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摘匾
聽了邢致遠的話,陳霄陷入了沉吟當中,他是不怕會得罪軍方的,畢竟那些鏢都是他劫走的,那尊白玉觀音現(xiàn)在還在他的系統(tǒng)空間里供著呢,到時候交出去就是……
陳霄考慮的是,如何將接下來的“剿匪”行動利益最大化,“這樣,你明天去找你的那些主顧一聲,致遠鏢局丟的鏢,我負責追回來。”
邢致遠一聽,陳霄將自己手中的麻煩接過去了,心頭又是一松,連忙點頭稱是。
“記住,大張旗鼓的去,讓在大風鏢局和長河鏢局丟了鏢的客商們都知道!”陳霄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
邢致遠聞言愣了愣,但還是點點頭應(yīng)下了,在四大鏢局里,他雖然為人最為低調(diào),但并不缺少腦子,陳霄想要干什么,他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
……
第二天早上,在邢致遠的授意下,致遠鏢局掛了二十年的牌匾,就要被摘下來了……
一名鏢師死死的抱著邢致遠的腿跪在地上,哭求道:“總鏢頭,匾不能摘啊,一旦摘了匾,咱們致遠可就完了??!”
邢致遠緊緊咬著牙,想要推開跪在自己腳邊的忠誠手下,可對上那雙眼睛,終究沒有狠下心來,默然良久,才發(fā)出一聲嘆息:“摘吧……,老何,我知道你舍不得致遠,我又何嘗舍得,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陳總鏢頭,若是沒有他的幫助,我們同樣過不了這一關(guān)的,摘了匾,弟兄們至少還能保住飯碗。”
說到這里,邢致遠也禁不住留下兩行淚水,可是一想到自己懷中的那本《五路斷魂槍》的槍法秘籍,他又無論如何也恨不起陳霄來,昨晚回到致遠鏢局后,他已經(jīng)翻看過這本秘籍,確認陳霄沒有拿街頭的賣藝的把式糊弄他,而是真的賜給他一部很不錯的武功秘籍后,他就已經(jīng)決定將這條命賣給陳霄了,一方面是陳霄做事確實大氣,另一方面,陳霄深厚莫測的底蘊也讓他感到畏懼,不敢存有二心……
見總鏢頭心意已決,那名姓何的鏢師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松開了邢致遠的腿,仰天躺在地上,四十多的漢子,哭得像個淚人一般……
一上午,陳霄收到不少致遠鏢局老人的仇恨值,但唯獨沒有收到邢致遠的,陳霄還納悶?zāi)?,這老小子莫非真是鼻涕做的不成,我吞了他的基業(yè),竟然一點都不恨我?
陳霄摸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莫非顏值真的可以當成正義來用,是因為太英俊了,所以才這么招人喜歡么?”正坐在他旁邊做著繡活的柳鶯鶯聞言噗嗤笑了,婉轉(zhuǎn)的秋波狠狠白了某個沒皮沒臉的總鏢頭一眼……
……
福隆錢莊的蔡掌柜,這兩天心緒不寧,茶飯不思,而且喜怒無常,有錯沒錯都要懲治下人一番,很有點老子大姨夫來了的意思。
其實,蔡掌柜愁的是致遠鏢局丟的鏢,雖說鏢局丟了鏢,照例是要賠償?shù)?,可也得看對方配不配得起啊,不說別的,只那件孝敬宣府總兵的白玉觀音,只怕將邢致遠拆著賣了也抵不上,更麻煩的是,云州總部的大掌柜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如果那尊白玉觀音找不回來,自己這涼州府的錢莊掌柜,只怕要干到頭了……
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蔡全福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將對方抽倒在地,罵道:“大早上的不嫌晦氣,什么不好了?老爺我好得很!”
那小子趴在地上,兀自高聲叫道:“掌柜的,真的不好了,致遠鏢局摘了匾了……”
蔡全福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瓢涼水一般,當場來了個透心涼,眼前一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差點暈倒在地,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身形,再睜開雙眼視,眼中的暴怒簡直能將人燒死。
“好你個狗X的邢致遠,居然想賴你爺爺?shù)馁~……”蔡掌柜破口大罵一番,然后下令小廝備車,直奔致遠鏢局去了……
馬車來到?jīng)鲋莩潜钡闹逻h鏢局,蔡掌柜一下車,便看見昔日鏢局門頭上掛著的匾額已經(jīng)被摘了下來,只剩下兩個光禿禿的支架,蔡掌柜頓時感到一陣心慌,冷汗當場就順著腦門流了下來……
邢致遠……真的把鏢局的匾給……
摘了?!
不怪蔡掌柜驚慌失措,這鏢局摘匾,其實就相當于破產(chǎn)保護:我是丟了鏢,而且賠不起,鏢局我不開了,您看這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自個兒搬走吧……
當然,一般情況下,鏢局的總鏢頭或東家,只要還想吃鏢行這碗飯,即使砸鍋賣鐵,也會四處挪借銀子,將鏢局丟的鏢如數(shù)還上,不然一旦摘了匾,以后就不能再干鏢行了。
但是,人家邢致遠還真就把匾給摘了,這樣一來,本來是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局面,就變成了福隆錢莊的蔡掌柜一人獨吞苦果了,他如何能不驚慌失措……
此時,蔡掌柜已經(jīng)顧不上發(fā)脾氣了,他邁著短粗的腿,緊走兩步,來到致遠鏢局門口,揪住一個趟子手問道:“你們總鏢頭呢?他為什么把匾給摘了?”
趟子手哪知道邢總鏢頭為什么摘匾,他這會還擔心自己的飯碗呢,聞言朝里面努了努嘴,懶洋洋地說道:“總鏢頭在里面,大官人鼻子下面有嘴,自個兒進去問吧。”
蔡掌柜火燒眉毛,沒工夫和一個趟子手計較,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邁步往鏢局里面走去……
只是他走的有些急了,腿又實在太短,碰巧,致遠鏢局的門檻還挺高,這一步?jīng)]邁過去,一只腳絆在了門檻上,登時如一坨肉山一般,攜著山崩海嘯的氣勢摔了個大馬趴……
“呦!這不是蔡掌柜么?您這是唱的哪一出???”邢致遠剛和幾個鏢師交代了鏢局里的事,正準備出門去找蔡掌柜,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對方像供桌上擺的豬頭一樣趴在自家院子門口,不由的出言調(diào)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