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掙扎著,空中突然傳來箭矢破空之聲,牽制住自己的家奴紛紛倒地,五名黑衣人從墻上飛躍而下,一把刀架在了孔棘脖子上。
“你們是誰,要干什么!”孔棘驚恐大叫,黑衣人不理會他,其中一人慢步走向昭溫,昭溫瑟瑟發(fā)抖。
“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走到昭溫面前,緩緩拉下面罩。
“媛水?”
“嗯?!辨滤c點頭?!拔沂莵砭饶愕?。”
“可,”昭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下著大雨,地上的血流淌的如一條小溪,極為滲人。
媛水上前湊了湊,聲音在雨聲中更顯蠱惑。
“昭溫,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這雨下的這么大,很快就會讓這路面,一點痕跡也沒有?!?p> “我相信你,昭溫,我是你的好姐妹,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是他們不會信的,現(xiàn)在只有殺了他?!辨滤聪蚩准!爸挥袣⒘怂?,你才能是清白的,沒有人再會找你的麻煩?!?p> 昭溫一臉死灰,媛水拉過昭溫的手,將刀放在她的手上,昭溫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
“不,不是的,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一定有的……”
雨下的冰冷,街巷無人,只有雨聲和地上隨著雨水流淌的鮮血,昭溫已經(jīng)近乎崩潰,喃喃自語。
“昭溫?!辨滤鲞^昭溫的肩膀,將手覆在昭溫顫抖的手上?!澳闳チ送鯇m吧,她是不是沒有見你,沒有回頭路了,只有這一種辦法了,殺了他,一切就能回到從前,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昭溫已經(jīng)無力再思考媛水為什么會知道她與稽薪的事,孔棘看見昭溫拿起刀眼中現(xiàn)過悲憤。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殺了我的女兒,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做鬼纏著你,永遠不會放過你!……”
孔棘在雨中凄厲大喊。
昭溫提著刀,顫抖著身子往孔棘方向走,她的眼底充著血,腦中一片空白。
“只要殺了他,一切就都結束了,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一起回瑞蓮堂……”媛水輕輕說道。
昭溫已經(jīng)到了孔棘面前,孔棘眼神仿若要吃人,怨毒的盯著昭溫。
“你心腸歹毒,你不得好死……”
昭溫低著頭。
“對不起,對不起……”
“做人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孔棘聲嘶力竭。
“對不起!”
刀劍撕破衣襟的聲音,昭溫閉著眼,感覺到自己臉上濺了一股熱流,又立刻被冰冷的雨水沖刷了下去。
孔棘睜大了眼緩緩倒下,死前只是用手指著昭溫,隨即無力的垂下,昭溫將刀從孔棘胸前用力拔出來,頹然坐在地上。
媛水看著眼前場景暗自冷笑了下,向前兩步走到昭溫身邊蹲下來,將昭溫手中緊攥的刀扔到一邊。溫柔道:“走,我們回家?!?p> 此時還在瓊玉郡內(nèi)的稽薪和即墨清和結束了最后一個州縣的看察,各自回房間休息,即墨清和卻是接到了青鳥傳書。
除了他早已察覺到的弗圖之事外,還有一件王都里的大事,王都巨富孔棘被人斬殺街頭,其女中毒身亡。
孔棘?即墨清和對他有些印象,雖是市儈,但巧言令色,也不像是會與人結仇至此的人,何人下手,竟是如此狠辣,這王都,怕是惹的更多人覬覦了。
昭溫扶著媛水回到瑞蓮堂,陪她換了干凈的衣裳,昭溫心中恐懼直到一切塵埃落地才方緩過神來。
“媛水?”
昭溫坐在梳鏡臺前,看著自己的手。“我剛才殺了人,是嗎?”
媛水拍了拍昭溫。
“沒有,沒有人會知道的。”
昭溫斂下眉眼。
“你是怎么知道,我與她,有來往的?!?p> 媛水似是知道她會如此問,了然一笑。
“你我同處一樓中,你時時去哪里,我又怎么會不知道?!?p> “你的身份,似乎也并非我們當初相識時那樣簡單?!闭褱芈曇舻统?。
媛水牽起昭溫的手。
“無論我是誰,我都是來幫你的,如今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p> 昭溫緩緩抬起頭,盯住媛水,言語冰冷。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封你的口呢?”
媛水嬌俏一笑。
“若是我死了,我可就不保證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哪天多嘴說了出去,況且,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p> “我想要的東西?”昭溫重復道。
媛水笑的更是溫婉。
“我了解你,今日你也不過是借了我的手除去了一個對你有威脅的人,我們同在這瑞蓮堂多年,情同姐妹,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會明白?!?p> “我不明白?!闭褱匕櫭?。
媛水卻是站起身,
“我去看看給你燉的雞湯好了沒有,剛淋了雨,補補身子。”說著便離開的房間。
昭溫轉頭看向鏡中的自己,腦中一遍遍響起孔棘臨死前的話,眼神冰冷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