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青桐的吩咐下,蘇二小找大夫給杜飛躍接上胳膊后,帶著幾個可靠的捕快將其安置在一個隱蔽的住所,留下兩個捕快看守。
目前只是暫時把杜飛躍安置在這里,以后還要秘密轉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旦走露了風聲讓杜宏尋來,必然翻臉成仇。
雖然不至危難,但被糾纏上了也是十分麻煩的一件事。
就目前而言,杜宏是不敢這么做的,相反他對趙青桐的交代十分上心,趙青桐前腳剛到家,后腳杜宏已經派人將一箱盛滿了白花花銀子的大箱子送了過來。
趙青桐讓蘇二小給一眾捕快派發(fā)十兩,然后又額外給了看守杜飛躍的兩個捕快五兩銀子,在金錢攻勢下,一眾捕快更加勤快了。
而縣衙內雖然多了周捕頭這位上司的牽掣,不過趙青桐的日常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她一般不在縣衙內,早上去報個到之后直接回自己的地盤上歇著了。
有什么情況和消息,泰寧和蘇二小都會及時匯報給她。
而且在收復了飛蝎幫之后,飛蝎幫的幾十名幫眾也成為了趙青桐在市井中的耳目,她并未插手飛蝎幫的事物,只讓杜宏暗中招攬人手,積攢實力,她的預期是讓飛蝎幫成為比肩三大幫派的新興幫派。
不過這事急不來,需要耐心等待,畢竟三大幫派是不會眼睜睜坐看一個新勢力崛起,和他們并肩齊坐的。
這幾日下來趙青桐的修煉也沒有落下,除了處理事務之外,其它時間皆是在修煉,吃的是上好的精肉,服的是昂貴的丹藥,補充氣血,滋潤臟腑,淬煉筋骨。
眼下她離煉體境圓滿只有一線之隔,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不過混元戟法的修習進度仍然緩慢,趙青桐只掌握了一鱗半爪,只能算是初窺門徑,想要揮動長戟大殺四方的愿想,恐怕還要再等上一段時日了。
“班頭,杜宏現在手底下的人已經有上百人了,不過地盤并沒有擴張,他讓小的向您請示是否搶占其它旁邊的地盤?!痹谝蛔w樓的頂層,蘇二小匯報道。
“這個先不急,讓杜宏繼續(xù)招攬人手就好,等待機會。”
趙青桐聽著蘇二小的匯報,即便得知飛蝎幫短短幾日就從幾十人擴充到上百人的規(guī)模也并不奇怪。
市井的閑散無賴太多了,招人并不難,但想要形成戰(zhàn)斗力和凝聚力都需要時間、精力以及大量的金錢去培養(yǎng),像青蛇幫那樣只是一幫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一沖就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慵懶地倚靠在閣樓上,曬著太陽,此時的趙青桐如同一只富貴人家養(yǎng)的貓咪,旁邊的小桌子上擺著果脯、瓜子等小食零嘴。
她并非刻意放縱,只是不想讓自己的神經太過緊繃罷了,修煉武道并非一朝一夕,如同一張強弓,需有張有弛才行。
蘇二小不敢去瞧眼前的美景,低著頭繼續(xù)道:“杜宏還說,想見一下他的兒子?!?p> “過幾天吧。”
趙青桐沒有拒絕,她把杜飛躍當做人質扣起來,不過并沒有虐待杜飛躍,讓他好吃好喝,除了不能離開,不能見任何人之外,其它條件全都滿足。
“對了,今天這大街上怎么這么熱鬧?!?p> 說完了這件事,趙青桐偶然望向下方,發(fā)現今天的大街上比往日更熱鬧了許多,人來人往,不僅有錦衣華袍的富貴人家少爺外出,還有儒衫玉冠的書生上街走動。
不少挑著貨架的小商販們大聲吆喝著,好不熱鬧。
蘇二小湊上來一看,恍然大悟:“班頭,今天是舉辦花魁大會的日子,所以才會這般熱鬧!”
“哦?”
趙青桐略微好奇了一下。
而后在蘇二小的解釋下她才知道,原來在慶陵地界上每年都會舉辦一場花魁大會,將從當地所有青樓的姑娘當中選出一位花魁出來。
這也算是慶陵的一場熱鬧盛會了,許多豪紳、富家子弟以及書生文士都會參加,如果有幸被某位姑娘青睞,成為入幕之賓,就是一樁美談了。
趙青桐對于自己不知曉花魁大會并不感到奇怪,原本的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外界所知甚少,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來,恐怕早就被便宜兄長趙青明給賣了。
了解情況后,趙青桐也就不再上心了,她對這類熱鬧并不感興趣。不過沒想到的是,雖然她不打算湊這個熱鬧,但還是沒能避開。
一個小捕快傳達了周捕頭的命令,讓趙青桐和錢班頭回衙門報道。
來自頂頭上司的命令,趙青桐自然不會違抗,立刻便帶著手下返回縣衙。
剛到門口,正好碰上了同樣趕回來的錢大貴一行人,兩撥人早已撕破了臉皮,勢同水火,一番相互敵視之后這才各自進去。
到了堂前,周捕頭早已在此等候。
“見過捕頭大人!”
趙青桐和錢班頭同時拱手道。
“嗯?!?p> 周捕頭點點頭,不怒自威,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情緒。
片刻后,他從座位上起身,高大的身軀極有壓迫感,“花魁大會你們都聽說了吧。”
“回捕頭大人,花魁大會是咱們慶陵的盛會,自然是聽說了。”錢大貴連忙回道,態(tài)度十分恭敬。
雖然錢大貴試圖挑釁趙青桐,但他是絕不敢和周捕頭叫板的,他是縣衙的老人,見識過周捕頭的鐵血手段,上一個敢和周捕頭叫板的班頭,現在墳頭草都長幾米高了。
想到這里,錢大貴不免看了趙青桐一眼,說實話,他很期待見到趙青桐叫板周捕頭,然后被周捕頭扭斷脖子的那一天。
趙青桐可不知道錢大貴在想些什么,靜靜等著周捕頭的下一步指示。
周捕頭繼續(xù)說道:“今年的花魁大會,由我們來負責秩序?!?p> “咱們負責?”
趙青桐還不覺得有什么,倒是錢大貴十分吃驚,“可往年花魁大會不都是由三大幫派輪流負責的嗎?”
花魁大會是一場盛會不假,但目的卻是為了撈錢,許多富家子弟和豪紳一擲千金只為買紅顏一笑,賺的錢不知凡幾,所以三大幫派才會大力支持,花魁大會也一年更比一年興盛。
但花魁大會自舉辦以來一直都是三大幫派負責,從未讓外人插手過,更別說衙門了,所以錢大貴才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三大幫派近來矛盾重重,時常發(fā)生沖突,誰也信不過對方,所以只能找外界人士?!敝懿额^解釋道,“而在慶陵的所有勢力當中,只有縣衙是絕對中立的,所以今年的任務才會落到咱們身上。”
“原來如此。”錢大貴恍然大悟。
“而且三大幫派許諾了,等花魁大會結束后,會給我們一筆不菲的酬勞,到手后我會給兄弟們合理分配的。”
“捕頭大人,合理分配最好不過了,畢竟衙門里有些部門人數少,又什么都不肯做,只會坐享其成,最令人厭惡了?!卞X大貴陰陽怪氣地道。
眼睛卻瞥向了趙青桐這邊。
“就是,就是?!卞X大貴手下的一眾捕快頓時全都笑了。
“你說誰呢!”
趙青桐的一眾手下聽到錢大貴一班人指桑罵槐,頓時氣炸了肺,只是礙于周捕頭的威嚴不敢發(fā)作。
“好了,狗咬人,人難道也要咬狗不成?”趙青桐抬手制止了群情激奮的手下,抬眼望向錢大貴,低聲道:“人只能拿起棍子,打到那只又肥又丑的狗不敢再呲牙為止。”
“你說什么!”
錢大堂的臉上頓時沒了笑容,眼中透著怒氣,而雙方的捕快也都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就差拔刀相向來一場火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