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于欣小產(chǎn)
陳凌瞥見食盒,起身艱難過去,拿出一根銀簪插進去,抽出來一看沒有變化。她瞇了瞇眼睛:“真是好算計。”
突然獻殷勤,又逼著她吃,讓她以為飯菜有毒,竟是剛好被利用了。于欣剛才下體出血……結(jié)合太子以往的表現(xiàn),想必是與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還剛好懷上了孩子。
謀害王孫,其心可誅。她要怎么才能自救?
當陳凌愁眉苦臉之時,太醫(yī)們也繃緊面龐,用盡一切辦法將血止住,喜極而泣道:“止住了!于小姐得救了!”他們也得救了。
陳逐原一聽,立馬狂奔進去,守在身側(cè)。
于欣去了半條命,兩個時辰后轉(zhuǎn)醒,一睜開眼睛,看見陳逐原便淚流不止,聲音哽咽著:“太子哥哥,此事不怪伶伶。她只是不想吃我做的東西,才會將我踢倒,開始流血的?!?p> 陳逐原一聽,咬牙切齒道:“不怪她怪誰!她謀害了本太子的兒子!”
于欣毫無血色的臉微起波瀾:“太子,你說我流血是因為……懷孕了?”
“是啊!”陳逐原皺著眉頭,看她憔悴模樣,既怨又心疼,“還有你,為何要去見那潑婦!”
于欣努著嘴,低下頭,眼淚噼里啪啦地掉,看起來可憐至極:“我想著情同姐妹,去探望一番是常理。只是沒想到,自己懷孕了……都是欣兒不好,丟失了咱們的孩子!嗚嗚嗚~”
陳逐原聽此,伸手將她摟在懷里,俊秀的臉上戾氣散去,只剩下似水溫柔:“別哭了~若不是她,你也不會如此?!?p> 就在這時,女官端著藥走了過來,低頭道:“太子,這是養(yǎng)氣滋補的藥,于小姐因小產(chǎn)有虧,需要大補。”
說罷,便把藥放在邊上。
剛轉(zhuǎn)身欲走,于欣冷聲叫住了她:“你是太醫(yī)院的人?那你可知,我的孩兒去了哪里?!”
女官微微皺眉:“在太醫(yī)院里,胚胎完整落出,于小姐不必擔心身子?!?p> “我想看看我的孩兒~”于欣將手捏得緊緊的,“雖沒了,但也是我的骨肉。太子,我想將它好好安葬。像其他人一般隨意丟棄它,我著實不忍!”
見她善良如此,陳逐原欣賞不已,對她更是寵愛:“你有這份心,便是最好!明日,我便命人將它帶到于府安葬。”
“嗯?!庇谛罎M意地窩在他的懷里,嘴角微微一勾。
女官施禮后便退了出去,向院長稟報此事。
太醫(yī)長將那團血塊好生裝進一個精致的木盒里,讓女官送到太子府。
王上亦是整夜未眠,得到消息才寬下心來,同時也想到了罪魁禍首,甩袖奔去:“她真無法無天了!”
等王上到天牢時,陳凌已經(jīng)跪在地上,衣裙下面紗布環(huán)繞,顯得很不平整:“罪臣甘愿受罰?!?p> “呵!”王上睥睨著她,威嚴緊逼,“現(xiàn)在知道認罪了?晚了!”
陳凌不卑不亢道:“我是有罪,但不是全責。原因有兩點。其一,我并不知于欣有孕。其二,我現(xiàn)在并沒有力氣將她推倒,地面也平整,讓她跌倒并非我所愿?!?p> 她竟還不知悔改,王上怒喝道:“你以為狡辯就能推脫罪責?來人!將于伶伶處以極刑!”
牢役一聽,皆跪在地上,乞求道:“王上開恩!她可是圣女啊!”
“圣女又如何?”王上奪過一牢役的辮子,直指著陳凌道,“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陳凌一拜,從容道:“那便賜我一杯鴆酒罷!痛快地死去,也還你們一個安寧!”
“好!”王上怒極反笑,真沒想到她竟如此烈性,日后可還了得,“賜鴆酒!”
不過一會兒,鴆酒被送到天牢。
一處黑暗中突然:“砰隆”一聲,整個鐵門坍塌,對面的空牢房被砸爛。從里面緩緩走出一人,玄衣因為鞭笞破爛不堪,鮮血順著衣裳往下流淌,每走一步便有一個血印。面色憔悴不堪,硬是給他那張俊逸的臉增添了分西施之病態(tài)美感。右手的利劍白光鋒利不減。
陳凌看呆了:“你怎么在這里?”
他是她得救的唯一希望,可已是階下囚……
歐陽?沒有理會她,在一邊跪下,利劍插進地里豎起,對王上行了一大禮:“請王上三思。當年的海玥圣女……”
“別提她!”王上憤怒地打翻鴆酒,冷笑道,“?兒,你對圣女也太關(guān)心了,竟能為她越獄!”
歐陽?臉色不改,徐徐說道:“非也。臣是為了社稷蒼生。若圣女不安,國家動蕩。”
“可陳國安不住她!”王上狠狠踢了一腳歐陽?,“她先殺母后逃離,現(xiàn)竟殺死王家血脈!朕怎能留這禍患!”
歐陽?爬起來,繼續(xù)跪著:“王上可有細想其中緣由?當初,李氏先派人勾引圣女,又命人殺害她,若沒有王上明察,她早已死于那惡婦之手。后圣女并無逃離,是兒臣帶她出去游玩,趕巧被太子碰上。最后殺死王家血脈……于欣并未嫁給太子,竟先做出不潔之事,常人更不會想到她懷有骨肉。她先來挑釁,圣女還擊乃是正常之舉,若沒有骨肉這一出,圣女可還有錯?”
陳凌的心猛地一滯,帶處絲絲暖流,第二條是她的錯,可他竟然替她承擔了:“請王上明察。不是我不乖巧,而是有人從中作梗?!?p> 王上的腦袋一下子冷卻下來,但依舊嚴肅:“你如何確定,是于欣挑釁在先?我可聽說,于欣好意送來佳肴,是伶伶不夠領(lǐng)情!”
陳凌輕笑一聲,毅然道:“我為何要領(lǐng)情?若她真有心,豈會在我受盡煎熬后許多日才來探望?況且,我三番拒絕,她最后抓住我,強迫我吃,我又怎不懷疑別有用心?若她真愛護我,怎會姍姍來遲,又怎會如此為難受重傷的我?”
就像是道德綁架,明明不是你的鍋,有些人非要安一個不知好歹的名頭給你。殊不知,不知好歹的另有其人。
王上瞇了瞇眼睛,瞥了眼地上的兩名宮女:“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