楊晨整個人的精神陷入了一種升華的狀態(tài),啊,那道光,是來接引我的天使在向我揮手嗎?
咕嘰。
真是太客氣了,天使大人,竟然還用圣水涂抹罪人之臉……
楊晨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看了看掛在墻上已經(jīng)沒有玻璃罩的時鐘,好嗎,才10分鐘。
看了看一地的棉花、糞便,還有門口的黑墨,陽臺的盆栽遺體,楊晨已經(jīng)對自己的房間不報希望了,走進被二狗子拆了下半截門的房間。
楊晨目瞪口呆。
時間,仿佛在這個房間里流逝了100年……
他喵的!
楊晨一把揪住二狗子的脖子,怒吼道,“你這混蛋!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用我房間的木地板和書架做磨牙棒!我給你買了10根磨牙棒都在狗盆旁邊??!你這個混蛋!”
二狗子無辜的看著楊晨,好似在說,你在說什么啊,你的地板不是還好好的嘛,就是稍微換了個造型,你看,我做的,多漂亮啊,那不規(guī)則的凸起與斷裂,讓死板的房間增添了趣味性和靈動性。
我,二狗子,可是個藝術(sh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