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CTS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但是我早間經(jīng)常都得到辦公室去,去聽西安哥嘮叨,聽川崎野芥嘮叨,聽Jam嘮叨,聽CoCo嘮叨總之聽各高管嘮叨。好吧,是開會。也不知道為什么,除了例會,他們還總有別的什么有會要開,還得拉上我。
所以第二天,我剛睜眼就看見陳潔的臉投在我眼前,一絲不茍,讓我趕快去開會。
好吧,沒辦法了,逃班逃不了了。我很不開心地起床,慢吞吞地洗漱,然后直接穿梭到會議室。
野芥君沒到,CoCo沒到,好幾個人沒到。不過西安哥已經(jīng)到了。我的位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咖啡,隨后陳潔把會議簡要內(nèi)容告訴了我。
“嘖嘖嘖,有助手就是好,日子都過得這么腐敗!”西安哥砸著嘴,一臉不屑。
這讓我想起了中國一個詞,我認(rèn)為拿來形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西安哥很適合,痞子。在中國的其他地方,也可以叫做癟三,流氓,二流子,混子,等等。
但我這次學(xué)聰明了,并沒有把心里想的說出來。我擠出諂媚的笑,然后抬頭說:“這還不是西安哥對我好,給我配備陳潔這么好的助手,不然我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待遇!”
“哼,你這臭小子,我怎么覺著你笑的特別假,這恐怕不是你心里想的吧!”西安哥撇嘴冷笑,現(xiàn)在不像痞子,簡直像土匪。
我跟西安哥又貧了會兒,人都到齊了,會議就開始了。
大家討論的是時空日的事情。自CTS成立開始,就確立了時空日,像是CTS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一樣,一直延續(xù)至今。不過自從CTS被公開后,時空日居然成為了國際節(jié)日,成為了所有時空穿梭者的節(jié)日。作為時空最大管理者,每一次的時空日活動,都由CTS主辦舉行。
這次也不例外,大家討論的焦點(diǎn),是怎樣開發(fā)一些有新意的活動,因?yàn)楹脦浊Т蔚臅r空日,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
新意么?哈哈,這似乎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機(jī)會。
既然太平樓的建筑材料是3500年的產(chǎn)物,那它只可能是3500年之后的人建造的。且最大的可能,它是由時空穿梭者建造的,一個擁有極強(qiáng)的攜帶技能的人建造的。而這個人必須制造極大的時空膠囊,才能一次或者好幾次攜帶能夠建造太平樓的全部新材料。如果不是這樣,那么太平樓本身就是一個難以解釋的現(xiàn)象,何況是樓頂失蹤案。
“Jam,我想到一個有趣的玩法!”我舉起手,興沖沖地喊道。
Jam皺眉,臉上一副“你能想到什么新玩法”的表情,最終他還是點(diǎn)頭示意我說。
“我想我們可以舉辦時空膠囊大賽。因?yàn)榍皫讓脮r空日都是以時空穿梭者十大技能中的一項(xiàng)為主題,這次不如就以攜帶技能為主題,舉行時空膠囊大賽。當(dāng)然啦,我們也可以舉辦一些其他技能的小活動作為輔助活動,這樣我們今年的時空日不就很熱鬧了嗎?”我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完全忽略了西安哥看向我時的若有所思。
其實(shí)我在賭,賭這些老頭會不會聽我的。畢竟平時胡言亂語太多,我說話好像都沒有什么說服力??墒桥砰_我私人想法,這個主意確實(shí)很不錯啊。所以我賭贏的幾率是一般,賭輸?shù)膸茁室彩且话恪?p> 好在我贏了。
“安冽你的主意很不錯,我們今年就以時空膠囊大賽為主要活動。既然這個主意是由你提出的,那今年的時空日也就由你主辦吧?!?p> 我已經(jīng)激動的在心里悄悄開花了。既然是由我主辦,那么調(diào)取那些攜帶技能的時空穿梭者的檔案就不會那么難了吧?
不過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Jam,那我的樓頂失蹤案......”看那老頭臉一橫,我又趕緊說:“就先放一放,我一定不負(fù)各位的期望,盡我所能辦好這一次時空日的活動的!”
好了,這下老頭們?nèi)珴M意了,于是我們就散會了。
我回我的辦公桌去取點(diǎn)東西,轉(zhuǎn)身就看見西安哥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西安哥,記得給我?guī)蛶兔ε叮 闭f完我就轉(zhuǎn)身走了。
可西安哥的聲音馬上出現(xiàn)在身后了:“臭小子你可真厲害啊,老家伙們都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了?!?p> 我頓住了腳步,難道西安哥已經(jīng)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我提腳走了。
我到了檔案室,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Manon,而是陳潔。
“我已經(jīng)調(diào)出了所有攜帶技能的穿梭者的檔案了?!?p> 果然,真正知道我要干什么的人不是西安哥,而是陳潔。
“陳潔,你現(xiàn)在先到信息處讓他們面向所有時空的穿梭者發(fā)布今年的時空日活動信息,主要是時空膠囊大賽的報名信息,其余活動和以前一樣。然后再到辦公室來找我。”
陳潔去了,我也回到了辦公室。
“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舉辦了時空膠囊大賽,你也未必找得到你想要找的那個人?!蔽靼哺邕€是像個痞子一樣,端著一杯咖啡鄙視我。
“西安哥你在說什么啊,找什么人啊,時空膠囊大賽不是為了六月的時空日嗎,找什么人啊,你真是莫名其妙哈哈哈哈!”其實(shí)我心里很確定,西安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rèn)的。
“走著瞧吧安冽,看在我們的交情上,現(xiàn)在你要放棄那個案子還是可以的?!?p> 交情?哈哈,我們的交情,指的是我從小到大一直被你欺負(fù)嗎?哈哈哈哈,西安哥真搞笑。
“宋郁霄,我不會放棄的。高管層一致同意讓我調(diào)查樓頂失蹤案,而你卻私下三番五次阻撓我,我很好奇是為什么?”說實(shí)話我有點(diǎn)生氣,所以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叫出了西安哥的名字。
西安哥是中國陜西西安人,真名宋郁霄。聽說他自從二十多歲進(jìn)入CTS后,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故鄉(xiāng)。大概是為了慰藉他的思鄉(xiāng)之情,他讓大家叫他西安,而我從小叫他西安哥。
可是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關(guān)于樓頂失蹤案,西安哥一直反對我去調(diào)查。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想樓頂失蹤案與西安哥肯定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但這一案件的直接受害者是Celine,無論涉及到誰的利益,我都不會放手的。
西安哥冷哼一聲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我估計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這才沒臉跟我說話。
剛巧陳潔來了,我便沒理會剛才的事,和她一起劃拉著投影屏,看那些攜帶技能的時空穿梭者的信息。
一直到下午八點(diǎn)半,我們才將那些穿梭者的資料大致瀏覽過一遍。我抬起頭,天已經(jīng)黑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已經(jīng)只有我和陳潔兩個人了,我感到很不好意思,畢竟CTS下午五點(diǎn)就下班了,所以我決定請陳潔出去吃飯,順便談一談工作上的事。
“陳潔,很抱歉,我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我請你出去吃飯吧!”
“啊?吃飯!”陳潔扶了扶眼鏡,似乎感到很驚訝,不過她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夜晚的紐約十分熱鬧,要是直接穿梭的話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于是我從樓頂空中車庫中開出我已經(jīng)兩三年沒開的車子來,打算開車帶陳潔去吃飯。
可是,如你所見,這輛車已經(jīng)沒法見人了。雖然實(shí)在空中車庫,但因?yàn)殚L時間的不使用,它還是積滿了極厚的灰塵,以及……鳥屎……
“安冽,開我的吧?!标悵嵉能囃T诘叵萝噹欤惠v半新的黑色轎車,看起來經(jīng)常使用。也是,陳潔是一個傳統(tǒng)的人,我猜她肯定每天開著車上班,而不是穿梭。
我們找了家中餐廳就進(jìn)去了,反正不是約會,隨便一點(diǎn)就行。我一點(diǎn)兒都不挑,要知道,畢竟Celine被抓之后,我基本沒怎么好好吃過飯了。
飯桌上氣氛挺好,于是我就同陳潔討論起工作上的事:“陳潔,你可以按照國際時空穿梭者技能分級標(biāo)準(zhǔn),將那些時空穿梭者進(jìn)行分類嗎?”
陳潔依舊扶了扶眼鏡:“明天早上就要嗎?”
“不是!如果這樣你不就要熬夜了嗎?女孩子千萬不能熬夜。三天內(nèi)你可以完成嗎?”
“沒問題?!?p> 隔壁飯桌一對情侶不知道為什么吵了起來,我興致勃勃地觀戰(zhàn)。
陳潔從桌子下面輕輕踢了我一下,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抱歉的笑笑。
我十九歲的時候,有一天Celine帶我出去吃飯,也是一家中餐館,我看著鄰桌情侶吵架
Celine也是這樣輕輕從桌子下踢了我一腳。我忽然有點(diǎn)惆悵了。
“陳潔,要是在這一次時空膠囊大賽中我們沒找到那個人,怎么辦?”
陳潔沒有說話。
窗外夜色更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