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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春歸

第一百四十七章 裝傻充愣

料峭春歸 陌上阿九 2021 2023-06-07 22:44:30

  “不給就不給吧。給不給是殿下的事,但我們作為品行端正有正義感的子民,向殿下提供壞人的線索是本該盡的義務(wù)。就算殿下什么都不應(yīng)允,我們齊煦這種好孩子,知情不報、為虎作倀的事,他是不會做的?!痹S沅坦蕩蕩的任朝雋琰審視,說到最后偏頭瞧著小東西:“是吧,齊煦?”

  齊煦望著許沅分明幽深的雙瞳,有點心虛的點頭。

  小姐這話,還有別的意思吧?

  齊煦再抬首,小姐已經(jīng)把頭轉(zhuǎn)向六皇子:“殿下想知道什么?需要我們齊煦從哪里說起?”

  朝雋琰心里一樂,這個許沅,長了張伶牙利嘴,和她大哥言少穩(wěn)重的性格簡直天南地北。明明護短護得緊,卻也清醒,會在維護中借機敲打那孩子。

  這個齊煦也是,對誰都一副苦大仇深冷言冷語的樣子,對許沅倒是親近小意,明明身手不低,在許沅面前卻還裝得柔弱乖順,可憐巴巴。

  “既然殿下不說話,就讓齊煦從我們出了火場,他去追蹤縱火者開始說吧。”

  小姐什么都沒說,但只一個眼色,齊煦就知道她的意思。

  小姐確實沒什么事,他也就敢抽身而去。

  刀疤臉中了麻針,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并不快,更何況還拖著個受了重傷的黑衣男。

  齊煦一點都不費力的跟著他們到了一處泊岸的小船邊,那二人和船上的人對了個暗號。船上艄公打扮的人確認是自己人后,領(lǐng)著二人下船。

  他們轉(zhuǎn)過幾幢老舊的樓房,從一個垂?jié)M藤蔓的竹籬花門進到一座院子,院子坐落的位置特別隱蔽,像是被遺忘、又像是被珍護著的另一個世界。院子里邊守衛(wèi)嚴密,個個身佩武器。艄公打扮的人上前說了什么,似乎是證實了身份,才被放行進去。

  齊煦沒有冒險的嘗試闖一闖,只在外邊遙遙望去,里邊燈火通明,人影憧憧,聲樂靡靡。顯然是風月之所。

  “我不知道里邊具體情況,不敢貿(mào)然進去打草驚蛇。怕小姐等不到我回來再自己跟上去,誤打誤撞的反而闖到那里,就迅速趕回來了?!?p>  “小姐,就這些?!?p>  齊煦下巴抬著,一雙狐貍眼望著許沅時偏生不媚不妖,楚楚見憐。

  “好孩子,辛苦了!”許沅望著小東西那眼巴巴賣乖的模樣,驕溺的摸了摸他頭。

  “六殿下,該說的我們說了,殿下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否現(xiàn)在動身?”

  朝雋琰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動身?動什么身?”

  “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不趁蛇沒挪窩之前逮住,難道還等它自己爬出來?殿下不現(xiàn)在動身,莫不是怕那伙人背后有什么不能動的大人物?”

  朝銘顥發(fā)現(xiàn)許沅說話完全隨性,根本不加思索不動腦子就出口,她可真不怕給她父兄惹出事端!當下面色不虞的上前喝問:“許小姐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些什么?”

  許沅無辜的朝朝雋琰轉(zhuǎn)轉(zhuǎn)眼球:“我從始至終不都是在和六殿下、哦,也就是我朝最年輕有為、最見微知著、最多謀善斷的大理寺少卿說話嗎?”

  旋即又挑頭看了朝銘顥一眼:“五殿下,這位是您兄弟,您最親近熟悉不過了,怎么反來問我?”

  “許沅,我是這個意思嗎?”

  “那五殿下是什么意思?殿下有什么話就直說嘛,我人笨,想不過來。”

  朝銘顥要被許沅故意氣死了:“什么意思?我沒有,什么意思都沒有!你愛怎樣怎樣!你父兄都管不了你,我算老幾!”

  “殿下這話不對,現(xiàn)在不是我愛怎樣怎樣,是六殿下愛怎樣怎樣!而且~你、你扯我父兄出來干嘛?這又關(guān)我爹我大哥什么事!”許沅無語:“而且,我很聽我父兄的話好不?至于殿下,您不是排五嗎,您乃當朝五殿下是也!”

  朝銘顥白睖她一眼,氣的扭過頭懶得搭理她。

  朝銘宸全程樂得看戲,朝定瀾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朝雋琰也覺得許沅挺能顧左右而言他,不過,讓她這么一瞎扯,今夜沒能一開始就抓到人的那份低迷頹喪的氣氛,竟然被沖散了。

  身邊的這個小隊是跟他最久的,大家志向相同,興趣相投,出生入死。所以一點點情緒上的變化,朝雋琰都能覺察出來。

  讓他不解的是,許沅是單純和五哥抬杠,還是故意幫他調(diào)和氛圍。

  “許小姐的意思是,那伙人背后的操縱者權(quán)勢很大?”關(guān)于這點,朝雋琰也想聽聽她不同于別人的見解。

  “沒有啊,我的意思是,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這幫人膽子真大。”

  “那‘背后的大人物’呢?”

  “這幫人這么厲害這么橫,背后指使和兜著他們的人,自然是有本事的大人物。”

  許沅其實也不敢多講,就像五皇子剛才喝斥的一樣,她能想到的,朝雋琰自然也能想到,她在他面前推斷,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丟人現(xiàn)眼。

  而且,“背后的大人物”,只怕不是她能隨意猜測的。亓王雖然也手握權(quán)柄冷酷無情,但品行端正,行事磊落。可這伙人卻不同,他們完全漠視別人的生命和尊嚴,而且,就在京城行違反法紀的事,有恃無恐。要說他們上邊沒人,許沅打死都不信。

  朝雋琰可不打算讓許沅輕易糊弄過去,繼續(xù)窮追猛打?qū)じ鶈柕祝骸袄缒???p>  “例如?就像別有居心的人不敢到肆季語軒放肆是一個道理,殿下是肆季語軒背后的‘大人物’,有您罩著,想尋釁滋事的人自然要三思。這伙人也一樣,他們這么放肆,估計是后臺很硬,不是尋常人能觸及的那種?!?p>  許沅適可而止,并不往細了說,話語一轉(zhuǎn)反而涎著臉自夸式補充:“只是九爺和肆季語軒是本分人本分商鋪,絕不會狐假虎威仗勢凌人,討殿下一句話求的是對手的忌憚和自身的安穩(wěn),不像這伙人,狗仗人勢,卻是行謀財害命的勾當。”

  “許沅,你與我說這些,是你的主意還是莫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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