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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探花:媳婦兒是幫派女老大

25.事出蹊蹺

  昨晚邱英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中越想這個案子越覺得奇怪。

  所以今天早上未等墨竹去報信,他先去聚義堂走了一趟,問劉誠前日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這就不對了,聚義堂一個堂口的兄弟都在玉樓春,余白杭也說“除非他是躲在云里看的,否則他但凡在玉樓春里目睹全程,就不可能聚義堂這么多人沒人看見他?!?p>  而那天在玉樓春里的所有人也都被抓回來了,就連那個教習(xí)姑姑后來也被帶到府衙了,全都沒說過張府的管家也在。所以邱英又派張林去了滿覺隴張府,得到的回答是,“那夜管家劉嘉不在府里,去哪里了他們不知道,是子時之后慌慌張張跑回來報喪的。兩個老爺?shù)膽K死給張府上下都嚇壞了,是大奶奶董氏下令大家先別慌亂,讓劉嘉第二日一大早去府衙報案的。”

  還是不對勁,邱英從玉樓春案的前因后果反復(fù)推向,逆來順去理清余白杭在本案中的位置。

  如果,那個劉嘉在前半夜根本不在玉樓春,是整件事情里后來的旁觀者而已呢?如果,余白杭是整個案件后來的旁觀者,是被人煽動的情緒,所以和劉嘉在公堂上一樣,產(chǎn)生過激反應(yīng)呢?

  余白杭在幾個月之前,是怎么和張家女眷認(rèn)識的?

  邱英又去問了劉誠和何嚴(yán),他們實在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時候和張家女眷勾搭上的,何嚴(yán)想起來了。

  “好像是二月末,今年春天來得晚,二月末還有雪呢,就在北山,斷橋那邊?!?p>  邱英著急,“斷橋那邊怎么了?”

  何嚴(yán)一急就更容易忘事兒,“我也是猜的,那天老大披著一個寶藍(lán)色云紋提花的棉斗篷,回聚義堂交給我的時候,上面落著雪水,這個我記得很清楚。老大沒說太多,只說是去那邊酒樓吃了個飯,遇見幾個聊得投機(jī)的牌友,打了一下午的牌。反正我在那之前很久沒見老大打過牌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會打,但從那之后,就越來越愛玩了?!?p>  劉誠補(bǔ)充道,“我們一直沒有覺得有任何的異常,只知道老大常去滿覺隴張家打牌,連著一兩個月都沒有什么動靜,直到一個月前老大把我叫去,我們才知道了這樣一個驚人的秘密,太突然了?!?p>  邱英懂了,右手背到身后,輕哼一聲,“一點都不突然,因為一兩個月的鋪墊,差不多夠長了。你們兩個,我想麻煩你們一件事?!?p>  劉誠何嚴(yán)湊過來些,“大人您請說?!?p>  “我猜張府上另有文章,但目前沒有證據(jù),派我的人去太顯眼了,所以聚義堂能不能出些人,幫忙盯著張府的女眷?!?p>  何嚴(yán)扯了扯劉誠的袖子,“可是老大不在,我們不能調(diào)人執(zhí)行聚義堂外的任務(wù)?!?p>  劉誠想了一下,“大人,我們出人,但一定是要對我們老大有利的才行啊。”

  邱英真是要累死了,“不然我今天一整天跑遍了整個杭州南城是在鍛煉身體嗎?你們趕緊決定,決定好了今晚就得執(zhí)行,你們也不想讓嫌犯跑了吧?”

  何嚴(yán)也點頭,“那行,就聽邱大人的,我們這就去安排人?!?p>  府衙后院

  “嗯...香香香...哦...好吃好吃好吃!”

  什么玩意兒,邱英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查案子,回到家你就給我聽這個?

  一推門進(jìn)來更可怕,余白杭你也對著墨竹笑得太燦爛了...文墨竹!你說過永遠(yuǎn)忠誠于我的,現(xiàn)在你倆互動得是不是有點過于喜悅和活潑了?

  “墨竹你真厲害,這么簡單的炒筍片都能做得這么好吃,我愛死你了墨竹!”

  胸口疼...不開心...

  墨竹聽到腳步聲了,“公子,你下班了???”

  余白杭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邱英把黃色的油紙傘靠在門邊甩了甩,抬起頭就耷拉著個臉。好像又要罵自己的樣子,所以還是不要在他面前太過張牙舞爪了好。

  所以余白杭像小貓一樣地試探,“你回來了?”

  今天怎么這么溫柔,余白杭你還真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邱英更竄上來一股子莫名的火氣了。

  墨竹給公子盛了碗飯,剛想問公子今天為什么不開心,邱英就說,“墨竹啊,你先出去吧,我們有些話要說?!?p>  一陣短暫而尷尬到爆炸的沉默...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案子到底什么情況啊,這嚴(yán)峻的神情,我被判死刑了?......我是不是得巴結(jié)巴結(jié)他?

  余白杭給邱英夾了口菜,又賠上一張極美的笑臉,“你累了一天了,快吃飯吧,墨竹做的這個菜可好吃了!”

  邱英剛要欣然夾菜的筷子突然撂在碗邊,“余白杭你說你傻不傻?”

  余白杭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氣憤嚇到了,筷子都差點滾到地上,雙手舉起以示無辜,“我怎么了???”

  墨竹的菜都是我教他做的,在江西的那些年幾乎是我給墨竹養(yǎng)大的。我在外面為了你的案子辛苦奔波了一整天,回到家就看著你和我的書童嘻嘻哈哈的,我能好受嗎?

  邱英心里的一陣小波瀾很快就對著這張臉壓制下去了,算了,本來菜的事情就是小事。邱英重新拿起筷子,就著米飯吃了剛剛她夾來的筍片。

  “余白杭,我需要你回想一下,幾個月前,你是怎么和張家女眷認(rèn)識的?”

  正吃了一嘴飯的余白杭突然瞪著眼睛愣住了,還是在邱英的注視下,他才慢慢把一嘴的飯都咽下去。

  喝了口茶,終于順氣了,“大概是二月末三月初的時候吧,在北山的紅杏春酒樓,有四個太太在紅杏春一樓的最正中打牌,其中一個吃壞肚子了,三缺一,正好我路過,就打了幾局。后來聽她們幾個說話很有意思,討論很多有意思的八卦和家長里短,然后我就偶爾會去滿覺隴張府打牌。一開始沒有這么頻,后來說李氏的身子不方便久坐了,所以我就常去了。”

  邱英搖頭,“你確定你說的都準(zhǔn)確嗎?這可是你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可沒有任何人幫你回憶。你確定在北山的紅杏春,是第一次見這幾位女眷嗎?”

  余白杭比較少去北山附近,那天是雪天,走到斷橋的時候馬也累了,余白杭就進(jìn)紅杏春吃了些東西。在他的印象中,確實是第一次見啊。

  余白杭點頭,邱英繼續(xù)吃自己的飯。

  “那好,我記住了,那還有一個問題,張府在滿覺隴,在杭州城西南,紅杏春在斷橋旁邊,是東北。二月末的雪天一般夾帶雨水,地上非常難走,四位太太怎么那么有閑情雅致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打牌呢?”

  余白杭想起來了,“我問過她們這個問題,她們說那日本來相約去那邊逛街的,可突然下起雪來,就臨時到酒樓吃個飯,順便在等馬車之前打發(fā)打發(fā)時間?!?p>  “那日是日中下起雪嗎?還是從天亮就一直在下雪?”

  這余白杭哪記得住,“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我真不記得了?!?p>  這個事兒還真查不到,而各大酒樓里本也有打牌打發(fā)時間的習(xí)慣,大大小小每家酒樓都有麻將牌。邱英的筷子在空中滯留了一下,繼續(xù)吃飯了。

  余白杭倒慌了,“別光吃飯啊,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問這個,是張家女眷有什么問題嗎?”

  “你現(xiàn)在關(guān)心起這個問題來了?沖動之前怎么不多考慮考慮呢?”但看著余白杭無辜而悔恨自責(zé)的表情,還是不忍心,你呀,我真懷疑你是靠賣萌當(dāng)上聚義堂老大的。

  “我真是搞不懂你,前天晚上替天行道的時候是大老虎,現(xiàn)在怎么跟只貓一樣?。磕銊e委屈了,我現(xiàn)在只是有一個設(shè)想而已,究竟是不是我推測的那樣,等過兩天聚義堂的兄弟救你吧?!?p>  當(dāng)晚,張府門口,聚義堂兩個堂口的兄弟輪流守在外面,張府沒有任何異常,內(nèi)院也沒有,靜得出奇。

  第二天上午,邱英在府衙辦公時接到何嚴(yán)慌慌張張的來報,“大人,滿覺隴張府的大奶奶董氏要將張家大爺?shù)逆荫T嬋玉送至宗祠,亂棍打死!”

  “有這等事?”邱英迅速組織人馬趕往南城張氏宗祠,回頭囑咐留下的衙役,“千萬千萬不能讓余白杭知道這件事情。”

  張氏宗祠

  馮嬋玉已經(jīng)跪了一上午,忍受著董氏宣讀她“紅杏出墻,與人勾搭成奸害死老爺”的宗宗罪狀,和眾人暴雨梨花般的言語暴力。

  說起惡毒的八卦,尤其是關(guān)于女子作風(fēng)的,這些人一個賽一個的爭先恐后。什么殘花敗柳,什么水性楊花,什么搔首弄姿,什么人盡可夫。

  平日里溫順和諧的女人們,其實早就暗地里妒忌馮嬋玉的美貌,早就想找機(jī)會欺凌欺凌她的柔弱。平日里忠厚老實的男人們,聽起這話來,沒有一個心里不癢癢的,余白杭可以睡,他們?yōu)槭裁床豢梢裕?p>  此時的馮嬋玉,就這樣跪在宗祠里,被不懷好意的男人們看光之后,又被女人們一針針刺來的污言穢語扎透了。而經(jīng)歷過更可怕場面的馮嬋玉,此時已經(jīng)麻痹了。她跪在這里,完全沒有了知覺,只想早死早超生,完成董氏棋局中的最后一步,換得弟弟能好好活下來。

  她本不就是眾人口中的“殘花敗柳”嗎?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遇到張家兄弟的時候就是了。從她十三歲就小產(chǎn),從此再無法生育的時候就是了!而你們這些人,以為只是隨著眾人,跟著咒罵她一句,殊不知,那一張張扭曲的,嫉妒的惡毒嘴臉,馮嬋玉全部都記在心里了。

  你們推我下地獄,我不反抗是為了我弟弟能活著。但我若在地獄受盡烈火折磨,化作厲鬼,我定會將你們一個一個的丑陋假面撕開,把一切的真相公之于眾,讓你們也嘗嘗脊梁被釘錘一樣的一句句風(fēng)言風(fēng)語徹底擊碎是什么感覺!

  董氏將馮嬋玉與余白杭“奸夫淫婦”的罪狀念完,該是族長行家法了。無妨,馮嬋玉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了,閉上那雙從來不曾被玷污的漂亮的眼睛,從心底里對這些傷害過她的人輕蔑地笑了一聲,然后,迎接她命定的死亡。

  還是宗祠前一陣慌亂,府衙的捕快們紛紛抽刀跑進(jìn)祠堂站成兩排,沖散剛剛抱團(tuán)咒罵的人群,才喚起馮嬋玉微弱將息的意識。

  “杭州府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邱英下馬,快走幾步踏進(jìn)祠堂,“張家大房主母董氏,枉顧律法,私自行刑,捏造罪狀,誣陷妾室,現(xiàn)帶回杭州府衙聽候?qū)徟?。?p>  董氏今天確實想把事情鬧大,讓南城的人都知道馮嬋玉與余白杭通奸然后致使老爺慘死的事情,卻萬萬沒料到官府的人能這么快趕來。

  董氏走上前,驚慌卻能保持端著得體,“邱大人,這是我們的家丑,出了這樣的事情,在宗祠由族長行家法,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啊?!?p>  邱英沒有看董氏的神情,只冷冷地看著她手里那冊所謂的“通奸證據(jù)”。

  “這話,你跟余白杭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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