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想了又想,像是沉思了幾個世紀一樣,仿佛有無數(shù)的事和物如閃爍的日月星辰一般在他周圍飛過。這真是個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世紀難題,他心想:對于這個人,我是繼續(xù)罵呢?還是接著罵呢?還是直接罵呢?
其實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現(xiàn)實也就過去了三秒鐘而已,其實他早就有了想法。既然如此,他就這么迫切地決定了。
但是,意外發(fā)生了。正當白純要改變自己的說話語氣,轉(zhuǎn)變說話的模式,好好地跟她談話時,打電話過來的她居然主動掛斷了電話。
白純嘆驚:“這是什么操作?打我電話之后一句話也不說,然后直接就掛斷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在沉默中的爆發(fā)?”
沒辦法,白純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郁悶,如果要讓他主動回撥電話給她是不可能的,因為白純自認為要保持自己的純潔和先進性。
白純心想:她臨近半夜打電話過來打擾自己休息,然后接通電話后又裝死不說話,最后直接粗暴地掛斷了電話,難道還要我回過頭來主動去舔她?這是不可能的,這個絕不能有。
白純感到百無聊賴地放下了手機,然后伸出手,重重地按了一下旁邊墻壁上的開關(guān),并且說:“關(guān)燈,睡覺!”
就在白純剛剛躺床上,蓋上被子,合上眼,過了不到三分鐘,他的手機又開始了奇怪的節(jié)奏,又開始振動了。
白純掏出藏在被子里的一只手,快速地抓起旁邊的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手中的手機還在振動,而白純的思緒已經(jīng)開始亂飛,他自言自語地說:“你還來?信不信我把你拉黑?手機的振動和屏幕的光污染,真的好煩啊……”
白純一邊吐槽著,一邊伸出了他那因為情緒過于激憤而微微顫抖的手指,正當他要點擊手機屏幕上的接聽鍵的時候,剛好,在他按下接聽鍵的一剎那,屏幕顯示的是:已掛斷。
搞什么?搞什么!白純驚嘆:“就差了零點一秒而已,我還沒有開始教訓(xùn)她呢?她居然自己掛斷了,就掛斷了?”
電燈現(xiàn)在沒有開,白純在黑暗中苦思冥想許久,終于做出了一個慎重的決定。他怒氣未休地說:“今天太晚了,今天就先不管這事了,明天,明天老子主動打電話問候她?!?p> “睡覺!”白純說完這句,就扔掉了手機,閉上了眼睛,用被子蒙住了頭。
但是剛過了幾秒鐘,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樣,立即掀開了被子,睜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一個物體,就像是充滿威嚴的監(jiān)獄長在看著一個罪犯一樣。
“必須把這罪魁禍首的振動給關(guān)掉?!闭f完,白純立即就言出必行,伸出手,抓起手機,把手機的所有音量給關(guān)了,變成了完全無聲,包括煩人的振動功能也關(guān)掉了。
然后,白純心滿意足地鉆進了被子里,再不認認真真、安安心心地睡一覺,他感覺自己會瘋掉的!
但是,手機剛剛離開自己的手不到三秒鐘,已經(jīng)把頭埋進被窩里的白純就敏感地察覺到:手機屏幕又亮了!
白純沒有多余的動作,快速而充滿氣勢地伸出手,搶起手機,直接接通了電話。
他氣勢洶洶地開始說了:“風蘭綺,你到底想干什么!三番五次地搞這種沒有意義的操作,是不是皮癢了,欠揍?信不信我把你拉黑?”
出乎白純的意料的是,那邊的風蘭綺直接回了一句:“是的,皮癢了。我渾身上下都癢,你來打我啊。”
雖然她的回答聽起來有點奇怪,但白純并不是好惹的,他沒想多久,就順著她的話說:“你的家在哪?我明天就叫一車的白村人來扁你?!?p> 那邊的風蘭綺,像是被白純的沒有充滿威懾力的話給嚇到了,勉強用弱弱的語氣哀求著說:“哎呀,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這么做?!?p> 白純嘴角出現(xiàn)了奇怪的弧度,語氣堅定不留情面地說:“不行,你的求饒?zhí)偬珱]有誠意,語氣中居然潛藏著笑意,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嗎?所以,我必須這么做?!?p> “那好吧,”風蘭綺像是認命了一樣,不過,她還想微微掙扎一下,她變換語氣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白純沒想到她這么配合自己的表演,于是順著她的話說:“什么請求?你說說看?!?p> 風蘭綺:“我把我家的地址告訴你的話,明天你能不能就一個人來,不帶其他人?”
聽到她的奇怪請求,白純有點精震,但他還是認為自己應(yīng)該保持自身的純潔和先進性。于是,他充滿正氣地責問她:“你想干嘛?你想把這次群眾集體教育你的寶貴機會,搞成我們兩個人的私人約會?”
“哎呀,”白純的話像是讓風蘭綺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她不滿的說,“你這人好無趣。你就直接回答我,如果我告訴你我家的具體地址,你愿意你一個人來嗎?”
搞什么鬼?她想來真格的?白純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不過,在黑暗中,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的異常,此時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臉色和心跳的反常。
在短短的幾秒鐘,白純心中閃過無數(shù)想法,他想了又想:我是直接同意呢?還是間接同意呢?還是委婉拒絕呢?或者還有其它的選項?
不快,白純終于定下了想法,他擺出一副公正無私的樣子,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就算你直接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也不會去的,更別說一個人去了。”
天哪,還好現(xiàn)場沒有觀眾,不然可能會伸出拳頭痛扁白純。當然,白蘭這種人是除外的。
電話那邊的風蘭綺似乎陷入了許久的沉默,但白純頂?shù)米?,他還能再堅持一會,他不想主動打破這片刻的寧靜。按照電話禮儀,現(xiàn)在輪到她說話了,必須禮貌一點,再等等。
過了一會兒后,風蘭綺終于說話了,她的話中似乎帶著多樣的復(fù)雜的情緒,有怨,有哀,有怒,還有其它不可明確形容的東西。電話那頭的她似在哭訴,似在悲鳴:“白純,你這渾旦,你知不知道你傷害了一個人,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一個人的第一次?”
什么!聽到風蘭綺的話,白純震驚了:不知不覺中自己又當了一回惡人了?
不管了,先穩(wěn)住她的情緒,其它的事以后再說。于是,白純心平氣和地說:“你先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吧,明天我去找你。”
“不,我已經(jīng)不相信你了!”電話另一頭的她氣憤地回了這一句話。
白純郁悶了,說:“那怎么辦?”
電話另一頭的風蘭綺像是在沉思,她沉默了一會兒后,用強硬而不容抗拒的語氣說:“你把你家的具體地址告訴我,明天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