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家并不想接受這門親事,曾派出部落巫師占卜,以不吉為由回稟巫咸王!”
“白家可是皇親,即使想擺脫與皇室的關(guān)系,那也不可能?。 ?p> 白家三姐白望舒可是巫咸皇后,再往前追溯,白家與王室的姻親關(guān)系也是一直存在的。即使白家三房有心獨立,王室也不會輕易答應。
“所以格嵐才會跟著白子安??!”
洛九天瞥了一眼神荼,談個戀愛那么淡定,神荼到底會不會有失控的時候呢?
“你那小腦袋最好不要想壞點子,那次事故我尚且沒追究你呢,倘若你再使壞,我便反擊!”
神荼看見洛九天眼珠轉(zhuǎn)個不停,就知道她又在算計什么了,現(xiàn)在一切未定,她不想分心。
“大叔,神荼欺負人家,人家好怕怕哦!”
洛九天撒著嬌靠向郁壘,神荼翻著白眼,又來。
“好啦好啦,淺予也是好心,你也別太計較了!”
郁壘連忙出來當和事佬,雖然洛九天的方式有點過分,但是神荼對待感情太嚴肅,不用這種方法,很難說服她,所以他支持洛九天。
“大叔,你們再這樣縱容她,遲早有一天,她可是會對你們使壞的哦!”
“我們家王爺那么好,怎么會使壞呢?”
山芙氣呼呼的說道,自家主子的權(quán)威她得維護。
“看見沒有,人格魅力!”
洛九天用手肘推了推神荼,一臉得意洋洋。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
“這句話可是我說的,看吧,你也承認我睿智了吧!”
“并沒有!”
“那你知道一句俗語嗎,死鴨子嘴硬!”
“我只知道,死皮賴臉!”
“那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錯。”
“你…。”
兩人啊,真是歡喜冤家,一見面就斗嘴,郁壘無奈的連忙上前打圓場。
“我們先說正事吧!”
兩人立刻嚴肅起來,這趟禹杭之行,關(guān)乎成敗,不容有失。
“西涼那班人的底細查清了嗎?”
神荼皺著眉頭,那就是一個鐵桶,他們派出很多人,但都沒有絲毫訊息。
“折了很多人,敵在暗,我們在明,他們神出鬼沒,很難抓到蹤跡?!?p> “剛剛應該是兩撥人,前面兩個人,并未對我下殺手,而另外那個人就是為了殺我而來?!?p> “宛青?”
洛九天點點頭,這女人陰魂不散,她不反擊,不是怕她,而是現(xiàn)在沒空。
“那要不,滅了她?”
“現(xiàn)在不是時候,再讓她蹦跶幾天,等養(yǎng)肥了,連鍋端?!?p> “天樞閣如今沒落,這些個跳梁小丑既沒有點遠見,還到處得罪人,即使除了她們,江湖上也會拍手稱快?!?p> “這些人都不足為道,西涼的目標是我,等禹杭的事情了了,我去會會他們?,F(xiàn)在最要緊的是蘇州,你吩咐下去,韓西風如果到了,要禮數(shù)周到,她雖與我們交好,明面上的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務必是她說服,義軍才降,不能有任何差錯。至于蘇州,人員安排好,等我到了,里應外合,機會只有一次?!?p> 洛九平在西北根基已穩(wěn),安國侯一除,她們再無障礙,此次必須萬無一失,不能再旁生枝節(jié)。
“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所有安排都會仔細思量再定奪,定不會沖動壞事?!?p> 洛九天拍了拍神荼得肩膀,這些年的辛苦就為了現(xiàn)在,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她能隱忍至今,也是不易。
神荼默默地低下了頭,就要了結(jié)了,心里卻沒有那么多恨了,就彷如洛九平勸導洛九天的一樣,放不下,折磨的只是自己罷了。她未曾親眼目睹親人慘死的場面,親人未曾入夢,心中尚還有片刻安寧。而洛九天,這些年來,幾乎夜夜噩夢,她夜宿嘉月坊,摘星樓夜夜笙歌,為的就是逃避那些不安寧的夜晚。
“丫頭,去蘇州萬事小心,你身邊的那些人堤防著些,我怕他們使壞?!?p> 郁壘眉頭緊鎖,但愿是他想多了,但總有不好的預感。
“大叔,你是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嗎?”
洛九天覺得郁壘話中有話,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話不能說呢?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些人本就是你二哥的人,旁人很難插進去,西涼成事晚,且勢力主要在邊境,不可能是西涼來的?!?p> 郁壘說出了心中疑慮,洛九治雖不是好人,但他對待洛九天與眾不同,他們的兄妹情還是略高于利益的,他不至于在這時候害洛九天,這就是他不愿明說的原因。
洛九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神荼也贊同的點點頭,她剛才也有所懷疑。按理說,西涼的人行事神秘,沒有把握不會貿(mào)然動手,這次的確有些冒進,不太像西涼的手筆。
“我會小心,這一路縱是兇險萬分,如同火中取栗,一旦成功,軍權(quán)就能到手。無論日后如何,我都希望兵不血刃,解決內(nèi)斗?!?p> 洛九天的心里不能接受把士兵的生命作為基石,來獲取權(quán)利,但如果為了永久的和平,當斷則斷,也會舍棄該舍棄的東西。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是去蘇州接應你?!?p> 郁壘擔憂的說道,他一路上總有不好的預感,他得去看著。
“大叔,我明白你的心意,還是原計劃進行就好。我有山芙,我姐還給我了一個人,他會在暗中護我,你們放心吧!”
“誰???剛才為何沒有出來?”
神荼疑惑的說道,剛才那么危險,為何自己沒有察覺呢?
“他能洞悉是否需要救我,只有到最終時刻才能啟用,我沒見過,我姐說他會一直跟著我的?!?p> 洛九天也沒見過這個神秘人,禹杭之行前,洛九平飛鴿傳書,不放心洛九天,派了個人來保護她??墒悄敲炊嗵炝?,連山芙都沒有察覺有人跟著他們,應該是個絕世高手吧。
“長公主的手下都是些奇人異士,難怪我們都沒有察覺?!?p> 神荼再靜心查探了一下,的確沒有任何氣息,世間真有如此高手,可以如此不動聲色。難道從靈的人就是為了探一下洛九天身邊到底有沒有其他人?神荼不寒而栗,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局?現(xiàn)在她們在明,敵在暗,前路艱險無比,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好啦,你們放心吧,我是雪女,自會逢兇化吉?!?p> 洛九天笑得沒心沒肺,神荼和郁壘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
“王爺,長公主說的那人真的存在嗎?”
告別神荼和郁壘,洛九天帶著山芙避開人群,去找從靈。路上,山芙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們暗衛(wèi)是隱藏氣息的高手,可是這個人卻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當今世上少有如此高手。
“她身邊的人大都是高手,也不知她哪尋來的,有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p> 山芙感覺不到,可奇怪的是洛九天能感覺到有種熟悉的氣息,到底是誰?
“王爺,出什么事了嗎?”
從靈慌忙的從遠處跑來,他剛才清點人數(shù)丟了兩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亂,洛九天如果出事,那陛下必然不會放過他。
“從大人,我家王爺險些沒命,你不知嗎?”
山芙冷臉擋在洛九天前面,質(zhì)問從靈,她本不喜歡這個人,手段太過陰險,空有一副好皮囊。
“屬下該死,請王爺降罪!”
從靈沒有辯解,而是低頭認罪。洛九天瞇了瞇眼,不愧是洛九治心尖上的人,做事就是那么滴水不漏。
“查清這兩人來歷,剩下的事回去再說,別再出紕漏!”
“謝王爺!”
山芙還要說什么,洛九天拉住她,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現(xiàn)在出發(fā)吧,傳令下去,務必明日日落之前到達蘇州!”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p> “我們在碼頭會和,你去準備吧!”
“是!”
看著從靈遠去的身影,山芙終于忍不住問道,“王爺,為何如此輕易饒了他?”
“大事當前,無論他是否知情,現(xiàn)在審問,都不合時宜?!?p> “他那么輕易認罪,肯定脫不了干系。”
“或許,他猜到是誰了?!?p> “王爺?shù)囊馑际牵俊?p> 洛九天點了點頭,能在洛九治身邊插人,且想除去她的人,必然是洛九治身邊的人。從靈固然也覺得洛九天威脅到洛九治的皇位,但他沒那膽子。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洛九天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靜觀其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洛九天看向遠方,了結(jié)這些事后,她只想回歸蘭桂坊的日子。她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沒有那么多家國情懷,現(xiàn)在的爭斗讓她身心俱疲。人心,是這個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她不想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當她們到達碼頭時,從靈把一切都安排妥當,順著這條河流,順流而下,就可以快速到達禹杭。當因為河道較窄,只能容得下小船,船夫們都參加廟會去了,只找到兩位位船家所以他們帶來的人得分兩批出發(fā),一批走水路,一批走陸路。走陸路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水路會比陸路快半天,因此陸路的人作為接應。
洛九天深吸一口氣,登上船,暴風雨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