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初秋,從王老伯的茅屋里出來,天飄著細(xì)細(xì)雨絲,漸生涼意。老伯戴著一頂竹笠又拿了一個給蕭乾。于是倆人就來到錢塘湖邊,錢塘湖上煙雨矇朧,遠(yuǎn)處的高山被云雨遮掩得已看不清,他們上了泊在湖邊的烏篷船里,蕭乾鉆進(jìn)篷里坐著,王老伯拿起木槳就搖起船來,船飛也似的輕飄前進(jìn)。蕭乾心下不禁佩服八十八歲高齡的王老伯還有如此功力,真不簡單。
篷內(nèi)不時細(xì)雨飄了進(jìn)來,蕭乾無心細(xì)觀景物只想一會見到霧蓮說些什么話才好呢,上次見她對自已有不少誤會,這次定要趁機會好好解釋解釋。想著想著,船很快就泊岸了。走出烏篷船時,只見黛瓦綠水,遠(yuǎn)山細(xì)雨飄零處竟有只飛鳥竄了出來,拍打著濕漉的翅膀低飛向樹林中。這時只見一人打著油傘走了過來。來到蕭乾身邊問:“王伯,這位是?”
王伯說:“這位是蕭家公子蕭乾,他要見老爺及夫人。小飛你帶他進(jìn)去吧。”
“是,王伯。蕭公子快請進(jìn)。”說著替蕭乾打著雨傘帶他進(jìn)去府內(nèi)。
來到“客馨居”,小飛很快讓人進(jìn)去通傳,不一會岑老爺及崔夫人同時走了出來。來到大廳上,岑老爺哈哈一笑說:“原來是蕭乾公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長得氣宇軒昂,真有你爺爺蕭銘當(dāng)年的風(fēng)度?!?p> 蕭乾聽了忙說:“蕭乾見過大名鼎鼎的岑老爺。這位一定是崔夫人吧,蕭乾見過崔夫人。我因誤打誤撞來到貴府的蕉林。想既然來了就必須來拜見一下主人,請岑老爺和崔夫人不要見怪。”
岑老爺上前用手拍拍蕭乾的肩膀說:“小伙子,我們請都來不及,怎么會見怪,快請坐,快請坐。來人呀,快奉上荷香尖露茶。”
蕭乾于時就坐了下來,這時崔語嬌說:“蕭公子,你母親身體可好,你母親年輕時我曾見過幾次面?!?p> “哦,是吧,我母親身體很不錯,就老是擔(dān)心我會闖禍?!?p> 崔語嬌笑笑說:“母親都是這樣,但孩子大了管是管不到了,只能順其自然吧?!?p> “如果我母親能有崔夫人的心胸寬大,她就不用老是愁著臉了。”
“哈哈?!?p> 正說著,只見岑玉昕和霧蓮走進(jìn)大廳,蕭乾一見到霧蓮心中大喜忙喊了句:“霧蓮?!?p> 崔夫人見狀說:“蕭公子跟秦姑娘認(rèn)識。哦,對,秦姑娘原是------不過霧蓮現(xiàn)在姓秦了。”
蕭乾納悶,說:“為什么,她明明姓石?!?p> 霧蓮聽了不耐煩說:“我現(xiàn)在姓秦,石霧蓮早死了?!?p> 蕭乾更不解。
崔語嬌聽了則說:“過中的因由我以后再跟你說吧,霧蓮現(xiàn)姓秦,是嘎吶人士?!闭f畢喝了一口茶。雙眼又看了蕭乾一眼。
蕭乾還想再問,只聽岑玉昕說:“蕭兄,你第一次來我們家,我?guī)愕教巺⒂^一下吧,我們家好地方可多呢。霧蓮我們一起去。”
見霧蓮一起去蕭乾說:“好,我們?nèi)プ咦?。?p> 岑老爺跟崔語嬌同時說:“好吧,玉昕你就帶蕭公子去走走。”
岑玉昕帶著他倆很快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假山,周圍枝葉掩映。蕭乾和霧蓮跟在岑玉昕的后面,蕭乾說:“霧蓮,你最近可好?!?p> 霧蓮答:“好?!?p> 蕭乾看了一眼霧蓮,霧蓮沒有回望,卻說:“玉昕,你帶我們?nèi)ツ睦??!闭f著往前走了一步,趕上岑玉昕的腳步。
岑玉昕看了一眼蕭乾又看一眼霧蓮。笑說:“還說是從小長大,你們怎么這么生疏?”
蕭乾嘆口氣說:“我也不明白為什么霧蓮老對我冷著面孔,我自問也沒得罪她什么。就是小時候------”
霧蓮打斷蕭乾的話說:“你不要老拿小時候的事來說。我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只是我看不慣你們家所謂武林世家的作風(fēng)。說實在的我鄙視你們貪生怕死。”
蕭乾看著霧蓮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那以后你看我的作風(fēng)好不好。我不會讓我們家再成為全武林的笑話。白云飛這個仇我替你報。”
霧蓮聽了說:“不用,我的仇我自已報。不用你替我操心。”
“可你的武功?”
“武功好也不一定報得了仇?!?p> “霧蓮。”
“好了,我的事不用說了,我自有辦法?!?p> 蕭乾拉著霧蓮的手,面對著她說:“霧蓮,你不要再孤身前去冒險。這樣很危險的?!?p> 霧蓮意味深長地看著蕭乾的眼睛說:“你怕死,是嗎?可我不怕。”
蕭乾急說:“不是怕死不怕死的問題,而是,我相信你的家人如果在世必不想看到你為了他們而犧牲自已的性命,他們一定個個都想你好好活下去?!?p> 霧蓮聽了怒道:“這是血海深仇,此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我家死去的十三條亡魂?!?p> 蕭乾說:“這仇我來報。”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蕭乾看了一眼岑玉昕,岑玉昕見狀早知蕭乾的心意,便悄悄的走到一邊。
蕭乾于是說:“霧蓮,從小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不是一般,我不說我們曾共過的生死之劫。可自那以后,我對你的關(guān)心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霧蓮最近我想得很清楚,我現(xiàn)在懂得我的心,我是喜歡你的。”說畢一雙深邃的雙眼看著她。
霧蓮聽了一方心中大動,一方又想到他曾與雪兒是那樣的親密,心頭涌上一股醋意,于是撇嘴干笑說:“蕭大哥,我想你這話說錯對象了吧,要知道雪兒跟你才是一對?!?p> 蕭乾又說:“雪兒那邊我自會跟他說清楚,但是現(xiàn)在我要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我從小就喜歡你,只是從前不懂什么叫情愛,碰到雪兒后才弄清楚,我雖曾想和她開始,可我的內(nèi)心早已裝滿了你,已經(jīng)沒有她的位置了。霧蓮,我愛的是你?!?p> 霧蓮抬起眼睛望著這位曾與她共過生死的一起長大的乾哥哥,心底深處,翻起久存的綿綿情意,不知不覺她說:“真的嗎?乾。”
蕭乾一聽到“乾”這個字,心如同灌蜜,他笑著說:“真的霧蓮。我喜歡你。”
霧蓮閉上眼睛,睫毛處滲出一滴眼淚,蕭乾用手拭去接著他雙手拉住霧蓮的手說:“霧蓮,可能我自已也不知我很早就愛上你了?!?p> 霧蓮很是激動,其實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她也是喜歡蕭乾的,以前她一看到蕭乾跟雪兒她就來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妒嫉。她妒嫉雪兒跟蕭乾親密,所以才擺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這會不知不覺她靠在蕭乾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回廊的拐角處崔夫人走了過來,她看到他倆的情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