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看見君影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過來。
“君影兄弟,這是你發(fā)現(xiàn)的嗎?”有村民指著豬上前問。
“啊?”君影剛要否定。
后面的將離走了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對著大伙笑了笑,道:“這山豬真狡猾,還知道隱蔽,君影蹲了好一會,才找到它的位置給了一叉,沒想到它跑這么遠(yuǎn),多虧了大伙及時(shí)趕到,這才抓住了,不然這豬早跑了?!?p> “哪里哪里,還是君影兄弟厲害。”大壯道。
周圍的人也跟著附和,君影轉(zhuǎn)頭瞪了她一眼,將離抬頭看天。
村民圍了過來,對著君影好一通夸,什么年輕有為??!耳明目聰啊等等之類的。
這聊著聊著,話題又偏到分山豬身上去了。
“這還有說嗎?君影兄弟肯定要分多點(diǎn)!”一壯漢重重的拍了拍君影的肩。
最后山豬被捆好由兩個(gè)人出力扛了回去。
村里抓到山豬這是喜事,村子里的老人孩童都出來圍觀。
由于山豬是君影“獵”到的,他分到了豬身上一大塊嫩肉和兩只豬耳朵。
看著手里兩只大大的豬耳朵就聯(lián)想到之前山林里被將離咬的耳垂,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發(fā)燙。
君影提著東西回家,老遠(yuǎn)就看見將離搬了張椅子坐在屋外面,翹著二郎腿悠哉游哉的磕瓜子。
看見君影手里的提的東西,將離微微頷首:“不錯(cuò)不錯(cuò)。”
看著她這般樣子,君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心下嘆息,他好像對將離的耐性出奇的好,這要是換成公孫念那死丫頭,保不齊他會踹上兩腳也說不定。
這一想,不由又替他們擔(dān)憂起來,也不知道他們過到第幾重考驗(yàn)了。
“想吃什么?”想罷,君影問。
“豬耳朵!”將離惡劣的笑了起來。
這三個(gè)字幾乎一下激起了君影的回憶,臉色黑了黑,咬牙切齒道:“行,豬耳朵是吧!”
不就是豬耳朵嘛,撐不死你!
君影憤然甩袖朝廚房去了,將離見此低頭輕笑。
這樣很好……
當(dāng)天的晚上的菜是:鹵豬耳朵、爆炒豬耳朵、涼拌豬耳朵、紅油豬耳朵……
將離端著碗,咬著筷頭看著擺了一桌子的菜,又好笑又好氣。
“想不到你對豬耳朵如此情有獨(dú)鐘?。 睂㈦x調(diào)侃道。
“這不是按你的要求來嘛!”君影回以微笑。
“不錯(cuò)不錯(cuò)!”將離好笑的搖搖頭,夾起旁邊的涼拌豬耳。
“……”
炎夏酷暑,日子一天比一天熱。
又是一日,陽光依舊那么火辣,溫度似乎能將人烤化了。
這么熱的天氣,君影今天不用頂著大太陽去田里了,待在家里看著將離擺弄的放著唧唧作響。
“你織了多少了?”君影好奇的問。
算算日子,來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gè)月了。
將離低頭忙著,抽空騰出一只手指了指一邊的竹簍和桌上紡好的布帛。
順眼望去,三堆滿出竹簍的紡線和兩個(gè)空的竹簍,君影鄭重的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好說好說,你來幫我織一會兒,我偷個(gè)懶?”將離笑道。
“咳!那什么,雞還沒喂,菜也沒澆,柴也沒劈,哈哈,我先去了,你忙你忙!”君影頭也不敢回的三兩步走去房間。
君影逃難似的離開了紡室,徒留下將離繼續(xù)擺弄紡車。
到了下午,溫度再一次上升到了極點(diǎn)。
即使是在屋里坐著不動,都汗流浹背。
將離將位置搬到了廚房,坐在大水缸旁邊一個(gè)勁的扇蒲葉扇。
“天真熱,這日子沒法過了!”將離扯了扯身上的短打,不滿的嘟喃道。
君影在旁邊深有同感的點(diǎn)點(diǎn)頭。
“河里很多人吧!”將離問。
“嗯!”
這天氣一熱,河里都是人,一堆人瞄上了河水的清涼,人一多鬧騰!不愿待在多人的河里降暑。
將離只能坐在水缸邊扇扇子,扇著扇著,她突然想到君影田畝那邊好像山上留下來一條小河來著,那邊里村子也比較遠(yuǎn),那地方肯定少人!
“走,我們?nèi)ヌ锬沁叀!睂㈦x猛一站起身。
“那邊更熱!”君影不明所以。
“靠山那不是有條小河嗎?”將離道。
“哦哦,是哦!”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君影想起來了。
就這么敲定了行程,兩人收拾好東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田畝去了。
還真給她猜對了,這里何止是少人,簡直是沒人!
山間潺潺的流水聲,高大繁密的樹蔭,細(xì)膩光滑的泥沙,水中嬉戲的魚蝦,在宣告著這里不一樣的清涼。
兩三丈寬的小河,河水才不過半個(gè)小腿高。
將離將褲腿挽到膝蓋上,撲通一聲,整個(gè)人跳了進(jìn)去,濺的水花四起。
河水的清涼帶走了身上的炎熱,將離舒服的嘆慰:“真涼快!”
另一邊君影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在岸邊的石頭上整理起東西來。
將離好奇的湊了上去,君影竟然帶了魚簍和簸箕過來:“你這是打算晚上加點(diǎn)菜?”
“看情況吧!”君影頭也不抬的回了句。
“哦”說完,朝水里看去。
河里散落著一些大小不一被水流沖刷的光滑的石頭,有些許螺類附著在上面爬行棲息,石下是細(xì)膩的沙石,泥沙上面附著一些浮游生物吸引著一堆魚蝦在此聚集捕食,
看著水里吃東西的魚蝦,將離用腳撩起水就往那去,驚得那群魚蝦猛的一下四下散開,但很快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將離在岸邊折了一根泛黃的竹條,試了試硬度,感覺差不多,對著岸邊的君影道:“你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君影道。
沒在接話,將離在水里尋了一塊冒出水面的大石頭坐下來,用竹條劃起水來。
君影也很快弄好了那些東西,依次放入水中,這才褪出鞋襪下水。
嘩啦一聲,迎接君影的是一道水流。
被潑了一身,君影淡定的抹掉臉上的水珠,彎腰反手抄起一道水流回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將離看見迎面而來的水流坐著沒動,水流不偏不倚的兜頭罩下,將離衣發(fā)盡濕,臉上的水也不擦,就這么任由它流淌。
反而是又在手邊抄起水潑了過去。
君影這次有準(zhǔn)備,在水里挪了幾步,輕輕松松的躲過了那水流,正準(zhǔn)備反擊時(shí),朝石頭上看了眼,那本該坐在石頭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哪去了?
君影有些疑惑的張望起來。
“在找什么?是找我嗎?”一道滿含笑意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君影應(yīng)聲回頭,還沒看見后面人,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面撲了過去。
只聽撲通一聲,君影整個(gè)人撲了進(jìn)去,霎時(shí)間水花四濺,君影連忙從水中撐起身朝后望,看見將離慢吞吞的將腳收回。
這下好了,兩個(gè)人都濕了,對上君影滿含譴責(zé)的眼神,將離低頭認(rèn)真的拿著竹條劃水。
直至傍晚兩人才回家,換衣服洗漱。
將離先洗漱完,坐在妝臺前,頭微低梳著剛擦干了頭發(fā)。
君影也換了一身衣服走進(jìn)來,一進(jìn)屋便看見妝臺上尤自梳頭的人,站著沒動。
“君影”將離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君影疑惑的走過去。
一面銅鏡內(nèi)映照著兩人,一站一坐。
將離看著銅鏡里的景象久久不語,就在君影準(zhǔn)備開口問點(diǎn)什么時(shí)。
將離轉(zhuǎn)過身,將手里的梳子放在了他手上,道:“幫我綰發(fā)”
“這……不太好吧!”君影有些緊張道。
綰發(fā)?那是什么東西?他才不會說他是因?yàn)椴粫兀?p> “沒關(guān)系,我教你?!睂㈦x手把手的開始教。
將離教他綰了一個(gè)簡單的,君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學(xué)會了,信心十足的開始幫將離綰發(fā)。
將離看著銅鏡中的景象,無聲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