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往日一樣風平浪靜,只不過新年將至,多了一份熱鬧。
顏青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院子里,府里的人因為寒冷都不會在外面久留,也只有顏青站著了。絲絲寒風直接滲過衣服侵襲著顏青的身子,可顏青就像感受不到一般。不,不能這么說,顏青已經一年沒有感受到冷了。身冷,比不上心涼。
而在皇宮之外,一個衣著破舊的的人頂著疲倦的身子顫顫巍巍地來到宮門口。
“站住,你是誰?”宮門的守衛(wèi)看見了,連忙用武器攔住了他的路。
那人抬起自己因為長久沒有好好打理的臉頰,就這么直直地看著那個守衛(wèi),一字一句說道:“我是齊沉風?!?p> 照理說,一個出如此風言風語的人,在就該被那些守衛(wèi)給趕走了,說不定還會指著他的背景嘲笑??墒?,被齊沉風盯著的守衛(wèi)仿佛被定了神一般,竟訥訥地問道:“你真是齊沉風?”
齊沉風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就像一只逃出獸籠的野獸,端的便是那一份殘忍和決絕,普通人幾乎不能直視他的眼。他說道:“不是我又是誰?你,去通知一下皇貴妃,說兒子不孝,許久未曾相見?!?p> 那守門的雖然被齊沉風那眼神給嚇住了,但讓他去里面稟報,他是真的不敢的。
瞧見那人的猶豫,齊沉風也沒有多說廢話:“你現在讓人看著我,然后去叫皇貴妃。如果我不是,你就直接在這兒處死我。如果你不去,日后被處死的,一定是你。”
“是,在下這就去?!笔匦l(wèi)被那若有若無的威脅嚇得腳一軟,滿口答應。
等到守衛(wèi)走后,齊沉風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直接在一旁坐下。他望著許久未曾見過的天空,一滴淚從眼眶慢慢滑落??墒牵麤]有讓人看見他的軟弱。一眨眼,他褪去了臉上最后一絲表情,變得冷漠起來。
半個時辰后,一輛轎輦出現在了宮門口。還未等轎輦停下,皇貴妃段煙就直接掀開轎簾由宮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一年不見,終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隨著段煙地一步步走進,齊沉風才將記憶中的人與眼前的人慢慢重合起來。
段煙一下轎,看見角落里直直盯著她的人。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孩子之后,段煙不顧宮人在身后的驚叫,跑了過去。
“母妃?!彪S著段煙的走進,齊沉風用干澀的聲音弱弱地叫道。
段煙趕忙蹲下身,緊張地用袖子擦著齊沉風臉上的臟污,用顫抖的語氣問道:“風兒,你這是怎么了?”
齊沉風木木地任皇貴妃幫他擦著臉上的東西,嘴里說道:“母妃,我好累啊。我一路逃,好不容易才到這兒?!?p> 段煙一把抱住齊沉風,出安慰著:“風兒,沒事的,我們回來了。你有什么委屈,告訴母妃,母妃幫你啊?!?p> “好?!闭f完這字,齊沉風就暈了過去。
“風兒,風兒?太醫(yī)呢,太醫(yī)?快去找?。 ?p> 一行人將齊沉風帶回皇貴妃的寢宮,之后,太醫(yī)就被宮人給請來了。
整個宮殿都陷入了忙碌。
段煙看著昏迷的齊沉風,向一旁的太醫(yī)急切地問道:“怎么樣?人是怎么了?”
太醫(yī)看著臉色蠟黃的齊沉風,搖搖頭說道:“回貴妃娘娘,王爺受了很重的傷,具體的臣還得再仔細看看。”
“行,太醫(yī),你好好看看。不過,沉風的事,不要外傳?!?p> “是,臣知曉?!钡鹊侥莻€老太醫(yī)把玩脈與看了齊沉風的皮外傷后,有一臉凝重地將齊沉風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貴妃。
聽完太醫(yī)所說,段煙顯然也是震驚了,臉上表現出一種難以置信:“你說,沉風的腿,有問題了?”
太醫(yī)直接跪下了,說:“王爺現下確實有很嚴重的傷,只要多加調理,就會改善的?!?p> 聽到這話,段煙也聽出了太醫(yī)的意思,直接揮揮手,說道:“好了,你走吧?!?p> 皇貴妃讓人拿了一盆溫水后,就坐在齊沉風邊上細細地幫他擦拭起來。
而齊沉風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折磨,連在睡夢中都緊緊蹙了自己的眉,一副顯然被魘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