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刺史府外院的一處閣樓之上,鎮(zhèn)南王世子手負(fù)在背后慢慢踱著步子將四處的風(fēng)景盡瞧了個遍,這才扭頭望了霍刺史一眼,道:“此一處景致倒是頗有些精巧!”
“世子謬贊了!”霍刺史略帶著一絲得意之色解釋道:“當(dāng)初微臣繼任嶺南刺史剛搬入這里時,此一處還比眼前的景致更奢華一些,是微臣覺得太過華而不實,是以讓人撤去了大部分的物事,就連外面的景致也略做了些改動……”
“哦?”
鎮(zhèn)南王世子深遂而又幽深的眸子仿佛是能洞察一切一般望著霍刺史,這讓他的心頭莫名地跟著緊了一緊!
“咳!世子您放心,微臣斷斷不敢肆意揮霍……此一處修輯所花的費用皆是變賣原本的東西所得,微臣……”
“霍大人不必緊張,本世子不過是好奇而已!”
鎮(zhèn)南王世子唇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溫聲說完又繼續(xù)沿著欄桿走了一圈這才在一處地方站定。
“霍大人懂堪輿?”
霍刺史明顯愣了一愣,這才躬身回道:“回世子的話,微臣早些年確實曾對此一方面有所涉獵,只是到底知之不深讓世子見笑了!”
說完這話,霍刺史低頭暗思,先前從未聽人說起鎮(zhèn)南王世子對此有興趣,難道說世子爺是藏而不露?
想到這里,他又暗暗有些緊張,自己不過才剛調(diào)任嶺南刺史未滿一年,將來還有大把的時間要跟鎮(zhèn)南王府打交道,聽說鎮(zhèn)南王府的一應(yīng)事務(wù)如今全都是世子在打理,交好世子倒成了眼下勢在必行之事!
只是可惜,自己先前打聽到的資料似乎有了不小的偏頗,只不知會不會一不小心觸了世子的霉頭?
霍刺史越想心中越發(fā)的忐忑不安,態(tài)度較之前更加的恭謹(jǐn)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管家,朝他悄悄使了個眼色,管家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鎮(zhèn)南王世子似乎是沒有留意到這些,他瞧著下面的那些景致偶爾點頭,偶爾又略皺一下眉。
霍刺史偷眼瞧著心中越發(fā)的疑惑!
難不成,世子爺當(dāng)真精通堪輿之事??
“世子,難道說這一處景致有些不妥?”霍刺史試探著問道。
鎮(zhèn)南王世子扭頭看了他一眼,修長的食指點了點下面堆徹的山石道:“南方為火,火生土,山石亦為土,土過于旺盛,則過猶不及!而那邊——”他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此向為天,山石為土,乃大地之象,若山石堆徹此一處倒是更加適宜一些!”
霍刺史凝眉細(xì)思,腦中忽然通透起來!
他撫掌笑道:“妙??!微臣原來只覺得放此處瞧著特別一些,倒是不曾留意方位的不妥,今日經(jīng)世子這番點撥,倒是讓微臣有種醍醐灌頂之感!世子爺學(xué)問高深,微臣拍馬不及也!”說完,他長揖到地。
鎮(zhèn)南王世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緩步走到中間擺放的酸枝木鏤雕鑲理石八角桌旁坐了下來。
“坐下說話吧!”
霍刺史見他態(tài)度溫和心下微松,告了罪后在右首邊坐了下來。
早有丫環(huán)殷勤地上前為他們斟了茶水,又規(guī)矩地退到一旁,只是丫環(huán)那雙漂亮的杏眸卻是下意識地偷偷瞧了一眼鎮(zhèn)南王世子!
世子爺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怪不得小姐天天念叨呢!只可惜世子爺不常來刺史府,不然的話她們豈不是也可以一飽眼福了?
丫環(huán)心思正神游間,管家?guī)Я巳碇俜娜寺厣狭藰恰?p> 霍刺史看了那幾人一眼,臉上掛著笑意介紹道:“世子,下官恐世子有要緊的事情要商談,因此著人請了趙參將和許司馬以及江大人……”
鎮(zhèn)南王世子輕‘嗯’了一聲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之色。
幾人連忙態(tài)度恭敬地一一上前見禮。
鎮(zhèn)南王世子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掠過,最終在江大人身上略頓了頓。
江縉心頭突然就是一緊!
以前他跟在刺史大人跟前也不是沒跟鎮(zhèn)南王世子打過交道,怎么感覺世子今天看他的眼光略有些不同呢?
江縉心頭打了個突突,臉上卻不敢顯露半分。
“眾位大人不必客氣,都坐下說話吧!”
“多謝世子!”
眾人告了罪欠身剛剛坐下,樓下卻是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你快讓我上去,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跟爹爹說!”
“哎喲,我的大小姐哎!您快小點聲吧!這會兒老爺正陪著世子爺在樓上說話呢,您看是不是晚些時候再來?”
“世子也在啊?那我更應(yīng)該上去了!”
“哎——哎——大小姐——老爺??”樓下,管家眼看著攔不住霍思思,只得起高聲提醒霍刺史。
霍刺史有些尷尬地起身告罪:“小女無狀,世子還請大人大量……微臣這就讓她離開。”
還未等霍刺史走到樓梯口,霍思思已經(jīng)腳步輕快地上得樓來了。
“爹——”霍思思?xì)g喜地嬌喚了一聲,眸光卻是在看到上座的鎮(zhèn)南王世子時亮了亮!
“鳳啟哥哥——”
霍思思?xì)g喜地叫了一聲便想要往那邊走。
鎮(zhèn)南王世子易鳳啟的身子一僵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霍刺史忍不住撫了撫有些疼痛的額頭伸手一把扯住了女兒的手腕壓低聲音道:“思思,爹爹正在跟世子商量要事,你來這里做什么?還不快下去??”
說完,他暗中略使了點勁。
霍思思回神,這才瞧見除了鎮(zhèn)南王世子外,還有幾位大人也在,她的俏臉略紅了紅這才有些不情愿地后退了一步。
“爹爹,女兒正是因為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說與爹爹聽所以才闖了上來,還請爹爹原諒!也請世子原諒!”
說著,她朝著鎮(zhèn)南王世子屈膝施禮。
霍刺史見鎮(zhèn)南王面色并無多少起伏忙趁機(jī)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還不趕緊跟世子說說。”
“是!”
霍思思想了想,先是提了提嶺南有胡人出沒的事情,見眾人臉上并無過多驚訝的表情,于是又提了時疫的事情。
“什么?時疫?”
這回,不但霍刺史吃了一驚,便是連鎮(zhèn)南王世子那俊朗的眉峰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霍小姐,這個消息你是從何處得知的?”端坐于左手邊的趙參將忍不住開口問道。
霍思思本不欲提江顏,可又想到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因此道:“是江家二小姐剛剛跟我說的。”說完她看了江縉一眼。
“夭夭?”江縉愣了一下禁不住脫口而出!
鎮(zhèn)南王世子一愣,眸中現(xiàn)出一抹少有的異樣情緒:“江大人,夭夭是誰?”
佑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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