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便要天亮了,清越怎么還沒回來?!比~蓁獨(dú)自一人在帳內(nèi)等了一宿,心里總覺得十分不安。
“不能再這么干等下去了。”葉蓁披了件衣服決定出帳去百丈坡找桑茶。
“葉蓁?”剛出了營帳,葉蓁便迎面遇見胤祺走了過來。
“五爺,你來的正好,清越一夜未歸,我實(shí)在是擔(dān)心她,正打算去找找她?!比~蓁拉著胤祺說道。
“你可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胤祺聽說桑茶一夜未歸,整顆心被吊了起來。這里到底是驪山,比不得宮里,若是迷了路或是遇到什么兇險,一時半會兒實(shí)在很難找到人。
“昨夜清越收到一封信,是關(guān)于扶桑被害的真相,之后她便去了營外的百丈坡?!比~蓁說道。
“你就在營中等消息吧,我去找她。”胤祺囑咐葉蓁在營中等候,只身去了百丈坡。
待胤祺到達(dá)百丈坡時,并未瞧見半個人影,只那不遠(yuǎn)處的破廟敞開著門。
胤祺推門入了破廟,見木桌的燭燈下壓著一張紙,他翻開瞧了瞧,只見上面寫著:若想找到蘇清越,便只身前來糧草大帳。
胤祺收起紙條,見地上的草堆上有些衣服上扯下的破布,似是灑掃宮女的衣料,心中霎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于是慌忙離開破廟。往糧草大營奔去。
此番狩獵,康熙將糧草大營設(shè)在了離大營五里地的溪水邊,平日里不過幾個侍衛(wèi)看守著,倒也沒什么人過去。
胤祺走近糧草大營,卻并未見到看守的侍衛(wèi),想來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好了的。
“五弟,恭候多時了?!必返i從營中走了出來。
“太子?原來是你啊?!必缝鞯难壑腥绾?,看不出一絲溫度。
“蘇清越這枚棋子果然好用的很啊?!必返i輕嘖一聲,滿意極了。
“太子不過是沖著我來,何必要傷害她?!必缝骼渎曊f著,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你這話說的,對,也不對。”胤礽故意吊著胤祺,他想來瞧不慣胤祺受皇阿瑪寵愛,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樣子。
“我確實(shí)是不想讓你好過。每次想到你威脅我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可你以為蘇清越就是無辜的?她四處勾搭皇子,多管閑事,非要查殺死那該死的宮女的兇手,處處與我作對,她也該死!”胤礽笑了,笑得瘋狂,這種將別人的命握在手中的感覺,實(shí)在是讓人上癮。
“你究竟把蘇清越怎么樣了。”胤祺的眸色幽深,臉色陰沉得讓人害怕。
“我不過,是讓她成了我的人,想必你還沒有碰過她吧?!必返i走到胤祺跟前,故意刺激著他。
“你個混蛋!”胤祺抓住胤礽的衣領(lǐng),一拳落在了胤礽的臉上。
“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是不是在心里很恨我?哈哈,胤祺,你奪走了皇阿瑪對我的關(guān)愛,我便要奪走你最想要的東西?!必返i舔了舔嘴角的血漬,胤祺這一拳下手著實(shí)不輕,可他心里感到很痛快。
“你把她藏哪兒了,趕緊給我交出來,不然我便殺了你?!必缝饕е缹ω返i說道。
“就在帳中,不信你自己進(jìn)去瞧瞧。我與她好歹也有一夜的雨露之情,哪舍得真要了她的命?!必返i故意重重說著“雨露之情”四個字。
胤祺松開胤礽的衣領(lǐng),憤憤將他推到在地,隨即進(jìn)帳尋找桑茶。
剛掀開帳簾,兩把刀便架在了胤祺的脖子上。
“臣下拜見五爺?!币恢心昴凶庸虻胤?,兩個將士將帳簾放下。
“你是什么人。”胤祺眼皮微顫,感到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五爺對小女情深義重,老夫?qū)嵲谑歉屑ぐ??!蹦悄凶友b模做樣地抹了抹眼淚。
“哦,臣下是蘇清越之父,蘇皓?!蹦凶铀剖腔腥幌肫鹚频?,報了家門。
“皇阿瑪,就在這兒,兒臣親眼瞧見五弟進(jìn)去了。”外頭傳來細(xì)微的聲響。
“不好,五爺快走!”蘇皓一臉驚恐的樣子,忙拉起胤祺的手將他拖出帳外。
霎時,帳外圍滿了士兵,一頭是康熙親帶的禁軍,另一頭是蘇皓私下招買的將士。
“五爺,這兒有我們,你趕緊走?!碧K皓低聲說著,從帳后將胤祺帶出。
“將人都給綁了,帶回去審問。”康熙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怒意和驚訝,甚至是波瀾未起。
胤祺見場面混亂,不知這蘇皓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既沒有逃走,也沒有半句的分辯。
“五弟啊五弟,沒想到你居然做出此等忤逆不孝的事來!”胤礽一臉羞恥悔恨的表情,胤祺瞧著當(dāng)真有些可笑。
“皇阿瑪,想來五弟是被奸人所誤,才會做出此番錯事,還請皇阿瑪寬宥一二?!必返i滿眼懇切地為胤祺求情。
“你為何會在此?!笨滴鯖]有理會胤礽,直勾勾看著胤祺問道。
“皇阿瑪以為是為何。”胤祺瞧著蘇皓手底下的將士假意為他拼命廝殺,若說此事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想來康熙也不會全信。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要朕替你來說嗎!”康熙話中的怒意已是顯而易見。
“皇阿瑪,今日這場人贓俱獲的戲碼實(shí)在是可笑,兒臣什么也沒做,更不認(rèn)識這些個腌臜的貨色,還請皇阿瑪明察?!必缝鲾科鹨簧砼?,恭恭敬敬地說道。
“皇阿瑪,若不是兒臣見事有蹊蹺,特意派人留意著,今日哪能當(dāng)場抓獲這些許人,五弟這話說的倒像是兒臣別有用心?!必返i裝得一臉無辜的樣子。
“都不必說了,先將人帶回去?!笨滴趼犓麄兏鲌?zhí)一詞,也不愿再聽下去。
“是?!必返i行了個禮,微微低頭朝胤祺勾了勾嘴角。
“把蘇清越給我放了?!必缝髯呓返i身邊說道。
“如今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操心那破爛貨兒。”胤礽嗤笑一聲。
“你若敢動她,我絕不會放過你。”胤祺盯著胤礽,那股怒意從未如此分明過,如同一抹烈焰,霎時便能焚盡所有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