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密道之中,雖然說習(xí)武之人夜視能力極強,但是終究是不如在亮處看的清晰。
如今在亮處,季珩才看清,宋宓如瀑青絲隨山風舞動,而她仰頭閉目,神情祥和,如同山中精靈。
這是她極其女子的一面,鮮為人知的一面。警告般看了隱三和隱四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背過身去,看天。
隨手折下路邊樹枝,在內(nèi)力的處理之下將外面粗糙的部分剝落,再用內(nèi)力將其兩端修飾,然后季珩站在宋宓身后,大略將她的頭發(fā)攬了起來,迅速將這個做工簡陋的木簪子插了進去。
“你做什么?”宋宓睜開眼睛,向頭發(fā)上一模,就摸到了那枚木簪子。
原來是幫助自己整理頭發(fā),看不出來,一向高冷寡言的桓大哥,竟然那么有人情味?不過……宋宓很是懷疑的看了季珩一眼。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在申州的時候,這家伙連個頭發(fā)都不會梳,硬生生讓她梳的!他弄的發(fā)型,真的能看嗎?
“走吧。”季珩淡聲道。雖然宋宓頭發(fā)依舊凌亂,但是她現(xiàn)在走出去,別人只會認為她是一個小公子,而不會別的懷疑。
關(guān)于宋宓怎么掉入這密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季珩如何來找宋宓,又是如何找到的,宋宓和季珩都很聰明的保持了緘默。
一個沒有問,一個也沒主動說。有些事情,私下可以調(diào)查,如果完全戳破,就什么都不剩了。
但是身后這個密道,還有這個詭異的規(guī)啼山,卻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之內(nèi),宋宓自然是要回宋府的,而季珩……宋宓巧笑盼兮,問道:“桓大哥,還不知你家住在哪里呢?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要去宋府小坐?”
知道宋府目前一團糟,還需要宋宓去處理,何況萬一有人認出了季珩,就得不償失,因此季珩拒絕,然后隨意說了一處自己在宮外的私宅,敷衍了過去。
與季珩告辭之后,宋宓連忙朝家中趕。
她已經(jīng)失蹤一日有余了,還不知道家里急成了什么模樣,至于那個把她關(guān)入密道之中大理寺正,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和他算這筆賬!
不過,宋宓很奇怪,兩個人一起去查案,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少了一個人,大理寺正到底是以怎樣的借口蒙混過關(guān)的?
宋宓卻是沒有想到,大理寺正根本不用找理由,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人就再也開不了口。
走到距離宋府不遠的地方,看到府門被白色淹沒,隱隱有哭聲從府中傳出來,宋宓心中一緊。
府中只剩下了母親,但母親尚年輕,怎么會有縞素?誰去世了?
宋宓快步踏入府中,結(jié)果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每一個看到自己的人,面情都像活活見了鬼一樣。
更有甚者,還有一個宋宓十分面熟的小廝,直接跪在宋宓不遠處,哀求道:“大人啊,我不該偷拿您的玉釵,可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逼不得已,求您安息,我會為您多燒紙錢的,真的,我真的會多燒的……”
看著小廝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好不狼狽,宋宓有些懵。這……這發(fā)生了什么?
先不提偷玉釵不偷玉釵,燒紙錢是什么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把推開攔住的小廝,宋宓朝正廳跑去,卻見那棺材之前擺著一個排位,上書“大理寺丞宋子期”。
宋宓只覺得自己腦海一空,有什么東西炸開來。誰能來給她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不過才一天多,她怎么就“死”了?
“啊,詐尸了!”在靈堂守靈的人看見宋宓,有些尖叫一聲,怪叫著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你,你……你是人是鬼??!”另一個小廝似乎膽子大一些,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宋宓,問道。
宋宓一把抓住了這個小廝的手,剛要道“我活生生的站在這里,你說是人還是鬼”,結(jié)果第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呢,那小廝就怪叫一聲,暈了過去。
宋宓:“……”
“子期!我兒!”正當宋宓很無助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母親裴氏的聲音。
宋宓趕緊轉(zhuǎn)過身,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無數(shù)的困惑涌上心頭,她連忙迎了上去,問道:“母親,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氏卻是來不及回答宋宓的問題,而是上上下下將宋宓看了一遍,這才松了一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p> 再次念叨過“菩薩保佑”之后,裴氏瞥了靈堂一眼,皺眉,大聲道:“我兒大難不死,將靈堂拆除!”
一句話落,許多方才恐懼宋宓的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才半天時間,死了的人就活著回來了,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聽見這話,宋宓有些哭笑不得。能活著參加自己的“喪禮“的人,古往今來也就她一個了吧?
看著賓客漸漸散去,宋宓才和裴氏回到正廳,見四下無外人,宋宓便問道:“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期,還是由我來說吧?!闭龔d之外忽然傳來謝清晏的聲音,見到宋宓,謝清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我說子期,雖然你很俊美,但是你真的不打算梳洗一番再出來?”
想起自己凌亂的頭發(fā),想起自己頭發(fā)上那根木簪子,宋宓一陣害臊。好吧,她忘記了,自己才從“山頂洞人”的生活里回到現(xiàn)實……
Miss故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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