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何出此言?”黎陸好奇。
“不瞞你兄弟,從今年初開始,盛都的這種線下集會舉行了好多次了,平均每個月就會有一次。老哥我雖然不是玩家,但我常年跑盛東這趟線,拉過的玩家一二百是有了。我們開出租車都講究卡點,早上卡火車的點,晚上卡散會的點,來回都坐我這趟車的就二三十個,你猜怎么著?”
司機師傅熱心地說:“只要是新手玩家,全都是哭著回去的,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那叫一個慘,而剩下那些我沒拉上的新人,基本都是半途就退場了。所以兄弟我勸你,別趟這趟渾水。”
“為什么會這樣?”黎陸奇怪:“我看比賽項目都是非常簡單的游戲,猜拳打撲克什么的,而且有主辦方現(xiàn)場監(jiān)督,老玩家還能耍鬼不成?”
“瞧,兄弟你不知道了吧?主辦方監(jiān)督的只是游戲規(guī)則。換句話說,只要符合游戲規(guī)則,你用什么其他手段輔助都不算犯規(guī)!”司機師傅說:
“你知道新玩家為什么都輸?shù)哪敲磻K么,因為老玩家的手段遠(yuǎn)比他們要多得多咯,現(xiàn)在但凡是新玩家走進會場,那就是一只移動的肥羊,所有人都盯著呢,要不然你以為他們老玩家靠什么賺金幣?!?p> “師傅,我就在這兒下。”一個拼車的乘客打斷他。
“哦,好嘞,十塊。”
“給?!?p> “慢走昂?!?p> 關(guān)了門,司機師傅還不放心地勸:“所以兄弟,要不我還是拉你去盛東街玩玩吧,吃喝玩樂的都有,總比你去給人當(dāng)肥羊強。”
“哈哈?!崩桕懜兄x地一笑:“謝謝師傅好意了,不過我還是打算去看看情況,大不了不玩就是了?!?p> “唉,很多新人最開始都跟你這種態(tài)度,可惜結(jié)果……”司機師傅搖了搖頭:“算啦,你不聽就不聽吧,晚上我會去銅表大廈那跑單,可別看著你哭著鼻子出來。”
“哈,好嘞。”黎陸笑應(yīng)。
十二銅表大廈,位于盛東區(qū)最中心的地段,是一座頗有標(biāo)志性的建筑,從外側(cè)看,大廈上有大大小小十二塊鐘表狀的建筑造型,遠(yuǎn)遠(yuǎn)看去既復(fù)古,又科幻,仿佛十二個時間的齒輪在那里匯聚交融。
下車前,黎陸多塞了十塊給司機師傅,感謝他一路的熱心勸說。
轉(zhuǎn)回頭,高聳的十二銅表大廈已屹立在眼前,大廈的大門兩側(cè)掛著兩塊大牌子:
左邊寫著:主讞者公會集團總部。
右邊寫著:主讞者律師事務(wù)所。
門頂還拉著一條橫幅:路西法游戲第九次盛都集會。
大門兩側(cè),兩排穿著考究的迎賓小姐禮貌地招呼著來賓。
這里的迎賓小姐一個個都非常漂亮,身材高挑膚白貌美,有著北方人獨有的美感。
嗯……雖然比起心兒還是差了點……但是也已經(jīng)很漂亮了。
“您好先生,請問是參加路西法游戲大會嗎?”一個迎賓小姐迎上前。
“哦對?!崩桕憫?yīng)。
“這邊請,入場需要繳納10金幣,其中1金幣是入場費用,9金幣是押金,離開會場后,如果沒有欠款和其他情況,9金幣將退還給您?!庇e小姐介紹。
10金幣的入場押金,對于新手來說,這絕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這種押金模式一定程度上等于拒絕了一些剛?cè)肟拥男氯送婕摇?p> 校驗身份證,校驗游戲賬號。
黎陸照著流程要求,一步步辦完入場手續(xù),終于踏進了會場的大門。
十二銅表大廈,是一棟中間鏤空直通天棚的建筑,有點像一些大型商場的環(huán)形結(jié)構(gòu)。
抬眼看去,從下至上的前三層都是比賽會場,這才剛剛開始一個來小時,會場里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大概估一下,足足有數(shù)千名玩家在這里匯聚,很多玩家正在激烈地比賽,還有的玩家在駐足圍觀,人聲鼎沸,熱鬧極了。
“吼!贏了!哈哈哈哈!10金幣10金幣,拿來拿來!”
“靠!特么的什么運氣!”
“敢不敢再來一局哈哈哈!”
“來就來!老子怕過誰啊!”
旁邊就是一張游戲臺,兩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正在比一種撲克游戲,一邊穿著紅背心,一邊穿著運動服,游戲的內(nèi)容好像很簡單,一分鐘就一局,一局就是10金幣的勝負(fù)。
這要是連贏起來,那金幣賺得簡直是嘩啦啦啦啦~
比起干巴巴的做任務(wù),這里的收入速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真是天堂啊?!崩桕憙裳郯l(fā)光。
剛想往賽場里走,卻聽耳邊傳來一陣?yán)湫Α?p> “天堂?呵呵,是地獄才對。”一個冷冷的男聲飄進耳中。
黎陸扭頭一看,一個中等個頭的男人正站在他身邊,身穿整潔的藍色西裝,一頭大背頭用發(fā)膠整體疏在腦后,膚色蠟黃,手上戴著一塊很上檔次的手表,嚴(yán)肅而端莊。
“知道紅背心那漢子怎么贏的嗎?”男人問黎陸。
黎陸搖了搖頭。
他說的紅背心就是旁邊剛剛贏了的那位,他的對手是對面穿著運動服的大漢。
“看到那有個戴帽子的小子了么?”男人指著運動服的身后。
只見他的斜后方正站著一位戴鴨舌帽的小矮個,手里掐著一支煙,不時地把煙灰往旁邊的垃圾桶彈兩下。
“他們玩的這個游戲,叫紅與黑,按照花色拼勝負(fù),規(guī)則很簡單。這種游戲,只要知道對面扣下的是什么花色的牌,就能夠穩(wěn)贏。”男人指著那鴨舌帽說:
“而那個鴨舌帽,跟那紅背心是一伙的,他負(fù)責(zé)站在對手背后偷看,然后發(fā)暗號??此掷锬菬煟芤豢诰痛砑t桃,嘬兩口就代表方片,彈一下煙灰就代表黑桃,彈兩下就是梅花,明白了嗎?”
“這不是耍賴嗎?”黎陸皺眉。
男人哼笑了一聲,拍了拍黎陸的肩膀:“你能問出這種問題,只能說明你太年輕。”
“哦?”
“這個場子,只管游戲規(guī)則,不管游戲手段,只要你的玩法不違反規(guī)則,想怎么玩都可以?!蹦腥死湫χf:
“所以,像你這種孤身一人來的小朋友,這里根本不是天堂,而是地獄!想把這里當(dāng)天堂的話,你不能是一個人!”
黎陸眉頭一皺:“你這小伙子怎么說臟話呢?我怎么怎么就不能是人了?”
男人一愣,“嘖”了聲:“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一個人戰(zhàn)斗?!?p> “那我該怎么辦?”黎陸忙問。
男人謹(jǐn)慎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悄悄把黎陸拉到一邊,湊到黎陸耳邊說:“你需要——找人合作。”
“找人合作?”
“對嘍?!?p> “可……”黎陸撓了撓頭:“可我是從南都自己來的啊……我去哪兒找人合作???”
“南都?”男人眼前一亮。
“是啊?!崩桕扅c頭。
“喲,巧了,老鄉(xiāng)?。 蹦凶芋@喜道:“我小時候也住在南都,五年前為工作才搬到盛都來的,沒想到在這能碰到老鄉(xiāng)?!?p> “是嘛,那太巧了?!崩桕懶?。
“他鄉(xiāng)遇故知,人生四喜,小兄弟,我今天也是剛來,但是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線下集會了,我有足夠的經(jīng)驗?!蹦腥撕苷J(rèn)真地對黎陸說:“正好,我原來的搭檔今天有事沒來,我正在尋找新的合作人,你看,咱倆來合作怎么樣?”
黎陸?yīng)q豫了一下,沒回答。
“小兄弟會猶豫,這是正常的,畢竟這線下集會是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你有這份思考,恰恰證明你不像一般的新人那么小白,也證明了我的眼光沒錯。”男人拍了拍胸脯說:
“不過你盡管放心,我在這線下集會的第一層已經(jīng)玩了四次了,這里人的把戲,我心里都有數(shù),誰是老手誰是新手,我也很清楚,你跟著我,今天準(zhǔn)贏他個滿載而歸?!?p> “真的?”黎陸將信將疑地問。
“用事實說話?!蹦腥苏f。
黎陸思考了片刻,終于一點頭:“好,那成!”
“爽快!”男人豎拇指:“對了,還沒問,小兄弟怎么稱呼?”
“路離。”黎陸伸出手:“你呢?”
“松本一郎?!蹦腥松斐鍪趾屠桕懳赵谝黄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