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后,四兄妹向班布雄做了個簡短的匯報。班布雄雖說心情沉重?zé)o比,但也無可奈何。
奇怪的是,以往那片叢林僅有很少的叢林狐出沒,一群也就百來只,還不夠萬人大軍打牙祭的,為何現(xiàn)在忽然冒出這么多?大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如今若要再出征只得另尋他路了。
班布雄看大家都很疲憊,也不多問,只是對魯布朵的出逃感到很氣憤,說要關(guān)她三天禁閉。
魯布威卻出來說道:“父親,這次如果沒有朵妹妹,我們恐怕都回不來了!這次能不能就算了?下次不再犯就是?!?p> 班布雄眉頭一皺,說道:“一個小丫頭能幫上什么忙?不搗亂就算好的了!”
魯布威又說道:“父親還不知道吧?朵妹妹她……”話還沒說完,魯布朵掐了一下他的后背,示意他閉嘴。
劉一見狀,慌忙說道:“哦……是這樣,如果沒有朵妹妹想出來讓我們爬上樹的辦法,恐怕所有人都會遭遇不測!”
魯布威和魯布文都點(diǎn)頭稱是。
魯布朵溜到班布雄身后,對著劉一伸了個大拇指。
班布雄說道:“哦?還真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挺機(jī)靈!既然這樣,關(guān)禁閉就算了,那就罰你去習(xí)文室抄書吧!每日請完安就去,天黑回來,連抄七日,一日三餐差人給你送吃的?!?p> 魯布朵嘟囔著嘴,說道:“還不如關(guān)我三天禁閉呢!”
班布雄眉頭一緊,說道:“怎么?你還不服?”
“知道了,父親!”魯布朵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接受。
班布雄又說道:“此次出征雖說死傷慘重,好在你們兄妹都完好無損,都回去休息吧!出征之事日后再議?!?p> 四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寢宮。
魯布文和魯布朵回去后充充洗了洗倒頭就睡了。
魯布威到達(dá)寢宮后,梅竜梅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說道:“回來啦?你們都沒事吧?”
魯布威“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別人呢?”
梅竜梅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成婚也有三年了,你這醋勁可是不減當(dāng)年啊!”
魯布威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洗漱間充充洗了個澡就上床睡去了。
劉一在即將到達(dá)寢宮路過花蝶的住處時,敲開了花蝶的門,想要報個平安。
花蝶以為敲門的是彩蝶或粉蝶,穿著個肚兜就開了門,一見是劉一也不避諱,只是把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三公子回來了?前幾日聽說你們被叢林狐襲擊,也不知道后來怎么樣!你……沒事吧?”
花蝶上穿粉色肚兜,高高聳起的胸pu撐開了下面的布料,露出芊細(xì)的腰肢;下著一條寬松的粉色粗布褲,褲子筆直毫無褶皺;腳穿一雙灰色棉布鞋。平時看到她都是裹著棉襖,完全看不出來身材如此曼妙!
劉一愣愣地看了幾秒鐘,自知有些失禮,轉(zhuǎn)過身去,說道:“對不起,冒犯了!”
花蝶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小聲說道:“三公子,在這里,我是你的丫鬟,人都是你的,談不上冒犯。”
花蝶的這番話讓劉一熱血沸騰,他很想轉(zhuǎn)過身去抱起花蝶共度良宵,但又想到如今的處境讓自己不能這樣做。
他深呼吸一口氣,把欲望壓了下去,回道:“花蝶,我們是好朋友,現(xiàn)在是,一直都會是!”說完就走了,留下花蝶的一臉不解。
畢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觀念不一樣!
話說回來后,班布雄叫大家暫且休息兩日。百無聊奈的劉一自然沒有忘了四處走訪籠絡(luò)關(guān)系。
班布雄、夫人、布家四兄妹都挨個走了個遍,其它都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到魯布威家中時這梅竜梅說話有些尖酸刻薄。
劉一也不想過多地計較,畢竟自己的前身得罪過她。不過魯布威對他的態(tài)度卻明顯好了很多,雖說還是那樣說話冰冷,但卻多了一絲客氣。
倒是到魯布云府上后,她的表現(xiàn)又嚇了劉一一跳。
剛進(jìn)唯云宮時魯布云還是沒什么兩樣,把弄著臟得漆黑的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詞,也不搭理人。
劉一問她道:“云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陣沉默……
劉一急了,又問:“你怎么知道我們這次出征會有危險?你為什么不多做一些提醒?死了這么多人!”
魯布云還是不說話,繼續(xù)把弄手上的布娃娃,癡癡的笑著。
劉一見也問不出個名堂來,只好作罷,起身正準(zhǔn)備離開。
魯布云卻忽然開口說話了:“塵歸塵,土歸土……這個世界還會是原來的模樣!”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讓劉一意外的是,魯布云的聲音并沒有像前幾次那樣變成男性的聲音,而是她自己本來的腔調(diào)。
“原來的模樣?什么意思?原來是什么模樣?”劉一把著魯布云的肩,問道。
魯布云說完后又低下頭繼續(xù)擺弄布娃娃,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又是一陣沉默……劉一無奈地?fù)u搖頭,轉(zhuǎn)身推門離開。
出門后卻聽到魯布云的臥房里傳出一句小女孩的說話聲:“這個世界不一樣了,我們都得死!”
劉一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轉(zhuǎn)身推開門,屋里沒有第二個人,只有還在擺弄布娃娃的魯布云……
從唯云宮出來后,劉一去拜訪了達(dá)赫爾,他把魯布云和自己的幾次相遇都說給了達(dá)赫爾聽,希望達(dá)赫爾能解開他的疑惑。當(dāng)然,那天魯布云暈倒在自己的寢宮外的事他是不會說的。
遺憾的是,達(dá)赫爾對于這一切也覺得很新奇,并用懷疑的表情看著他。
如果飽讀經(jīng)書的達(dá)赫爾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那么還有誰會知道呢?
“請問老師,魯布云所說的‘原來的模樣’是什么意思?原來是什么模樣?”劉一繼續(xù)問道。
“這個……你所謂的原來是什么時候?”
“就是之前,老師你都說說吧!”
達(dá)赫爾想了一下,說道:“則布赤統(tǒng)一這個世界后穩(wěn)定了一段時間,后來就戰(zhàn)亂不斷……”
劉一打斷了他,說道:“老師,我說的不是這個,再之前呢?”
“再之前就是則布赤前了,那個時候大地一片荒蕪,不過卻沒有戰(zhàn)爭……”
“再之前呢?我說的是還沒有人類之前?!?p>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劉一見也問不出個名堂來,只好岔開了話題,和達(dá)赫爾聊了些家常便告辭離去。
梅竜立,本不在自己的走訪名單內(nèi),這人讓劉一覺得很厭煩。
就在他從達(dá)赫爾那里出來回寢宮的路上,梅竜立又和他相遇了。
劉一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避開他繞路回家,梅竜立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劉一停了下來,沖他一笑,問道:“竜參事找我有事?”
梅竜立陰笑一聲,說道:“沒事就不能和三公子聊聊天嗎?”
劉一有些不耐煩,說道:“有什么事你就說吧!我還有事呢!”
梅竜立說道:“三公子來這個世界不久,可能對這里還不是很清楚,你可不要覺得我煩人,是敵是友日后便知!”
“什么意思?”劉一問道。
“沒什么意思,這里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年后你就回去吧!”
劉一不解,問道:“為什么?”
“不為什么!這個世界還會是原來的模樣?!泵犯o立一直陰笑著的臉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劉一很驚訝,因為這句話魯布云也說過。
“你……怎么知道?”
“世間均是夢中人,清醒的為數(shù)不多!”梅竜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便鞠躬告辭。
劉一哪能就這樣讓他走了?他沖上去攔住了梅竜立,想要問個究竟。
梅竜立跟他做了個“?!钡氖謩荩瑥街彪x去。
又過了兩天,四兄妹請完安后,班布雄說道:“速兵來報,紅湖邊的舟山郡已被金蒂族占領(lǐng),出征討伐之事刻不容緩,今天你們就跟我去朝堂議事,”又對魯布朵說道:“你,繼續(xù)去習(xí)文室抄書!”
意外的是,魯布朵并沒有反抗,而是高高興興地走了。
朝堂上大臣們早已在此等候。
梅竜奈經(jīng)過幾天的治療調(diào)理恢復(fù)得還不錯,此時正在吹噓自己在跟叢林狐戰(zhàn)斗時的英勇事跡,身邊圍著一大群大臣聽得津津有味。
梅竜立則孤零零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放于腹部,滿臉堆笑,好像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其他人也好像沒看到他一樣,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偶爾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也像是沒事一樣,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梅竜立,空氣一般的存在!
見到班布雄進(jìn)來,所有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各就各位后,班布雄說道:“今日所議之事想必列位也已知曉,如果就此放任下去,恐怕整個海闊洲都會淪陷,前次出師不利,我軍損失慘重,列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議???”
一名大臣說道:“出征要到紅湖,那片叢林是必經(jīng)之路,西邊是野獸叢生的山脈,東邊是陡峭的雪山,均無法通行。雖說我們有對付叢林狐的方法,但是如今叢林狐的數(shù)量有多少?無人知曉!只怕殺得了一波,殺不了一群。如今看來,恐怕只得走海路了!”
達(dá)赫爾說道:“要不是叢林狐,走叢林的話,到達(dá)紅湖只需要五天,如果改走海路,光是到達(dá)海邊就需要六天時間,再乘船的話還需要十余天時間,駐守海闊洲的將士恐怕堅持不了那么長的時間。再者說,如果走海路,就必須得在渤灣碼頭登陸,如今渤灣碼頭已被金蒂族占領(lǐng),在此登陸必然會有大戰(zhàn)。眾所周知,熱域金蒂人臨水而居,常年不是在船上就是在水中,這習(xí)水的功夫可比我們內(nèi)陸人強(qiáng)多了,如果在水上戰(zhàn)斗,我們必然吃虧!”
班布雄猛地從鐵座椅上站了起來,怒道:“這也不能走,那也不能走!總不能任由金蒂族肆虐吧?祖上用血肉打下來的江山總不能因為一條路就拱手讓人吧?”
班布雄這一通牢騷發(fā)得沒人敢說話,唯獨(dú)達(dá)赫爾鎮(zhèn)定自若,“如今看來,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他說道。
班布雄欣喜若狂,急忙說道:“老師快請說來!”
“門梭洲!”
當(dāng)達(dá)赫爾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朝堂上沸騰了,連班布雄都不敢相信一向小心謹(jǐn)慎的達(dá)赫爾能有這么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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