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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宋

第0083章 楚國的兒子

桀宋 迷惘的小羊羔 3739 2018-08-26 21:50:57

  宋齊之間的戰(zhàn)事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在伐越的宋軍回歸之后,宋國似乎又要北上伐取陽亢之地,這不,五萬宋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就在山陽一帶集結(jié),整日操練兵馬,使得陽亢之地的數(shù)千齊軍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怕的要死。

  正如李敖所說的那樣,齊國已經(jīng)沒多少可戰(zhàn)之兵了,唯一有一戰(zhàn)之力的,就是駐守齊魏邊關(guān)的三萬精銳,但是這股兵馬是不能輕易動得了的。

  齊魏有世仇,強大的中原霸主國魏國之所以衰落,大都是因為桂陵、馬陵之敗,損兵折將,魏國自此之后是一天不如一天,山河日下了。

  現(xiàn)在齊國因為連番的大戰(zhàn)元氣大傷了,若是連防備魏國的兵馬都調(diào)走了,誰知道卑鄙的宋國人會不會媾和魏國,一起伐齊?

  田因齊已經(jīng)失去耐心了,他初登大位的時候也是躊躇滿志,一心想要強大齊國,禮賢下士,招攬了包括鄒忌、田忌、孫臏在內(nèi)的一大批賢才,最終擊潰了魏國的強軍魏武卒,使齊國成為了東方的霸主國。

  二十多年的時間,很長很長,田因齊也經(jīng)歷了很多,他跟魏惠王的彭城相王,使齊國從一個諸侯國,成為了跟周天子比肩的王國。

  能做到這一點,田因齊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但是,他實在不能看著自己的多年心血毀于一旦?。∷呀?jīng)是遲暮之年的老人了,不知道還能有多少的光陰讓齊國繼續(xù)強盛下去。

  宋國崛起得太突然了,讓齊王是多么的措手不及,他很后悔當初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伐宋。齊國在自己的手里真正的富強起來了,難道還要看著她在自己的手里衰落下去嗎?

  田因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諸位,剛剛王亥過來覲見寡人,說割地賠糧的事情他做不了主。齊王誠邀寡人于陽關(guān)一會,各帶五千人馬,在十月十四那一日會于陽關(guān)!你們都說說,這齊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這個戰(zhàn)國亂世,大朝會是很少的,除非是接見一些重要的使者,或者是有大事要召集群臣共同商議。這些都是特殊的時候,各國的朝會時間都各不相同,有的五日一朝,有的十日一朝,有的半個月才一次大朝會。

  每個君王都有著心腹的大臣,即國家重臣,有事的時候就會召集這幾個國家重臣商議事情。李敖、張烈、子干、蘇賀,就是宋國的四巨頭之一,原本的巨頭還有子烈(戴烈)的,只不過戴烈犯了大錯,被貶為庶人,目前還在軍中當一個大頭兵呢。

  不過宋國五巨頭的位置還是沒有空缺的,這不,子偃商議關(guān)于齊國的事情,也把新任的大都督匡章給召集到沙丘宮來了。這說明了他對于匡章的信任,無以復(fù)加的信任。

  李敖作揖道:“君上,臣以為,不出意外的話,齊王邀你陽關(guān)一會,除了想見見君上你的英姿之外,應(yīng)該還是要磋商割地停戰(zhàn)的事情,不過,在會盟上,齊王只怕會做出一些讓我們宋國難堪的事情!”

  “哦,這話怎么說?”

  “我們宋國讓齊國連番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一個偌大的霸主國都被我們逼到了不得不割地求和的地步了,齊王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聞言,宋君偃點了點頭,又問旁邊的匡章道:“匡章,你對于這件事情是怎么看待的?”

  匡章本是齊人,原來還是伐宋齊軍的統(tǒng)兵大將,子偃這個時候出言詢問他的意見,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匡章一禮道:“臣同意相國大人的說法。齊國不能再戰(zhàn)了,但是宋國一個二流國家想要逼迫原來是霸主國的齊國,使齊王低頭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我以為,齊王會答應(yīng)我們開出的條件,齊國的君臣都不傻,反而聰明絕頂,一味地跟我們宋國死磕是很不明智的!齊王知道這一點,所以一定會答應(yīng)我們開出的條件的?!?p>  “齊國真的會割讓包括陽關(guān)在內(nèi)的陽亢之地,還有賠償五十萬石的米粟嗎?”宋君偃有些懵懂地道。

  匡章?lián)u了搖頭道:“賠償五十萬石米粟對于齊國而言,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割讓六百多里的陽亢之地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以現(xiàn)在陽亢之地的齊軍是不能阻擋我們宋軍之兵鋒的?!?p>  “但是,想要讓齊國把陽關(guān)都拱手相讓,顯然是不可能的!陽關(guān)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易守難攻,俯瞰東南。齊宋兩國無論誰據(jù)有了陽關(guān),都進可伐其攻城掠地,退可固守待援?!?p>  宋君偃皺著眉頭道:“陽關(guān)是戰(zhàn)略要地,怎可讓給齊國?陽關(guān)進可攻,退可守,對于我們宋國來說是防御齊國的一道極為重要的屏障,少了這條屏障,不知道要死傷多少我宋國將士的性命才能彌補回來啊?!?p>  李敖這時說道:“君上,大都督說得對。我們必須讓步,陽關(guān)齊國是不會放手的,陽亢之地多平原、丘陵,無多少險要之地,無論齊宋兩國的軍隊都可以縱橫捭闔。簡而言之,就是誰據(jù)有了陽關(guān),就據(jù)有了陽亢六百多里之地!齊國和我們宋國現(xiàn)在都需要時間,齊國要休養(yǎng)生息,宋國要變法改革,不如各退一步,把陽關(guān)讓給齊國,我們宋國坐擁陽亢之地也能迅速發(fā)展起來的?!?p>  “至于齊國的威脅,我想,在齊國沒有恢復(fù)國力,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是不會輕易自陽關(guān)而下侵犯我們宋國的?!?p>  宋君偃聞言點了點頭,又向著對面的張烈問道:“國師,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張烈頷首道:“相國言之有理。陽關(guān)可以讓給齊國,但是齊國必須要拿出馬陵或者盧城來換,還有,必須要規(guī)定駐守陽關(guān)的齊軍不得超過兩萬?!?p>  “善!”

  張烈又道:“齊王是有意和談的。可是他拉不下臉,到時候陽關(guān)的彌兵之盟,齊人可能會刁難君上。所以臣建議君上在去會盟的時候,把陷陣營帶上,連同四千虎賁軍,這樣也不怕齊人耍什么花招了!”

  “善!”

  子偃跟宋國朝廷的五大重臣商量過了,和談的底線大概是這樣的。

  其一,齊國必須割讓陽亢之地六百多里,包括亢父、平陸、陽晉在內(nèi)的十七座城池盡歸宋國所有,合約一經(jīng)簽訂,陽亢之地的齊軍就必須要立即撤回齊國。

  其二,齊國以米粟五十萬石換回兩萬降卒。

  其三,宋國可以放棄陽關(guān),但是齊國必須拿馬陵或者盧城交換,齊國在陽關(guān)的駐軍不得超過兩萬。

  就在宋君偃跟李敖、張烈他們商議關(guān)于變法的一些事情的時候,一個宮婢快步走了進來,在他們的席間跪道:“君上,大喜啊。貞姬夫人生了!母子平安!”

  “哦,生了?!”子偃也頗為驚喜,問道,“是公子還是姬女?”

  “是一個小公子!”

  “好!好!”

  宋君偃笑瞇瞇地起身,準備去貞姬所在的宮殿那里去,今天是貞姬生孩子的日子,可是子偃挺忙的,又不能在屋外待著了,所以聽到生子的消息那是一個高興啊。

  李敖等人也趕緊起身作揖道:“恭喜君上!賀喜君上!喜得貴子!”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子偃不加掩飾地歡愉之色在臉上,他的子嗣可不少,七個兒子,三個女兒,最大的都已經(jīng)十歲了。

  在宋君偃的記憶深處,其實他還有一個庶長子的,只是出身卑賤,是他跟一個戎狄女子的孩子。那一年子偃才十四歲。

  跟戎狄女子所生的孩子自然為貴族所不容,更何況這個戎狄女子還是一個下賤的奴婢,所以在他的兒子剛剛生出來的時候,這個戎狄女子就被驅(qū)逐了出去,連帶著還沒滿月的孩子都不能被容忍,也被帶走了。

  這在自詡禮儀之邦的宋國來說,混血的孩子,尤其是混血的貴族孩子是不能被大家接受的。

  宋國跟秦國不一樣,據(jù)說現(xiàn)在的秦君贏駟身上也有戎狄女子的血統(tǒng)。本來當時的戴氏也想留著這個孩子的,可是那個戎狄女子趁侍女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孩子抱走了。

  子偃現(xiàn)在還依稀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戴昂,現(xiàn)在應(yīng)該十二歲了,叫做子昂了吧。

  不管怎么說,都是他戴偃的血脈子嗣。而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則是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而已。

  這個孩子是戴偃的靈魂跟原本的宋君偃的靈魂融合之后,這才有的,理論上來說,這還是現(xiàn)代的戴偃的第一個孩子。

  而且,現(xiàn)在宋國的形勢一片大好,這孩子這個時候出生,無疑能更得到宋國上下的青睞。

  李敖忽而道:“君上,不知道你打算給小公子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呢?”

  “哈哈哈哈,這個……寡人倒還沒想過。不過,這孩子剛剛有的那一會兒,我宋國的對外戰(zhàn)爭是捷報頻傳,可謂是連戰(zhàn)連捷啊,不如寡人就賦予他‘勝’之名吧,子勝!”

  “勝確實是一個好的名字。不過君上,你可想要在小公子的這個名字上做一做文章呢?”

  “做文章?做什么文章?”宋君偃遲疑地道。

  李敖聞言,有些羞愧地低著頭道:“君上!眼下我宋國的形勢雖然看似一片大好,但是也有很危險的地方,如履薄冰!小公子這個時候誕生乃是正當其時啊,貞姬夫人是楚王的妹妹,小公子便是楚王的外甥,這關(guān)系可不一般!”

  “相國,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討好楚國?”

  “是的。君上,楚國在天下列國中的影響力可不一般!雖然現(xiàn)在楚國的軍力已經(jīng)深陷越地,難以自拔了,但是楚國的名號對于天下列國,尤其是附近的淮泗列國的震懾力是非常大的!根據(jù)我們先前的謀劃,想要攻略魯、滕、薛這些周邊的小國,討好楚王是關(guān)鍵的一步。至少要保證在我們出兵,開疆拓土的時候,楚國不會出來當攪屎棍。”李敖道。

  宋君偃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問道:“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討好楚王呢?”

  “楚王對君上和宋國都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的親妹妹嫁到宋國來。我們也不必刻意地去討好楚國,在攻略東北三國的時候,為了表示誠意,君上可以派恒公子或者啟公子作為質(zhì)子,入楚為質(zhì),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連同楚國滅越,繼續(xù)分越地的一杯羹?!?p>  “嗯,那么相國,你說在寡人的這個剛剛出世的孩兒名字上做文章,這是為何?”

  “小公子福澤深厚,身上有楚宋兩國王公的血脈,尊貴異常。而臣聽說,楚王也是十分偏愛貞姬夫人這個妹妹的,愛屋及烏,為宋楚賀,我認為君上不如將小公子的名諱取為‘楚’,子楚。然后遣使楚國,告知楚王,相信楚王一定能體會到君上以及我們宋國的誠意的?!?p>  說到這里,宋君偃就明白李敖的意思了。他的孩兒,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就連這個嬰兒的名字都成為了一個國家政治的犧牲品。不過子偃也沒覺得有什么,一個名字而已,子楚也挺好聽的,有“楚國的兒子”的意思!

  不過這還是讓宋君偃很不爽!

迷惘的小羊羔

今天三更,說到做到。   羔羊在這里祝大家周末愉快,晚安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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