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圖的夜色撩人。
陸非記得以前每次來西雅圖打客場比賽,都會在超音速隊鑰匙球館不遠的一個叫楓葉的酒店住下,雖然有點貴,但是他想想這個錢花的還是值得的。
他打了一輛出租車,和顧棠坐在車內(nèi)。
微風透過車窗的縫隙吹動顧棠的發(fā)梢,她自己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因為臉皮太薄,只感覺整個臉頰紅的發(fā)燙。
兩邊的街景在向后退,她輕輕靠在陸非的肩膀上。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這么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那你送我回去?!?p> “我有點累了,等休息一會兒我再送你。”
“……”
出租車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后面這對情侶嘰里咕嚕說著聽不懂的話,不過從表情他也能推測出來這是一個渣男帶女孩開房間的故事。
到了酒店,付了車錢,陸非攬著顧棠的胳膊下了車。
他拿出證件開好房間,正準備叫顧棠上樓,這時他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掏出手機一看,+86開頭的號碼,國內(nèi)打過來的,號碼有點眼熟。
“誰?。俊鳖櫶奶竭^頭來問道。
“不知道?!?p> 陸非沒理會,把手機塞進了兜里:“房間我開好了,咱們上去吧。”
“真的要上去嗎?”顧棠往后退了退。
“當然了,你不要談未來了嗎?”
陸非拉住她的胳膊,拖著她往樓上走去,顧棠面色漲紅,絞盡腦汁尋找著理由。
“未來明天也可以談?!?p> “明天我就去比賽了。”
“那等你比賽回來再談?!?p> “比賽回來你就走了?!?p>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顧棠剛說到打電話,陸非兜里的手機又響了,陸非剛把手機掏出來,對方又掛了。
“誰啊,他媽的打一下掛一下的?!?p> 陸非一邊罵了一句,一邊把房間的門打開,把房卡插上,“?!钡囊宦?,房間里的燈和空調(diào)自動打開了。
房門關(guān)上,顧棠無奈的坐在床邊。
陸非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總覺得有點眼熟,“你先去洗個澡,我給這人回個電話?!?p> “不洗?!鳖櫶木芙^道。
“隨你,我先打電話。”
房間里電視放著當?shù)氐男侣?,有點吵。
陸非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撥通了電話,嘟了幾下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喂,陸非,你好,我是郭強……”
“啊……郭教練啊。”陸非想著幸好剛剛沒有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就罵過去,“郭教練你打我電話怎么響兩聲就掛掉了???”
聽到郭強的聲音,陸非感覺特別親切,雖然他只在礦大籃球隊呆了十幾天,但是他卻有一種特別的依賴感,有時候他會想起那幫隊友,想起王壯,想起高云飛,想起羅大海,那里是他這輩子籃球的起點,是夢開始的地方。
郭強輕咳一聲說道:“哦,可能不小心碰到了,我這么點工資也舍不得給你打國際長途啊,陸非,你現(xiàn)在在美國怎么樣……”
陸非覺得他肯定是擔心話費貴的原因,剛剛的感動瞬間破滅了。
“郭教練,我現(xiàn)在挺好的,剛進華盛頓大學(xué)的校隊,現(xiàn)在正在打NCAA?!标懛钦f道。
郭強聽到陸非還在繼續(xù)打籃球,也很高興:“那你小子可要好好打,在美國可不能給咱們中國人丟臉?!?p> “必須的,放心吧教練。”
“那個,陸非,郭教練有個事要找你幫忙。”郭強在電話里頭支吾了兩聲,方才說道:“就是我有個朋友的孩子在華盛頓,上次在金陵比賽的時候我跟他說了我手底有個球員出國的事,也在華盛頓留學(xué),他就托我讓你幫忙照顧照顧他孩子。”
“教練,我不在華盛頓?!标懛切α诵?。
“你不在華盛頓?”郭強的聲音頓了頓,接著道:“呃,陸非你要是嫌麻煩就算了,我也就是朋友說了我隨口問你一句。”
陸非連忙解釋道:“郭教練,你誤會我意思了,我是在華盛頓大學(xué)上學(xué),但是華盛頓大學(xué)在西雅圖,不在華盛頓,你說的那個華盛頓是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qū)吧?”
“?。棵绹袔讉€華盛頓???”郭強怔了怔。
“二十多個吧?!标懛强嘈Φ馈?p> “行,我找老顧問清楚再說?!惫鶑娬f道:“不過她要是真的在你那個學(xué)校你可一定要幫忙照顧一下啊?!?p> “一定,一定?!?p> 陸非笑了笑,對于這種小事情,他倒是不會拒絕,他隨口又問了一句:“教練,你朋友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電話那邊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小聲問旁邊的人,“老顧女兒叫什么名字???”
等到得到確切答案后,郭強才對著話筒說:“他女兒好像叫顧棠?!?p> 陸非怔了怔。
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看著窗外夜景的顧棠,頓時感覺有點心虛。
幫忙照顧人家女兒,把人家女兒照顧到了酒店里?
要不是郭強電話打過來,只怕一會可能還會照顧到床上。
“喂,陸非?”
“啊,郭教練,我在,那個你說的那個人我認識,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城市,不過我沒事的時候也可以經(jīng)常飛過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标懛且荒槦o奈的保證。
“那謝謝你了,我掛了啊。”
“不客氣,不過郭教練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國際長途你接電話也是要收費的……”
“嘟……嘟……”
陸非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邊匆忙掛斷的聲音。
顧棠坐在床邊,手指搓著床單,手心全是汗,窗外的月光皎潔,灑在地上有如一層銀霜。
她聽見陸非走過來的腳步聲。
“電話打完了?”
“嗯?!?p> “誰啊?”
“郭教練,以前礦大的教練?!?p> “哦。”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陸非望著窗外的月光長長嘆了口氣:“顧棠……”
“嗯?”
“房間開了就退不了了對吧?”
“當然了?!?p> “那我一會給陳老爹打電話咱們仨晚上斗地主吧?!?p> “老爹肯定睡了?!?p> “那咱倆玩?!?p> “兩個人沒法玩,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去洗澡你生氣了?”顧棠遲疑的看著陸非,俏臉微紅說道:“我去洗,你等我一會兒?!?p> 她剛要起身,包包里面的電話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臉色猛地一變,用手指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陸非機警的把電視關(guān)掉了。
“喂,爸……我在酒店呢……嗯,明天就回去了……什么?你朋友的學(xué)生……不用,真不用……嗯?叫什么?陸非?”
陸非聽到自己的名字后,覺得現(xiàn)在去買一副撲克還來得及。
……
愛打球的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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