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快要驚掉的下巴,李暖陽嘿嘿一笑,跳過了日記那一段向他們講述自己的來歷。
直到李暖陽講述完一切,祭司一拍收:“我說怎么一直覺得你奇怪呢,原來是你的靈魂和你的身軀差了十九歲!不過……”祭司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尤娜問。
“不過……”祭司抬起頭來,眸光也變得銳利起來“照理說你是茲娜的女兒,身體里流著米亞的血液,你既然重生一次,靈魂會發(fā)生質(zhì)變,可是為什么你給我的感覺卻是你依然是這一具身體的主人呢?”
李暖陽一愣,搖搖頭:“我不明白?!?p> “哥哥你的意思是……攝魂術(shù)?”尤娜突然插了話進來。
“攝魂術(shù)!”祭司尖叫一聲臉色立刻變得不好了“那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祭司看向李暖陽的目光中多了些許哀傷,他用木棍敲了敲李暖陽的腦袋,拽過尤娜別在腰間的手帕抹起淚來“我可憐的孩子哦,你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哦,怎么會讓這種邪惡的咒術(shù)纏上你啊……”
李暖陽的臉都快要綠了,她伸出手在祭司的年前晃了晃。
哭泣還在繼續(xù)。
“嘿!嘿!”李暖陽又晃了晃。
他沒有停。
“喂!”李暖陽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這看得尤娜一挑眉頭。
李暖陽頓時感到無力異常:“你能停止你那哭喪試的哀嚎嗎?”
祭司吸著鼻子揉著臉,嘴上在不停地念叨:“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李暖陽抽抽額角,她忍不住對上尤娜無奈的眼神:“你上哪里找了這么個寶啊?!?p> 尤娜選擇沉默,太丟人了,她不想承認(rèn)她認(rèn)識他。
“咳咳……”祭司清了清嗓子對李暖陽說:“你叫我道格就好?!?p> 道格?李暖陽眨眨眼睛,狗?
“那個……祭司先生,攝魂術(shù)究竟有多么可怕?”李暖陽問。
“嗯……”祭司一模下巴揮揮手,示意她們和他走。
祭司帶著她們出了門,原先的小路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聚星池的池水清澈見底,偶爾有蜻蜓掠過好不幽靜。
道格手中的木棍輕輕點在水面上,蕩漾起的漣漪朝著外圍擴散去。
“暖陽啊,”道格輕輕喚著她的名字,池水順著他的小木棍一點一點地爬了上來,漂浮在半空中凝結(jié)成了一只只的小水球,他大手一揮只見那水球凝結(jié)成了一個個會動的小人。
“如果真的是攝魂術(shù)在作怪,關(guān)于你靈魂的問題倒也的確講的通,這一切要從一千五百年前說起了?!钡栏翊笫忠粨]水人分成了兩個陣容互執(zhí)武器相互對立。
“一千五百年前,這個帝國建國之際曾經(jīng)有三大貴族,拉美奇家族,尤里塔家族,還有一個已經(jīng)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凱希赫家族。”
道格再一揮手,兩邊的小人像是活過來一樣它們舉起武器朝著各自的對立面沖過去。
“凱希赫家族是法術(shù)大族。一千零八十年前,教廷的第四任教皇因為懼怕凱希赫獨有的能力,聯(lián)合著帝國軍隊朝著凱希赫家族的封地發(fā)起了進攻,一切來得毫無預(yù)兆,僅僅三天的時間,公爵到奴隸沒有一人生還。”
李暖陽的目光跟著浮動的小人,看著它們被刺穿身體,砍斷胳膊或者頭顱,甚至被肢解被打散,即使沒有真正見識過,她知道那場戰(zhàn)爭也比她現(xiàn)在所見強烈地多。
“為什么會這樣?”李暖陽愣愣地問。
“攝魂術(shù)?!钡栏褫p輕嘆息“世間萬物都僅僅有一條生命,永遠只有一次,只活在有限的時間里。然而攝魂術(shù)卻打破了這種禁忌,它不但可以延長肉體使用的時間,更可以轉(zhuǎn)換靈魂,能夠做到長生不死,這就是凱希赫本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能力?!?p> 李暖陽半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這對渴望權(quán)利的人來說是一種禁忌,”尤娜補充,“如果凱希赫不能被教廷或者王室掌控,結(jié)果只有滅亡?!?p> 道格的小木棍在空中不停地攪動,它們不斷的聚集再聚集,終于凝結(jié)成了一朵花型的印記:“暖陽,凱希赫歷史的終結(jié)象征著反叛者故事的開始,這是曼珠沙華,開在地獄的死亡之花,也是,反叛者的標(biāo)記?!?p> 李暖陽的拳頭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死死地盯著上空的印記,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記得的?!崩钆柾蝗徽f。
“什么?”尤娜沒有聽明白。
“是本杰明!”李暖陽顫抖著說“我的名字叫殘虹。但是……我……我不知道本杰明是誰,從小到大我的腦子里總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他是個白發(fā)老人,我叫他本杰明,他叫我殘虹?!崩钆柵呐哪X子,搖搖頭想要記起來些什么。
“關(guān)于你的夢夢再詳細地說一說嗎?”
李暖陽扯著頭發(fā),尤娜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我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李暖陽拍拍頭“許多東西在夢里很清晰,可是一醒來卻什么都記不清了,本杰明是死在彼岸花海里的。我的夢里那個男人,我只記得他有一雙勾人心魄的黑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