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露崢嶸
海上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這場雨蔓延了大半個景國,冷雨驚夢,落子無情。京花繁茂事以高,江湖路遠人心嘈,世人道花好月圓,卻總到手寥寥,獨望憑欄,邈邈江煙,嘆塵寰,一夢千年。
京都煙雨環(huán)城,這對身處北方的城鎮(zhèn)有些不太尋常,北方的雨和南方的又有些不同,勢大驟急,覆盆之水一樣,一瀉千里,不吐不快,京都城外行人匆匆,八百秦家軍在此駐扎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為首的副將紀興見自己的首領(lǐng)進去已經(jīng)有四五天了,心中不免有些著急,想進城去,卻沒有詔令。那就等于謀反了。心急至于只能原地打轉(zhuǎn),叫部下也跟著團團轉(zhuǎn)起來。
京都內(nèi),御花園。位于京都的中軸線上,在坤寧宮的正后方。此時的京都是世界的中心,他的中軸線也是整個世界的中軸,開國大帝景武王的龍椅,也在這條線上,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能讓整個世界抖上一抖。
御花園建筑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欽安殿為中心,兩邊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無論是依墻而建還是亭臺獨立,均玲瓏別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萬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兩對亭子?xùn)|西對稱排列,浮碧和澄瑞為橫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側(cè)伸出抱廈;萬春亭和千秋亭為上圓下方、四面出抱廈、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體現(xiàn)了“天圓地方”的傳統(tǒng)觀念。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叫人心曠神怡。此時的景帝身穿便服走在其間,身后沒有侍衛(wèi),奴仆。緊跟著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身披銀甲頭戴白翎的將軍秦風(fēng),另一個是身穿由紫色大科綾羅制成的官服,正是丞相司馬奎。
“司馬大人,你說今日白島大比,你可有安排?。 本把酝A讼聛?,問道。
“回稟陛下,下官已經(jīng)在里面安插人手了,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一個星期前就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彼抉R奎皺眉說道?!斑@事你怎么看?”景言看著邊上的秦風(fēng)說道
“怕是兇多吉少了,不知道陛下還有別的安排沒有,不如讓下官率兵前去剿滅他們?!鼻仫L(fēng)拱手說道。景言揮揮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xù)說道“秦風(fēng),你對七年前的事情可還有疑慮?”景言搖搖頭說道“之前是下官不該胡亂揣測圣意,還懷疑陛下罪該萬死。陛下畢竟高瞻遠矚叫凡人難以企及。”
“哈哈哈,只要你沒有心存芥蒂就行了,白島的事情不用管了,而且也管不了,靜觀其變吧!哼哼,葛和平現(xiàn)在的野心可是了不得,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景言一聲冷笑,隨后一行人消失在御花園當中。
白島上此時氣氛熱烈,雖然天空之上下起了小雨,擂臺上也變得濕漉漉的,但是絲毫不影響觀眾的熱情。現(xiàn)在比試的甲乙二人,分別是青州的天字二號和徐州的天字一號對決。兩個年輕人歲數(shù)都不大,大的大概十來歲,小的也有七八歲。兩個人面色冷靜,眼眸之中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像是野獸一樣?!亍宦曡岉?,兩個少年人就飛射出去,一人持刀橫掃千軍,另一個持劍格擋?;ɑ鹚臑R,隨后徐州天字一號默念劍訣,劍身微鳴,雨水打在上面竟然沒有被彈開,右手轉(zhuǎn)動劍身,發(fā)出嗡嗡的聲響。隨后向著青州天子二號刺去。
劍勢帶著數(shù)十滴雨水飛射而出,叫人避無可避。青州天二將長刀橫檔在身上要害前面,擋住了一部分水珠。其余的打在他身上都擊打出一個個血洞,還沒待他在吃痛勁里面緩過來,徐州天一的劍已經(jīng)到了,劍不是很快,但力道很大,刺在刀刃之上,隨后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直取青州天二的頭顱,千鈞一發(fā)之際,高臺之上的青州據(jù)點的負責(zé)人出手。只見他手掌一揮,徐州天一手中的劍就飛走了。
“徐州天一勝,下一場丙丁對戰(zhàn)!”一開始的旗袍女子走了上來,宣布了比試的結(jié)果。在場之人沒有見到有血,紛紛失望。場地里面紛紛嘈雜起來。
樓上的包廂里面
幾個名門正派的嬌楚正在喝茶聊天。
“這屆的燈下黑資質(zhì)平平呀,沒有什么亮點。那個徐州天一,僅僅是初窺門徑就連劍氣都還沒有練出來??磥磉@趟白來了!”黃真邊吃著水煮花生邊說道。
其他人沒有多言,算是同意黃真的話了。“黃師伯其實不然!昨晚我見到一個燈下黑的人,年紀很輕,但是修為很強,那人怕是葛和平的得意弟子了?!?p> 其余四人都轉(zhuǎn)身看向說話的人,正是恭敬站在黃真邊上的常毅。
“哦,真的如常師侄說的那樣,那可有點意思了。葛和平這個人不簡單啊。地榜上也沒有此人的信息。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修為。如果說修為很低,能做到這個位置,我是不信的!”萬法劍宗的萬子昂說道。
公上啟靜靜端起桌上的茶喝著,凈空大師則根本沒有搭理說話的人,獨自打坐。
黃真和萬子昂對視一笑,氣氛有些尷尬。常毅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心中強忍不笑。
天一還在休息室里面休息,突然就有人進來說他應(yīng)該出場了,天一跟隨著他走出房間,走了一段很長的甬道之后,看到了一個向上的出口,約有二三十級臺階的模樣。帶領(lǐng)的小廝讓出個身位示意天一上去。天一踏上階梯一步步向上走去,剛剛走出去就有強光打在了臉上,眼睛微微瞇起。過了幾秒鐘才適應(yīng)。
“接下來是揚州天字一號對陣益州天字一號?!甭牭絻蓚€人都是天字一號以后,觀眾就興奮起來了。有吹口哨的,也有加油吶喊的??吹竭@一幕,不知為何天一心中有些發(fā)寒,自己從小一路浴血奮斗而來的結(jié)果,在此時僅僅是在做困獸之斗嗎?為何老天如此不公,為何人心這般寒冷。天一的心越來越冷,眼神越來越銳利。
對面益州的天字一號,面露寒光,在益州的據(jù)點里面他是說一不二的霸主,殺人如草,這時候他看天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體,嗜血的舔舔嘴唇。對著天一的腦袋指了指,挑釁意味十足。做完這個動作以后引來一陣喝彩,天一沒有回應(yīng)則是滿場噓聲。
“黃師伯,我說的就是這個人!”常毅指了指場上的天一,貴賓房里面的眾人也注意在天一身上。
“我說史老頭,你們揚州怎么就帶了一個天字一號過來,沒人了嗎。而且這個天字一號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戰(zhàn)意啊,這回怕是要讓你鎩羽而歸啦!”益州據(jù)點的負責(zé)人是一個個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子名叫勞樹,別人都叫他老鼠。
“你帶的人多,有什么用?誰不知道你老鼠手上功夫不行,嘴巴功夫一流!”史老不甘示弱說道。
“你??!敢不敢下場比一場?”“誰怕就是老鼠!”
“罵誰老鼠??”“哦哦哦差點忘了你就叫老鼠!”
見到兩個人要掐起來的時候,葛和平瞥了史澤明一眼說道“都給我安靜點,想讓人看笑話嗎?”
兩個人頓時不再言語。場下的比試也已經(jīng)開始了,天一站在原地沒有動,對面的益州天字一號,取出了兩柄匕首。
匕首短兵之首,取敵人之首,喜歡用匕首的人生性喜歡刺激,游走在生死的邊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益州天一看到天一沒有絲毫防備,渾身都是破綻。有恐有詐,不敢冒進,于是繞著天一走了起來。走了近半柱香的時間,下面的人都看無聊起來了,紛紛叫嚷叫二人快動手。
益州天一心中火氣,不顧是否有詐,就算有我也給你捅個天出來。只見益州的天一身形一個加速,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昂每?!”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下一面出現(xiàn)在天一的背后,左右反握匕首,像一顆毒蛇的獠牙。上面還泛著青光,只要見血即可封喉。天一身形微動,手中一道白光閃過。下一刻出現(xiàn)在前方一丈遠地方,沒有回頭拍拍手向出口走去。
幾個呼吸過后,卻見益州天一脖頸之上迸出三尺高的鮮血,倒地身亡。
全場一片寂靜,除了極少數(shù)人能看得出端咦之外,大多人都在納悶發(fā)生了什么,有甚者更是認為那個拿匕首的是不是不小心給自己劃了一刀。
“揚州天一勝!”反應(yīng)過來的旗袍女子也被這場比賽所震驚???!太快了,高臺之上面色鐵青的勞樹,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天字一號對于每個據(jù)點都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略資源,是花費了無數(shù)心力和資源培養(yǎng)出來的,只要不夭折,一般都能成為‘燈下黑’面出色的殺手的,就這么損失了一個。葛和平倒是沒有什么異色,仍笑吟吟的看著場下。
“熟能生巧了已經(jīng)達到,這個年紀!這可是天縱之才啊,看到他用的兵器了嗎?”萬子昂激動的大叫起來,“用劍的,能在小小年紀將劍用的這么好,怕是有玲瓏劍心啊。要是來到我們?nèi)f法劍宗該多好啊??上Я?!短短幾年之間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有玲瓏劍心的人,我?guī)熜钟鲆娏艘粋€,我遇見了一個,竟然都給錯過了?。∩n天啊,不行我要去向葛和平要人!”說完起身就走。卻被一邊不說話的凈空大師給按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