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車,寧可就被訓(xùn)。
懵了懵之后,艱難地咽下口中的三明治,掩嘴委屈道:“我不是怕你久等嘛?!?p> 簡舟梵撇開頭,不看她,額角筋一跳一跳。明明自己腸胃不好還做這傷腸胃的事,偏偏她是為了不讓自己等才這么做,這更讓他內(nèi)心憋火,抿著唇不再開口。
寧可嘴角往下耷拉著,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啊。不過,他是怎么回事,最近脾氣大得很。難道是美國那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腸胃不好就要細(xì)嚼慢咽,不要吃太快,更不要邊走邊吃?!钡搅斯就\噲隽?,簡舟梵才開了金口。
所以他其實(shí)是在關(guān)心自己?寧可嘴角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關(guān)心就關(guān)心唄,那么兇做什么。
“還有,從明天起,讓阿姨早上準(zhǔn)備稀飯吧。容易消化!”
“可是,你……”不是不愛吃稀飯的嗎?寧可的后半截話被老板一個眼神瞪得吞進(jìn)了肚子,隨即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知道啦!”
“CINDY,早!”
“ANNY,早!”
“AMY,早!”
……
秘書處的秘書們,湊到一起,面面相覷,“什么情況?前幾天寧秘書不還隨時要爆發(fā)的樣子嗎?今天怎么心情這么好?”
“對啊,對啊,剛剛她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幻覺了呢?!?p> “這天天笑嘻嘻的人突然繃著臉挺嚇人的,但是從繃著臉又突然笑嘻嘻卻讓我更有種驚悚的感覺,她不會是壓力太大已經(jīng)開始分裂了吧?”
“應(yīng)該不會吧?”
……
眾人后背發(fā)涼地看著彼此,笑得有點(diǎn)無力,“不會,不會……”
寧可覺得心情一好,工作效率都變高了。這不,忙完手頭的工作都有空跟姐妹們在群里閑聊會兒。
可可公主:嘿嘿,大家最近有沒有想我呀!
花開半夏:她們都忙著呢,估計(jì)沒空。
可可公主:不都定下來了嘛,還忙什么呢。
花開半夏:曼林忙著準(zhǔn)備婚禮,蛐蛐忙著孕吐……
可可公主:?。框序性型聡?yán)重嗎?我以前見過親戚孕吐,那簡直就是驚天動地,整個人都瘦得不行。
花開半夏:我去看過一回,說嚴(yán)重吧也還好,說不嚴(yán)重吧,又每天吐好幾回。不過幸好有阿姨照顧著。
可可公主:阿姨過來啦?那我哪天得看看她去。
蛐蛐:你加班忙,別過來了。來了我也未必有精力陪你鬧,等我穩(wěn)定了再找你們聚。
可可公主:那你還好嗎?
蛐蛐:就是早晚吐得厲害些,也沒什么大事,有我媽和朗寧照顧著呢。
曼林夫斯基:嘖,我怎么聽出了點(diǎn)炫耀的意思?
娜娜:你上次不也跟我炫耀么?哦,只準(zhǔn)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了?
可可公主:她炫耀什么了?
花開半夏:她說:“哎呀,娜娜,我真羨慕你單身。準(zhǔn)備個婚禮要累死了,雖然我只負(fù)責(zé)試婚紗和拍結(jié)婚照,但還是好累好累呀?!笨蓛?,你說,她是不是炫耀?
可可公主: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蛐蛐:可可,你最近怎么樣了?
可可公主:就那樣啊,天天加班。對了,蛐蛐,上次還真被你說著了,我吃酸黃瓜把胃給吃壞了。
曼林夫斯基:你不會告訴我你搜刮的那一大盒酸黃瓜都被你吃掉了吧?
可可公主:呵呵……
曼林夫斯基:(翻白眼)真是服了你了,去醫(yī)院看了嗎,沒事兒吧?
可可公主: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有點(diǎn)犯惡心。
花開半夏:惡心?不是和蛐蛐一樣吧?哇哈哈……
可可公主:蛐蛐倒是有鄧?yán)蕦?,我呢?雌雄同體?
曼林夫斯基:可憐的娃娃,要不你辭了那工作,專心找男人?
可可公主:娜娜,來,打這個到處炫耀的女人!
花開半夏:(毆打,毆打……)
曼林夫斯基:我要告訴我家顧律師,你們網(wǎng)絡(luò)暴力!
可可公主:你的好友已經(jīng)返回火星!
花開半夏:人類太不友好,我要回汪星!
“嘔……”
“嘔……”
“嘔……”
……
已經(jīng)連續(xù)七天,寧可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馬桶那兒狂嘔一陣。
“你是不是懷孕了?”
背后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讓寧可的背一僵。
寧可擦掉臉上因干嘔而留下的淚水,笑得有點(diǎn)心虛,他知道了么。
“懷孕?我?怎么可能,我就是吃壞肚子了?!?p> 簡舟梵的臉色慢慢變冷,“惡心干嘔,喜歡吃酸的,嗜睡,脾氣暴躁,這些都是懷孕的典型癥狀。”
寧可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她怎么都沒發(fā)覺呢?現(xiàn)在算算,她月經(jīng)都推遲一個星期了,難道真的中標(biāo)了?!
“寧可,你真讓我失望!”
雖然只是他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寧可腿一軟跌坐地上,他打算要怎么辦?
“我記得合約里面有清清楚楚地寫著不能和除我以外的異性交往,為了就是避免今天這種后果,你呢,卻三番四次的和那個青梅竹馬約會。檢討書寫得倒是漂亮,現(xiàn)在竟然偷偷摸摸搞出人命來!”
簡舟梵的語氣很凌厲,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寧可的心上。
看著微微發(fā)抖的寧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怒氣,抿了抿唇,“他知道了嗎?”
寧可猛的抬頭,他以為這個孩子是覃朝陽的?
簡舟梵拉起地上的寧可,他手上的力道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你的意思是他還不知道?”
“我會告訴他的?!睂幙傻皖^默默揉著被他拽疼的手臂,聲音有些哽咽?,F(xiàn)在她腦子里完全是一團(tuán)亂麻,一點(diǎn)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簡舟梵的眉頭狂跳,看著她委委屈屈的樣子恨不得掐死那個男人才好。
“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睂幙梢е麓?,告訴自己要撐住,一定不能露怯。
“你的意思是要做掉?”
簡舟梵的聲音仿佛裹了冰,冷硬得讓人從心底里發(fā)寒。
寧可依舊低頭,她現(xiàn)在也想有個人能告訴自己,她該怎么辦,她能怎么辦。
“寧可,你可真行!”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寧可一直含在眼中的淚水終于掉了下來,伸手撫摸著小腹??酀毓戳斯醋旖?,他誤會了也好,反正他心中只有李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