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精靈也對黑暗魔法有興趣？艾兒心想。
不對，萬法同盟明令禁止研究黑暗魔法。他們恐怕只是刺探消息，想要了解虹風王國做到什么程度了。
了解了又如何？難道還要討伐我們么？艾兒對他們這種刺探消息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滿。
“那些銀精靈可是前來支援我國的盟友，你沒有同意他的請求？”艾兒說，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指責的意思。
“沒有，陛下。您上次提到過，萬法同盟自己恐怕也在研究黑暗魔法，卻禁止別人研究。所以我覺得，他們是否有權(quán)借閱，應(yīng)該由您來決定。”
艾兒：“你做得很好。那些知識當中也有你們的功勞和成果。外人無權(quán)隨意窺視。”
“這是我的職責，陛下！”馬里奧答道。
沒有太多耽擱，幾人很快來到了書記員們備好的場地。
這是一片方圓兩百米的空闊土地，地面平整，雜亂的魔力殘留已經(jīng)清掃一空，四周樹立起了用于魔力封禁和黑暗隔絕的法陣支柱，只需注入對應(yīng)魔力即可。場地周圍還有數(shù)盞魔燈提供照明。
約有兩米見方的花崗巖標靶已經(jīng)被安放在了場地中央，那是一整塊完整的花崗巖，表面稍作切割，通體都是漂亮的花紋，看起來十分堅固。周圍另有四盞魔燈照亮標靶。
“親愛的高奈莉婭公爵大人，您接下來將看到的，是本國王的最新發(fā)明，是保衛(wèi)王國的銳矛，是對抗光明的利器，是刺透黎明的黑暗，請允許我為您介紹——巔峰級黑暗法術(shù)：黑針?！?p> 艾兒對高奈莉婭優(yōu)雅地一揮手，繼續(xù)說道：“請將眼前的這個標靶當做是晨光之神本人。當然，真正的阿爾芒是由晨光鑄就，而不是大理石。但您也知道，真正的光芒，在純粹的黑暗面前，就好像冰雪與火焰一樣，會在彼此的擁抱中化為虛無。所以，對于一支堅硬的黑暗之針來說，以晨光為材料的鎧甲并不比花崗巖更有優(yōu)勢。如果我們的法術(shù)能夠媲美花崗巖的硬度，也能穿透如此厚重的巖層，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樣的法術(shù)完全可以威脅到晨光之神本人?！?p> 高奈莉婭抿著嘴，一邊聽國王陛下舞弄花哨的解說，一邊輕輕偷笑。
“所以，親愛的高奈莉婭閣下，親眼看到本國王的法術(shù)穿透眼前的標靶，應(yīng)該能幫助您打消對雙神之戰(zhàn)的一切疑慮。您的國王將帶領(lǐng)您再一次取得勝利。就好像她過去一直所做的一樣。”
高奈莉婭正色道：“在下從不曾懷疑您的力量，可敬的艾兒陛下。您是真正的元素魔法之王，您的力量正是我們最堅實的依仗。”
然而高妮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是透露出她內(nèi)心的雀躍。
依仗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的學(xué)識和智慧么……艾兒心中卻反而有些黯然。有些東西直到開始失去，才明白它們對自己的意義。
“我的力量正在離我而去，而我卻毫無辦法。如果你知道了這一點，又會如何看待我呢，親愛的高妮？”
現(xiàn)在不是傷感這個的時候。力量的問題，總會找到解決辦法的，弗格特·氈帽的研究進展挺不錯，不是么。
艾兒提了口氣，掏出了那件法器。
詹森·死言的黑燼劍柄。
這是一把藍黑色的金屬造物，有簡單的護手結(jié)構(gòu)，在通常應(yīng)該是劍刃的地方卻空空如也，反倒有一個細小的凹槽，一個孔洞，一直延伸到劍柄內(nèi)部。如果放大觀看，能看到這個孔洞的內(nèi)側(cè)，密密麻麻地篆刻滿了細小的符文，少量魔力仍在其中流轉(zhuǎn)，制造出一種陰涼孤寂的感覺。
這幾天以來，艾兒每晚都抽出一些時間研讀那本《死言絕行錄》，不斷研究黑燼劍的魔力實質(zhì)構(gòu)造方法，再根據(jù)光門對面的白旦提供的地球科技：穿甲彈的設(shè)計原理，在腦中反復(fù)構(gòu)思著新法術(shù)的形狀，還抽空進行了試作。這次正好進行初次試射。
艾兒讓身體漂浮起來，劍柄懸浮在身側(cè)，大量的實質(zhì)化黑暗魔力——噬光之暗，在艾兒的召喚下涌現(xiàn)，煙霧般的黑色魔力一點一點向劍柄內(nèi)滲透，就好像墨水被海綿吸引一般，進入到劍柄的法陣空腔中。
按照死言絕行錄上記載的方法，艾兒依次激活劍柄內(nèi)側(cè)的符文，一個又一個的功能區(qū)開始激活，法陣逐步生效，將黑色魔力逐次壓縮。高度壓縮的魔力順著劍柄孔洞的方向生長，尖端從孔洞處生長出來。
畢竟時間有限，雖然比照記錄，艾兒能夠制造出黑燼劍的劍身，但速度還是有些緩慢。這樣的生長速度，顯然無法勝任近戰(zhàn)武器的作用。
不過艾兒的目標原本也不是近戰(zhàn)武器，甚至還對生長過程做了一些改動。黑劍用了好一會兒才生長完畢?？雌饋聿幌袷莿?，倒像是一根細長的針刺。
在艾兒的操控下，針刺斷開了與劍柄的鏈接，然后開始旋轉(zhuǎn)起來。周圍剩余的黑色魔力在旋轉(zhuǎn)中繼續(xù)向黑針表面聚集，對黑針進行最后的塑形和加固。
隨后，艾兒在黑針的周圍，一圈一圈的纏繞起新的法陣，直到黑針被一圈又一圈的法陣層層包裹，管狀的法陣甚至越過針尖，繼續(xù)向前延伸出去不斷的距離?？雌饋砣缤诠芤话?。
在黑針微微擴大的基底部，艾兒勾勒出最后的法陣：一個比人還大的巨型火球。
既然斐瑞大陸暫時造不出足以塑造炮身的堅固材料，無法完成火藥威力的匯聚，那就用更猛烈的爆炸來推進！哪怕分散后的威力，也能達到地球的炮彈發(fā)射藥的效果！
既然沒有能夠規(guī)范方向、提高精度的炮身，就用一圈又一圈的力動法陣，來消除彈體往其他方向的動量！只保留目標方向的動量！
動量，這也是來自白旦的地球名詞。動量和動能，理解了這些知識，艾兒就能夠用魔法對那個無魔世界的科技進行簡單的替代，用魔法來發(fā)射炮彈！
對這些知識的掌握和應(yīng)用，就是艾兒新的武器！
艾兒調(diào)整著這枚尾綴火球的大針的方向，將外面包裹的管狀法陣的開口，瞄準了那個花崗巖標靶。隨后引爆了火球。
火球在一瞬間膨脹開來，其中大部分被周圍的保護法陣抵消，但在其中一個方向上，有一小部分力量，沖擊在了黑色魔針的尾部。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黑針開始向前運動，而這種運動趨勢馬上又遭遇了環(huán)繞的力動法陣炮身。向周圍運動的趨勢被法陣抵消，只剩下沖往法陣前端開口的運動趨勢。
只聽一聲巨響，黑針以超過肉眼捕捉極限的速度，向花崗巖標靶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