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越想越不對勁,就更不用說早就對南燁十分不滿的瓏尋了。
瓏尋這次為了宗門顏面,直接將此事認了下來,在外人看來,就是南亭山早就算計好的,為的就是能在一眾修士中拔得頭籌,搶得機緣。
不管結(jié)果如何,瓏尋現(xiàn)在只覺自己被南燁狠狠得算計了一把,心里不可能不生氣,偏偏又不能直接說出來,她是個火爆的性子,那股憋屈的感覺,估計和晉元有一拼了。
齊成一肚子的疑惑也是無話可說,他們身后的幾個金丹修士,都是神色不一,前面元嬰老祖?zhèn)兊臓巿?zhí)他們沒資格插話,彼此看了看,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宗門老祖早就商量好的。
弘祁與橦渝同時將目光轉(zhuǎn)到了白匡身上,若有所思。
他們不知道的事,這位白師弟卻是很有可能知道一二的,畢竟是瓏尋老祖的徒弟,而且和那位蕓晞師妹的關(guān)系,也要比他們親近得多了。
這兩人卻不知道,正低著頭的白匡死死的咬牙,心中懊憾萬分,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與機緣失之交臂。
第一次沒能抓住機會,不過好歹也沒有重走老路,可第二次,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和其他人的見到邊云衣在天外域石旁出現(xiàn)的震驚不同,白匡是早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邊云衣身上,便是在黑狼逐日漆黑一片的時刻,他都沒有放過。
當然了,他比不上元嬰修士的神通廣大,神識被限制,他也只能通過早就準備好的秘寶,大致判斷方向。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白匡甚至已經(jīng)準備好在邊云衣破開域石后,自己也能跟著進去,雖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但絕對有天大的好處在。
更何況危險與機遇總是并存的,白匡經(jīng)歷過一次死劫,對隕落多了一層畏懼,對強大的實力更是多了強烈的渴望,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不重蹈覆轍,才能不被人踩在腳下,上輩子窩窩囊囊的坐化,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一次了!
可惜,意外突變,后面的情況一團混亂,白匡的百般手段,在元嬰修士面前都不起作用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邊云衣消失在石中。
重生以來,白匡這一路走的小心翼翼,不知為自己規(guī)避了多少彎路,凡是對日后前程不差的修士,他都努力結(jié)交,如今的他要比上輩子強上很多很多,唯獨在邊云衣這件事上,總是力不從心出現(xiàn)意外,讓他懊悔不已。
白匡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雖然內(nèi)心波濤洶涌,現(xiàn)如今也只能盡量保持平靜,弘祁和橦渝的目光他也感受到了,只狀作不經(jīng)意的抬頭,對兩人苦笑一聲,眼中流露出同樣的不解和好奇。
幾方勢力私下里都有小動作,浩渺亦然。
信予此時焦急萬分,已經(jīng)顧不得別的,他繞開合亦老祖,到最前方的晉元老祖旁,傳音道:“晉元師伯,您看如今這情況,我們……”
晉元微微回首,用眼神止住了他的話,“既已如此,只能看輕舞的本事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天外域石還未破開,里面是何情景我們也不得而知,輕舞這孩子一向穩(wěn)重,想來不會有事。”
信予如何聽不出這是晉元的安撫之語,他輕嘆一聲,退了回去,不是不知道晉元老祖的難處,輕舞算是他們的底牌了,現(xiàn)在這張底牌很有可能變成廢牌,晉元最先要考慮的便是宗門的利益。
與宗門相比,除非邊輕舞是元后大修士,否則哪怕她是無涯老祖的傳承者,也是不夠分量讓晉元以她為先的,最多在不傷及宗門的情況下,保住她的性命罷了。
只是晉元哪里知道,和邊輕舞一同進去的女修,不是別人,正是邊輕舞的親妹妹,邊云衣??!
信予看著她長大的,雖然模樣氣度都有了變化,但總不會認錯的,何況他也知道些消息,邊云衣拜入了南亭山,這次認出她驚奇是有的,也在情理之中。
兩姐妹的事信予再清楚不過,說到底,他是不相信飛羽師兄會做出謀害伴侶的事,云衣就更不可能了,不過是倉仲心懷怨恨,滿腔怒意無處發(fā)作,借著這個由頭,將罪名強行加到這父女倆身上,為自己出一口氣罷了。
信予心里清楚,他和飛羽更親密,對邊云衣也就多了幾分憐惜,不像樂云,她和樂嘉好的宛如姐妹一般,對邊云衣的感情十分復雜,要更心疼邊輕舞一些。
這么多年過去了,邊輕舞越發(fā)的沉默寡言,讓人看不透,信予和她算是較為親近的關(guān)系,但是這些年下來也是少有交流的時候,也只有了焉對自家弟子的心事窺得一二。
這次了焉是不放心邊輕舞跟來的,還是邊輕舞自己要求,而了焉正好在一次要緊的閉關(guān)當口,脫不開身,好在信予也一起來了,了焉才松了口。
信予思前想后,安心不下,滿腹的糾結(jié),殊不知在仲撫帝君的馬車之中也有一個和他同樣忐忑萬分的人在。
寬大的馬車之中只坐了兩個修士,皆是女修,一個是金丹期,身著黑衣,容色艷麗,有心人或許可以認出,這是就是仲撫帝君選出的那一位侍妾。
另一位以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實際的容貌,但身姿窈窕,氣度高華,絕非侍女一類的角色,而且她端坐于正首的位置,反而是那名侍妾坐在下方,時不時的飄過來一眼,滿是忌憚和恐懼。
遮面的女子應當也是修士,但氣息詭異,時而展示出元嬰期的修為,時而又好像毫無修為的凡人。
這名奇怪的女修和侍妾的坐立不安不同,她一直保持著一個姿態(tài),無論外面發(fā)生何事都像是入定了一般,紋絲不動。
“你不必這般驚慌,不過是讓你幫一個小忙而已?!?p> 黑衣侍妾一愣,晃了晃神才反應過來是奇怪女修在對她說話。
女修見她看過來又道:“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既然當初已經(jīng)同意了,現(xiàn)下就更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