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給我站住
夏侯淵蹙了下濃黑的劍眉,問道:“什么事?”
“老奴是想提醒王爺,該上早朝了?!?p> 不知不覺,就到時間了。
夏侯淵冷睬了翎羽幾眼,命令道:“把她扔進大牢里,待本王下了朝,再來找她。”
翎羽進了天牢,兩條腿都幾乎不能動了。
她趴在草堆上,五指緊捏,指甲陷進肉里。她發(fā)誓,夏侯淵對她的傷害,早晚有一天,她要加倍奉還。
堅持著拿出療傷的丹藥,她咽了下去,微微閉起雙眼,按著老人給的修煉心法,催動丹田內少有的靈氣,游走于四肢百骸。
受了傷,她想逃跑,就更加難了。
但她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格,是以,還沒到最后關頭,她仍然不想放棄。
四天過去了,她期待著荷兒能去找到宸妃娘娘,只要宸妃娘娘知道她被人誣陷的事,斷不會放任不管。
宸妃娘娘的雙腿是她治好的,宸妃娘娘如今能走路,全是她的功勞。
曾經(jīng),宸妃娘娘說過要報她的恩,她沒有拒絕,而是說待她有麻煩的時候,希望宸妃娘娘能夠出手幫她一把。
宸妃娘娘答應了,所以她堅信宸妃娘娘不會食言。
廣陵宮內,夏侯川下了早朝,便問林斌,“三皇子那邊查出了什么沒有?”
林斌回道:“下人來報,昭陽宮那邊沒有聽三皇子殿下說過丟玉佩的事。近來,三皇子殿下舊病復發(fā),一直臥床不起,不知是沒有注意到,還是他根本就知道那玉佩的去向?!?p> 夏侯川眸色一沉,“知道?”
知道的話,里面隱藏的意思就多了。
他放在桌上的五指微微收緊,片刻,挺拔的身軀立起,說道:“去天牢看看?!?p> “是。”林斌側身讓步。
二人走出廣陵宮的時候,荷兒還被關在柴房里。
自從翎羽進了天牢,她就被唐佳佳控制了起來。
唐佳佳時不時地來折磨她幾下,四天來,她缺水斷糧,憔悴得不成人形。
可她還記得翎羽的囑咐,必須去找到宸妃娘娘,否則翎羽就難以活命了。
這日,夏侯明月派人來喊唐佳佳,春花跟著去。秋月見小院無人,便膽大地打開柴房的門,想逮著機會去教訓荷兒一頓。
她的手臂還在疼。這些時日,她恨得牙癢癢的,不由,就想報復荷兒來解恨。
荷兒在房門處,正急得團團轉,冷不防見柴房的門打開,她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猛地推開秋月,撐著一口氣跑了出去。
“荷兒,回來,你給我回來……”秋月在后面喊。
恍然想起唐佳佳回來會找她的麻煩,她一跺腳,追了出去。
荷兒掉頭看見她,心驚地加快腳步。
可她多日未曾進食,身體虛弱,體力方面大不如前,不一會,秋月就追了上來。
惡狠狠地揪住荷兒的頭發(fā),秋月兇道:“你個死丫頭,翅膀硬了不成?還敢跑?”
一腳踢在荷兒的腿上,荷兒當即站立不穩(wěn)地跌倒。
秋月又道:“你跑啊,跑?。∵€沒有得到夫人的允許,你就想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頭發(fā)還在秋月的手中,荷兒疼得抓住她的手。
“放開你?你想得美,除非夫人發(fā)話,否則你哪也不許去,給我滾回去?!?p> 秋月說著,強勢地拉扯荷兒。
荷兒的頭皮更疼了,出來的機會太難,怕以后沒有這樣的機會,她咬著牙關,忽然一不做二不休地拽了秋月受傷的手臂一把。
“啊!”秋月條件反射地發(fā)出一聲慘叫,同時,松開手去護住自己的手臂。
那手臂疼得深入骨髓,差點要斷下來。
荷兒趁機又跑,這次,她用盡了吃奶的力,瘋狂飛奔。
秋月緩過氣來后,抱著受傷的手臂,又朝她追,“荷兒,站住,你給我站住……”
往天香苑去的路比較僻靜,二人這一追一跑,居然都沒有什么人看到。
荷兒不放棄,秋月不死心,二人跑著,眼見就到了天香苑的門口。
秋月以為荷兒無路可逃了,哪料到荷兒徑直沖了進去。
不敢像荷兒那么莽撞,她在外面停了下來。
不過,內心還有些竊喜。
在宮中,一般沒有人敢去打擾宸妃娘娘,不僅因為宸妃娘娘是燕王殿下的養(yǎng)母,還因為宸妃娘娘在宮中有很高的地位。哪怕宸妃娘娘已經(jīng)多年不得寵了,她的地位也仍然屹立不倒。
無可否認,她以為荷兒此舉,必死無疑。
天香苑沒有幾個宮女,日常事務做完之后,通常都只有桂嬤嬤陪著宸妃娘娘。
殿內布置成了庵堂的模樣,荷兒沖進去的力道太大,猛地撲在地上。
宸妃娘娘跪坐在神像前,正在誦讀。
桂嬤嬤嚇了一跳,看了看她,朝荷兒走去,質問道:“你這宮女是哪個宮的?怎的闖進天香苑來了?”
荷兒虛弱地撐起頭來,抓住她的衣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嬤嬤,奴婢……奴婢要見宸妃娘娘……”
實在是堅持不住,她話未說完,就暈了過去。
桂嬤嬤蹲下去看她,“喂,醒醒??!”
見荷兒緊閉著眼,她回頭去看宸妃,“娘娘,這宮女點明了要見你,你看……”
宸妃停下誦讀的舉動,問道:“認識嗎?”
“不認識。”
宸妃微怔,“是嗎?”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是翎羽來了。
人,乃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某種習慣形成之后,逐漸地就會期待它的發(fā)生。
以往,隔不幾日,翎羽便會來煩她一次,或給她扎針,或追問她那件事。
現(xiàn)在,好些時日沒見到翎羽了,她居然的期待起來。
桂嬤嬤見她沉默不言,自作主張道:“娘娘,要不要老奴把送出去?”
片刻,宸妃才開口,“既然來了,就且問問她,找我有什么事吧?!?p> ……
夏侯川到了牢房門前時,翎羽趴在草堆上,還沒有醒來。
有關夏侯淵的事,牢頭不敢多言,因而,他只告知夏侯川,翎羽已是幾天不吃不喝了。
“不吃不喝?她還以為她有多么的高尚啊!以這種絕食的手段來反抗?”夏侯川漂亮的劍眉微擰,沉聲道:“把牢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