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白發(fā)怪人似乎在給自己帶路,葛洪心頭一喜,忙飛快的跟了上去。
可葛洪發(fā)現,無論自己跑多快,都追不上前面那個白發(fā)的怪人,他總是在離葛洪很遠的地方,若即若離,卻又不至讓葛洪完全掉隊找不到自己。
葛洪只得不顧一切的跟上。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時間已經接近正午了,太陽轉到了頭頂,陽光從樹縫里灑下來。
葛洪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飄忽不定的人影,不敢掉以輕心,生怕掉隊找不到那白發(fā)怪人的蹤跡。
可怕什么來什么,就在他轉過一道溪谷時,被一塊石頭一絆,眼神一晃,只見那白色人影一閃,竟立刻消失在樹林中,再也找不到了。
“糟糕!”葛洪不禁暗暗叫苦!
他瞪大眼睛苦苦搜尋,可是林海茫茫,哪里還有蹤跡。
就在葛洪一籌莫展,不知該何處何從時,只聽得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清脆驚呼。
“哥,你怎么在這里!”
……
葛洪神情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顧不得找什么白發(fā)怪人了,朝著那山崗上剛露出頭的兩個秀麗身影奔了過去。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也跑到這來了?”葛水看著忽然抱了上來,激動的不能自已的葛洪,困惑地問道。
葛洪靜靜的搖了搖頭,心里百感交集,一句話也不想說,他覺得自己真的又要哭了。
葛水見他不說話,只是眼含熱淚,激動的抱著自己,便只得無奈的對正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倆的樂正綾攤了攤手。
有個這樣戀弟的哥哥,我也沒辦法啊。葛水內心禁不住感嘆道。
……
葛水兩向葛洪講述了自己的奇遇后,葛洪也對那隱居深山的小矮人焦僥好奇不已
但是葛洪的故事就血腥多了。
聽到那大蜈蚣因為受傷被豺狼怪所殺,葛水兩還是有點愧疚,畢竟是自己拔了它的遁地參,才使它情緒失控。
而那白發(fā)怪人,也讓幾人很是好奇。葛水猜測著,是不是也像焦僥一樣,是某種隱居深山的生靈呢?
聽得葛洪得了顆奇異的內丹,葛水忙吵著要看看。
葛洪把它掏給葛水,寵溺的說道:“你要是喜歡,就給你吧,聽張夫子說過,凝結了日月靈氣的妖獸,都會有內丹,這內丹對修行還是很有裨益的?!?p> 葛水把那珠子捧在手里,只覺晶瑩剔透,煞是好看,還真有點愛不釋手。
“哥,各人有各人的緣分,這是你奇遇得來的,還是該你保留,再說我們也得了不少焦僥送的丹藥,我境界還低,用不著那么多了?!?p> 葛水小心翼翼的對那溫潤的珠子哈了口氣,又還給葛洪。
葛洪知道他這冰雪聰明的弟弟對很多事情都看的透徹,便也不再勉強。
幾人聽從焦僥的指示,沿著那小溪往下走。
果然,翻過幾座山谷之后,又回到了葛水他們獨自攀爬的懸崖邊上。
從那懸崖上爬下去,就又到了眾人采藥的山林。
遠遠地,葛水幾個就看到有很多執(zhí)事正在山林里搜尋。
“你們快下去吧,我是偷跑上山來的,我得躲一下?!备鸷楹┖竦膿狭藫项^,鉆進一旁的灌木叢里。
葛水和樂正綾被他逗得相視一笑,兩人便攜手向那些正嚴密搜尋的執(zhí)事們跑了過去。
……
“王夫子!李夫子!我們在這邊!”葛水向那幾個愁眉苦臉的執(zhí)事喊道。
“水啊……可找到你們……”聽到葛水的呼喊,王之遠一臉驚喜,立時如同重獲新生一般,剛想跑過來抱住葛水兩,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時換了一副面孔。
“你們兩個,不顧師尊交代的紀律,私自亂跑,還不按時歸隊,你知道給宗門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嗎?!”王之遠正色訓斥道。
“可是,師尊,并不是我們不按時歸隊,是我們遇到妖怪了……”葛水委屈的說道。
“一派胡言,茅山九峰之內,哪來的妖怪?有妖怪,你們怎么不用求救哨通知師門?再說了,如果真的有妖怪,你們怎么還能活著回來!可知就是在撒謊!”王之遠駁斥道。
“是真的,我們就是遇到妖怪了,是一個……是一個隱居的高人救了我們,還送了這些藥材和野果給我們?!备鹚畡傁胝f焦僥,可是轉念想道焦僥不想被打擾,便改口了。
那焦僥送給他們的丹藥,他自然不會主動交待出來的。
“是啊,夫子,我們可是吃了很多苦頭的?!币慌缘臉氛c也忙幫著附和道。
“你們還要狡辯……這、這些藥草肯定是你們自己采的!”王之遠有點惱怒的吼道。
“王之遠,既然他們都回來了,此事就算了吧?!?p> 葛水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循聲一望,才見一個一襲白袍、頭戴銀冠的青年修士站在一旁,明眸皓齒,舉止很是不凡。
他雙目如水,正靜靜的望著自己。
“宋羽士,這……”王之遠有點遲疑的說道。
雖然那個修士才二十不到的樣子,可王之遠卻似乎對他很是尊敬。
葛水知道,這羽士已經是九峰比較高階的修士了,而且這宋羽士穿著白袍,看來是天樞峰的,天樞峰執(zhí)掌九峰戒律,地位自然更是尊崇。
“這兩個娃娃還小,靠自己怎么能采到這些稀有的藥材野果,茅山向來有不在九峰的高人隱修,如此看來最合邏輯?!?p> 那白袍的宋羽士看了眼葛水兩拿出來的遁地參、絳珠草、火蛛丹等稀罕藥材,冷淡的分析道。
“再說了,你們報備宗門的時候,陸師兄特意有交代,這個弟子是他看上的,非同小可,所以才特意著我前來主持搜尋,所以……我勸你們還不要太深究的好?!?p> 宋羽士淡淡的說著,鳳目眺了眼遠方的峰頂。
“弟子,弟子怎么敢不遵從宋羽士和陸上師的吩咐……只是弟子幾個的過失……”王之遠等忙低頭誠惶誠恐的說道。
他早知道這葛水是陸修靜看中的,可沒想到陸修靜竟對這娃娃如此上心。陸修靜現在是代理掌門行事,自然不是他一個外門執(zhí)事敢拂逆的。
“呵,既然人都平安回來了,你們的罪責也都免了把,這事就不要聲張了。”宋羽士無關痛癢的說道,俊臉上毫無表情。
“多謝宋羽士!”王之遠等喜出望外,忙躬身道謝。
“好了,一大早就叫我來管這瑣事,可是把我累乏了,既然人找到了,你們把他們帶回去吧。我要回天樞峰復命了?!?p> 宋羽士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白色的身形一閃,朝峰頂躍去。
“弟子遵命!”王之遠、李明等恭敬的說道。
“好好梳洗梳洗,長了張那么好看的臉,竟弄的灰頭土臉的?!蹦怯鹗康穆曇舾艨諅鏖_。
葛水不知道他最后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葛水看著這宋羽士瀟灑飄逸的身子,心內不禁納悶道:這茅山還真是人以群分,怎么這天樞峰的一個個都這般個性十足。
葛水不禁對那遠在云霧中的天樞峰頂產生了更多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