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喉結(jié)動了動,他不是那種有著很明顯的喉結(jié)的人,那吞咽的動作做來也是溫文爾雅的。想起剛認(rèn)識顏玉那回,她就覺得顏玉是個修養(yǎng)不錯的人,覺得他像個貴公子,現(xiàn)在想想她那時到是很有見地的……
秦莫晗挑唇一笑,轉(zhuǎn)變了剛剛魂不守舍的樣子,她手在顏玉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的開口問:“你畢業(yè)了嗎?我聽說鶴雪大畢業(yè)的最大不會超過22歲,你呢?你多大了?我可是已經(jīng)23歲了,估計等我畢業(yè)了,父母就該催我結(jié)婚生子了,你呢?你就算已經(jīng)畢業(yè)了最大也不過22歲,你的父母真的會讓你找一個比你大的女朋友嗎?小孩兒,好好想想吧!以后的日子可不是只靠感覺就能過下去的。”
顏玉聽到秦莫晗的話有些不高興了,下巴繃的緊緊地,他望向車窗外的目光深遠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秦莫晗見顏玉一直沒有開車的想法,也沒有開口的欲望,她重重的出了口氣,又在顏玉的肩頭拍了拍,伸手就去解安全帶的卡扣,她想這趟順風(fēng)車她或許是搭不成了。
誰料她的手剛剛接觸到安全帶的鎖扣處,顏玉就伸出手按在了她的手上,“秦莫晗,和你在一起,不會后悔的……”
他的話說得很慢,幾乎一字一頓的開口,他一邊說話一邊思考,話里有說不出的篤定,但仍舊犯難,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眼前人相信他——相信他和張銀是不同的。
顏玉的手緊緊的握在她的手上,似乎是害怕她突然離開,那一雙掌心是用了力的,可即使是用了勁兒的,她卻仍舊能夠感受到男人的小心翼翼。突然她的心里萌生出了一股愧疚,或許思考那些以后,對于面前這個必然比她小的男孩子是一個太過久遠而殘忍的事情。
她其實不該逼他的……
顏玉擰著眉,一雙醞釀著情緒的美目直直的盯住了秦莫晗的臉龐,他看著面前的女人緩而又緩的說:“我今年二十歲,六月份剛剛畢業(yè),但是你可以放心的是就算我們馬上結(jié)婚,不靠父母我也能養(yǎng)活你。如果你不想我父母幫忙,靠我自己我想明年也就能讓你過上有車有房的生活。再說我的父母都是很通情達理的人,他們不會在意我的另一半年齡是大是小,更不會因為門第之見,攪了我的感情。如果你不放心,愿意的話,我也愿意帶你見見他們,你看看你想的那些事情會不會發(fā)生?!?p> 秦莫晗放棄了解安全帶的想法,緩緩地抽回了手,“你看,你不靠父母,明年就能買車買房了,可是我現(xiàn)在連找個工作都費勁兒。你出生在有修養(yǎng)教養(yǎng),不愁吃穿的家庭,而我卻從小長在鄉(xiāng)野山村,我們之間沒見過幾回的時候還能聊到一塊兒,可是真的在一起以后呢?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你又是否知道我喜歡什么呢?我們在一起未必有共同話題……”
顏玉唇角苦澀的一牽,他開始像背書一般的喃喃自語道:“秦莫晗,喜歡籃球、喜歡文字、喜歡美食、喜歡美景、最喜歡的作家是曹雪芹,最喜歡的書是《西游記》,最喜歡的明星是韓雨峰,最喜歡的歌曲的是《風(fēng)雪歸門》,最喜歡的古人是劉弗凌,最喜歡的城市是雪城,最喜歡的花是蘭花,最喜歡的樹是銀杏,最喜歡的動物是哈士奇……”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聽在秦莫晗的耳朵里,讓她一陣心驚。她癡癡地望向那個還在細(xì)數(shù)著她喜歡什么的男人,心里說不出的滋味,這些喜好她從未認(rèn)真的想過,可是從男人的嘴里說出來,她在心里一一對照過后發(fā)現(xiàn)男人說得竟然都是正確的。
她沉默著低下了頭,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心里亂成了一團麻,扯不開頭緒。
男人不知點了多久終于慢慢的停了下來,他惆悵的看了一眼秦莫晗,見秦莫晗不說話了,他輕而又輕的嘆了口氣,“你……”他咬了咬舌尖才繼續(xù)道:“你其實不是真的在乎我是不是知道你喜歡什么對嗎?”
說話顏玉想勾起一個平常那樣戲謔的笑容,可唇角揚了揚,卻發(fā)現(xiàn)那似乎有些困難,遂只是抿了抿唇,又接著說:“你其實只想找個理由打發(fā)了我的對吧?”
顏玉的話語里有說不出的失落。
秦莫晗放在車門上的手指間緊了緊,男人似是委屈的詢問,可那話語中的控訴意味卻尤為明顯。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抬起頭和顏玉對視了起來。
看著男人那雙欲訴欲泣的眼,秦莫晗微笑,語氣卻微冷,“顏玉,你從什么地方找到的我的資料?你憑什么調(diào)查我,然后自以為了解我?”
顏玉扯了扯唇,抬眼望了望天,轉(zhuǎn)身啟動了車子。他突然明白,其實他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因為無論他說什么,身邊這個女人都已經(jīng)做好非要逼他離開的準(zhǔn)備了……
調(diào)查?自以為了解?
顏玉苦笑,急轉(zhuǎn)著方向盤將車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心意員工宿舍的方向開過去。
秦莫晗一路上神色都淡淡的,她不知道顏玉要帶她去哪兒,只是無論去哪她總是相信他不會對她不利的。
車子在秦莫晗居住的員工宿舍啟城大廈的門前停下,秦莫晗回頭看了顏玉一眼,伸手去解開安全帶,她順勢抬頭對著顏玉說:“謝……”
她另一個謝字還未說出口,就已經(jīng)被那雙溫軟的唇堵在了嘴里,秦莫晗怔愣片刻,對上男人那張驀然放大的臉,她開始劇烈掙扎著,手胡亂的拍打在男人的身上。
顏玉用一只寬厚的手掌抵在秦莫晗的后腦上,另一只手就覆在了秦莫晗的臉旁。顏玉捧著那顆小小的腦袋,手上的動作雖然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他禁錮住女人的頭顱,不顧女人不安拍打的雙手,只是安靜而沉著的在女人的唇上勾勒著。
秦莫晗見拍胸打肩并不能阻止男人動作,修長的右手就從胸前舉到了頸上,照著顏玉的臉就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