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陽按照瑟里汀的指示在浴室里的衣櫥旁邊更換了衣裳。
這些衣服的主人一定非常喜歡綠色。李暖陽關上衣櫥的門心里這樣想著。
李暖陽離開的時候她腳踝上銅鈴的尾音還回響在瑟里汀的耳畔,瑟里汀靜靜地凝視著慢慢被血液染紅的池水,表情晦暗。
“紅色的血液嗎?我的母親?!鄙锿√鹗謸崦献约喊尊哪橆a。
是的,這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這座城堡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大,但要走起來李暖陽有些難以接受。
奇怪,這樣大的地方居然沒有人的嗎?李暖陽邊想著,漸漸放松了警惕。正當她拐過又一道彎事她卻仿佛是被人定住了腳步無法挪動半分。
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筆直的灑在切洛伊精致的面孔上,他慵懶的靠在一把扶手搖椅上,身上蓋了一件灰色的羽絨毯子。他的右手邊是一方小幾,小幾上整齊的擺放著一壺紅茶和一盤薄荷味的糕點。
由于他用灰綢遮住了眼睛,因此李暖陽并不清楚他是否在睡覺。
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李暖陽很快就認出了他??墒?,他為什么會在教都這種地方?
聽見聲音,切洛伊睜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李暖陽身上,她精美的小臉上帶著迷茫,他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有多愛她的這種表情。他抬起手對她招招手:“為什么還停在那里?為什么還不過來?”
像是中了邪,李暖陽的腳不聽使喚的向他邁出了步子,李暖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為什么就這么聽了他的話?
李暖陽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原本是想繞開他的,哪里知道,這家伙反手一勾她就這么撲進了他的懷中。
“你可真是心急?!鼻新逡凛p輕撫摸著少女柔軟的長發(fā),他的鼻間縈繞著少女的發(fā)香。他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味道,李暖陽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李暖陽聽了他的話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紅暈。她保證,她什么也沒有干。
李暖陽想起身,卻不想切洛伊的手臂緊緊地禁錮住她的腰身,她剛剛張開口想說些什么,喉嚨里還沒有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被切洛伊打斷了:“你追我居然追到了我家里,這是打算對我負責了嗎?”
“這……這都是誤會?!崩钆柛尚?。
“嗯?有什么誤會的呢?該做的都做了不是嗎?”
“有……嗎?”
“你可是當事人啊,”切洛伊低笑,“你知道嗎?翻臉不認賬在教都可是重罪,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p> 李暖陽想要反駁,切洛伊扣住李暖陽腰部的手順著她的后背滑向了她的后腦,他將她的頭輕輕一按,他吻上了她的唇。李暖陽瞪大眼睛掙扎著從他的懷中跳下來,切洛伊松了手任由著她在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嘴唇。
“我都看見了哦,”切洛伊掀開羽絨毛毯站起來,他一步一步走向李暖陽,李暖陽在他的一步步靠近之中一步步后退。
他將她逼進了墻角。
他俯下身子對上李暖陽干凈清澈的眸子,笑了:“我都看見了,國王的士兵在到處追你,”說著,他的手指在李暖陽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他的另一只手卻撫摸上了李暖陽受傷的腹部,“而且,捕獵者好像也很著急?!?p> 李暖陽的臉色慢慢冷下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說,過往的死亡是我一手造成的?!?p> 李暖陽被他的話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你說什么?”
面對她的質問,切洛伊的手又慢慢撫摸上她的左半邊臉頰,那個地方本來應該有家族的家徽。
“你果然再一次什么都忘記了,”切洛伊嘆息一聲,“是不愿意想起來呢?”
“你在……說什么?”從頭到尾他一直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面對他,她總是有一種壓迫感。
莫非他認識自己?或者說他認識這具身體原來的“我”?
天?。?p>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更加讓她震驚。切洛伊挑起李暖陽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引導著她撫摸上他的胸口。他像是有著一種強大的魔力吸引著李暖陽不得不這么去做。
“撲通,撲通?!彼男奶膮柡?。
“阿虹,我很開心,你愿意在危險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p> “呵呵,這都是誤會。”李暖陽苦笑。
“上一次在米亞是這個樣子,現(xiàn)在也是。阿虹,你知道我等待這樣的你等了有多久?”
“那你一定是等錯人了?!?p> “我是如此的愛著你,你的心里有過我的位置嗎?”
“拜托,我都不認識你?!?p> “如果當初你還是那個守護者,沒有成為反叛者那該多好?”
李暖陽一愣:他都知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殘虹是你的名字,凱希赫是你的姓氏?!鼻新逡烈蛔忠活D地吐出這句話。
李暖陽震驚地捂住嘴巴。
這個時候仆人的聲音在切洛伊身后響起:“審判者大人,教皇陛下有請。”
李暖陽張張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居然是審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