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主子、大公子。啟稟主子,主君回來了?!?p> 就在紀寧和紀凰難得醞釀出一種兄妹情深的氛圍時,王府一名侍者疾步走進演武場,朝著紀凰開口稟報。
因為紀凰和御弈卿經(jīng)常會要處理一些曼城、血宮、藥谷、毒宗等暗中勢力的事務,所以邪王府里的侍者一定得是完全可信的人。
也正因此,原先邪王府里招進來的大批大批的侍者全被紀凰先后換了下去。現(xiàn)在邪王府里的侍者,基本上全是從攬月調遣過來的成員。
雖然他們?nèi)藬?shù)不多,但也能把邪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為御弈卿這位掌家的王君省了許多事。
紀凰和紀寧的注意力被侍者的話吸走,就在紀寧剛準備說要去看看妹夫的時候,紀凰先他一步開口道:
“哥哥,你自個兒先玩著,我先走了?!?p> 話落,只見邪王殿下頭也不回的就邁步離開了演武場,留下滿場習以為常暗搓搓歡喜的曼城小可憐和一臉被扣狗糧目瞪狗呆的紀大郡侯。
曼城小可憐:主君回來了,主子終于能把注意力從她們身上挪開了!
紀寧:……這塑料兄妹情。
……
邪王府,星海軒。
邪王君大人前腳剛踏進大殿,邪王殿下緊跟著后腳就進來了。
“阿卿說好了不離開為妻半步,現(xiàn)在倒好,讓為妻在這清冷的星海軒里守了大半個月?!?p> 這委屈巴巴的話語竄入耳朵,御弈卿腳下險些一個踉蹌,只覺得自己干了什么拋妻棄女天理不容良心難安的事。
揮刀舞劍大殺四方時都沒覺得內(nèi)疚的血宮宮主,此刻陷入了對自己人品……哦不,是對自己夫品深深的懷疑。
一旁隨同御弈卿回來的弒月弒云見這形式,連忙麻溜的退下了。
虐狗大戲即將上演,非戰(zhàn)斗人員請立即撤離。
弒月弒云兩人離開后,四周的攬月成員也麻溜的跟著遛了。靜悄悄的大殿上,就只剩下一臉委屈幽怨的紀凰和一臉強裝淡定的御弈卿。
“你要陪同舅母審理沐嫣桐謀逆一案,還要與母王處理軍中之事,我怎好處處黏著你?況且我左不過是去處理些瑣事,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自己去了?!?p> 這兩月來,血宮屠生正在暗中摧毀天命門各處據(jù)點,其中有一處據(jù)點因為有不死人的鎮(zhèn)守,所以稍微有些棘手。
而這處據(jù)點恰好又在西玖帝國內(nèi)靠近北邊的一座城池里,實際離帝都也不是很遠。所以他想著干脆自己帶人去端了這處據(jù)點,也省得血宮屠生殺手來回消耗體力。
至于她……
嗯,她事務繁忙不好脫身,還是乖乖留在帝都吧。
御弈卿在心里為自己半個月的拋妻離家的舉動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然而在說完后抬頭望進那雙幽怨的鳳眸里時,瞬間就心疼了。
“好了,下次若是這樣,我一定提前與你商議好,這樣可行?”
他之前接到暗報時情況比較急,而她又恰好在大理寺和母王、舅母一同審理判案,所以他留了封信后就帶人走了。
本以為十日之內(nèi)就能趕回來,可沒想到那處據(jù)點在天命門牽連頗多,所以硬生生消耗了大半月的時間。
現(xiàn)在一回來就看到她這副被拋棄的流浪小獸模樣,他心里還真是挺內(nèi)疚疼惜的。
“……那行吧……”
紀凰看他這心疼的小模樣,也知道自己要的效果達到了,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
然后自然是借著自家夫君這陣心疼求親親求抱抱,一副勢要把這半個月沒吃到的葷補回來的模樣。
其實她并不是為御弈卿外出處理此事而委屈,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夫君不是關在籠子里觀賞的金絲雀,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的阿卿困在一個邪王君的身份里。
她現(xiàn)在委屈的,只是御弈卿把她拋在帝都半個月,沒讓她見著人影而已。
御弈卿向來受不住她的撒嬌,在她這求安撫的激烈索取下,自然是早就把控不住,干脆隨了她的動作任她擺布。
兩人不知道膩歪了多久之后,紀凰抱著懷里的人坐在主位上,埋頭在他脖頸間一陣啃咬。
御弈卿的衣袍早已一片凌亂,此刻摟著她的脖子坐在她懷里,大開的衣襟露出誘人的鎖骨和精瘦的胸膛,讓人浮想翩翩。
“對了……嗯!阿凰別鬧,讓我說完……”
御弈卿微微喘著氣,星瞳水霧氤氳的望向紀凰,簡直讓她差點化身禽獸。
不過紀凰到底還是心疼他風塵仆仆趕了一路的身體,在他唇角咬了一口便收住了。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后院暖玉溫泉。
御弈卿在她懷里縮著很是乖巧,完全沒有前幾天那冷血屠殺的姿態(tài),聲音嘶啞的繼續(xù)開口講道:
“隱世簡氏、月氏、歐陽氏三族聯(lián)合齊攻單氏余孽,單氏祖地的不死人大半被藥殺,其余的跟著單傾顏逃離,如今還未找到下落?!?p> 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更何況單傾顏不是兔子,而是毒蛇。
只要一日沒有解決這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那么不管是隱世三族也好,血宮屠生也罷,誰都可能會在毫無察覺時被狠狠咬上一口。
紀凰聞言蹙了蹙眉,腳下的步伐卻依舊平穩(wěn)如常,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道:
“阿卿放心,我會讓攬月嚴加搜索的。不過單傾顏此番被三族重創(chuàng),想必行事更為謹慎,短時間內(nèi)應該難以徹查其蹤跡?!?p> “而且隱世三族已經(jīng)插手此事,若是攬月強行介入,難保不會轉移她們的注意。此事只能暗中進行,不可操之過急。”
“不過單傾顏被隱族重創(chuàng)追捕,如今自身難保,他雖是個威脅,但也暫時不大?!?p> “七月將至,舅母已經(jīng)向天下各方勢力派發(fā)了邀請,西玖如今發(fā)展過快,難免有人畏懼嫉恨,恐怕我的及笄宴不會平靜?!?p> 紀凰的聲音在御弈卿耳邊縈繞,明明討論的是很嚴肅的事情,可被她說出來卻增添了幾分玩味,讓他心里莫名的安定下來。
也是了,這女人向來都把一切算計的那么好,她的及笄宴哪怕是不平靜,也多半是她自己暗中操作的了。
“北霄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兩個月時間,破曉屠生血宮近五萬人馬零星分散,通過數(shù)百組攬月分部滲入北霄帝國全國各處。只等阿凰一聲令下,北霄帝國易主在即。
至于向氏家族?
呵!阿凰遲遲沒有動手,也確實有向氏家族一部分的原因在里面。但這原因,絕不會是忌憚畏懼之類的。
北霄帝國是向氏家族在俗世中最后的一步大棋,向氏家族哪怕消耗大量財力物力,也絕不會看著北霄帝國落敗荒頹。
也正因此,阿凰不僅是在等待一個最佳時機,同時也是在借著向氏家族的財力物力謀己之利。
能在拿下北霄帝國之前免費讓人幫它發(fā)展壯大,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御弈卿打了個哈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溫泉熱氣之后,覺得勞累了許久的身體有些疲乏,只想懶懶的睡一覺。
紀凰看他這懶洋洋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在他眉間輕輕印上一吻。抱著他坐在溫泉邊,一邊為他寬衣解帶一邊開口答道:
“待我及笄之時,北霄帝國自然少不了來使恭賀。為了彰顯她們的帝國底蘊,不在西玖和天下其余勢力面前失了威風,來人的身份必然不低?!?p> “這段時間我與母王和舅母商議過后,決定將沐嫣桐、沐青杉等人的處決之日放在我及笄后的第三天,請?zhí)煜赂鞣絼萘ε杂^,也順勢給她們敲個警鐘,以免再有人不知死活的將棋子亂插?!?p> “不過屆時不止我的及笄宴上,恐怕連行刑時刑場上都不會太平。等西玖帝都這邊鬧起來時,就是北霄那邊動手的最好時機?!?p> 北霄帝國,等著吧!
紀凰幽深的眼底晦暗不明,全身上下陡然充斥著一股殺意,毫不掩飾,冰涼徹骨。
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紀凰剝光的御弈卿掀眸瞄了她一眼,迅速在她側臉上吧唧一口,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躍跳進溫泉。
嗯,還順道濺了她一身溫泉水。
不得不說,邪王君大人的一個親親,對邪王殿下來說簡直比鎮(zhèn)靜劑還有效。
紀凰被他吧唧一口之后,剛才談及北霄時的殺意被這溫泉水洗刷了個干凈,連帶著眼中的溫柔都快凝成了實質。
修長的手指拂過腰間,束封身軀的銀袍飄然落地。
一陣巨大的浪花在霧氣繚繞的水面上砸開,早已在溫泉里盯了紀凰許久的御弈卿連忙避開,末了還挑釁似的淡笑著揚揚下巴。
那模樣,豈一個傲嬌了得。
浪花的中心,紀凰的身影猛然從水下站起,三千墨發(fā)揮灑著溫泉水,水珠順著邪肆妖冶的臉龐滴落回溫泉。
幽深的鳳眸鎖定不遠處淡笑的人兒,嘴角噙著一抹危險的弧度,朝著那個方向一步步逼近。
方才還傲嬌的揚著下巴的某位王君,此刻瞬間繃緊了身子,警惕的小眼神嗖嗖嗖的飛向朝他逼近的女人,找準時機閃身逃離。
然而紀凰會讓他這么輕易的從自己手里逃出去嗎?答案當然是……長臂一收,箍進懷里調教。
御弈卿雖然在外大殺四方,可一到紀凰面前,那些武力值完全就成了虛設,完全被紀凰壓著欺負。
而且自從某次嘿嘿咻咻時知道自家夫君怕癢之后,紀凰就特熱衷于撓他,弄得御弈卿只能躲著求饒。
就這樣,兩人一追一躲的在溫泉里鬧了起來,捧水朝著對方身上潑灑,完全就像兩個稚嫩的孩童。
直到御弈卿玩累了,有些疲乏的靠在紀凰懷里睡著之后,紀凰才慢慢烘干兩人身上的水,輕手輕腳的抱他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