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手與新手
瓊斯梅迪幽深的藍眼睛饒有興趣地瞅著王燈明，說道：好吧，我相信你的確是個福爾摩斯一樣的大偵探！”
“你，到底想說什么？”
瓊梅迪很老實的笑道：‘好吧警長，我承認，你是個中國娘炮，很帥的娘炮?！?p> “很帥的娘炮？我什么地方像娘炮了？”
“因為你老是故作神秘，過分做作，像個站街的女人?！?p> “站街的女人？”
“對，昏暗燈光下的站街的女人?！?p> 王燈明吭哧吭哧笑。
“你看，這就是娘炮的典型案例，你那個神奇的點穴什么的妖術，到底能不能教給我？只要你教我，我去給你找茶葉，好的茶葉?！?p> 王燈明被她弄得實在是哭笑不得，伸出兩只手指，右手的食指，中指，放到她的鼻子跟前。
“這是什么？”
“我不是盲人，我的視力很好。”
“好，看著?！?p> 王燈明扯掉手掌上的繃帶，兩只手指撐地，身子一發(fā)力整個人靠著墻壁，筆直倒立著，兩只手指也是筆直筆直，一點彎曲度都沒有。
瓊斯梅迪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地上，從下往上看，從手指一直望到王燈明的腦袋，嘴里咋呼呼的叫：“哦，上帝，妖術！”
王燈明簡直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從墻壁上下來，說道：“如果你能像我一樣，堅持十秒鐘，我就教你。”
“好，我一定做到！”
“好，只要你能做得到，我一定教你?！?p> 他說完，準備去看看自己的警車怎么樣，警局內總共三部車，一部押解犯人的防彈車，一輛破舊得不能再破舊豐田車，最好的警車就是他開的那輛福特車，可現在壞了，正在修理廠修，市警局又不給他配新車，只能將就著。
正當他出門的時候，忽聽得辦公室傳來一聲慘叫。
他急忙跑進去，只看見瓊斯梅迪坐在地上，捏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可憐兮兮的，眼淚像是要流出來了。
“發(fā)生什么了？”
“手指，骨，骨折了?！?p> “怎么會骨折？”
王燈明一說到這，立馬想起剛才的事情，這個洋妞肯定是學著他想用兩只手指倒立。
壞菜了，這新來的果然是個極品菜鳥！
他將瓊斯梅迪送到醫(yī)院，一檢查不是骨折，關節(jié)錯位。
沒斷就好，這個傻妞有時候脾氣犟起來還真是拉不回來。
可惜了這么漂亮的身材臉蛋，頂流頂流的，怎么這腦子就是沒流的。
沒事，有事也是好事。任何新人在本警長一對一嘔心瀝血地調教下，必將朽木化神奇，王燈明有這樣的超級自信和魄力。
出了醫(yī)院，兩人去了修理廠，他可不想開著那輛老掉牙的豐田車。
修理廠的老板告訴他，警車撞得太厲害，至少一個星期才能修好，不得已王燈明只能等。
瓊斯梅迪以為自己的手指斷了，結果沒什么大事又不消停了，嚷嚷著說要去鎮(zhèn)長的別墅看看，順便將偷東西盜賊的線索挖出來，王燈明可沒那個閑工夫，鎮(zhèn)長下次再找他，大不了再來個十天半個月的期限。
他首先得把想干掉自己的那些人挖出來。
上午十一點，他們從醫(yī)院回到警局，王燈明想從那些檔案中找到點線索，襲擊他的人沒抓著，只能從過往的檔案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他抓的人可不少，尤其是兩年前的販毒案子，還打死過幾個毒販。
王燈明的屁股還沒坐熱，手機響起，是縣警局的皮埃羅警長打來的，說話很急促，說，有一輛可疑的車輛，車號xxxxxxxx，白色箱式小型貨柜車，車上z至少有三個人，可能朝著他們這個鎮(zhèn)子方向而來，皮埃羅說，車上的人極度危險，搶東西還殺了人，如果發(fā)現其行跡跟著就行，我們隨后就到。
殺人犯？
瓊斯梅迪聽后，不但不害怕還興奮得要死，這是她第一次執(zhí)行實戰(zhàn)性的任務，以前都是模擬，現在不同，來真的了。
她急匆匆地穿上防彈背心，檢查武器，一副嚯嚯磨刀的模樣。
“瓊斯梅迪，你看上去很激動。”
“警長，我這樣可以嗎?！?p> 王燈明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武裝到牙齒，就差一個防彈頭盔了?！?p> “謝謝。”
哪知道，王燈明的臉色忽然一緊，說道：“聽好了，瓊斯梅迪，我們的任務是：發(fā)現可疑的車輛，跟著就行，別胡來?！?p> 瓊斯梅迪依然在亢奮中：“是！車上的人是不是搶劫殺人犯嗎？”
“你很希望那上邊是搶劫殺人犯嗎？‘
“我希望是，我可以鍛煉一下我的槍法，實戰(zhàn)中的槍法，這很重要，教科書上說的，“
王燈明盯著她的右手食指，包著繃帶呢。
瓊斯梅迪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說道：“我雙手握槍，左手手指一樣能開槍?！?p> “瓊斯梅迪！”
“到！”
王燈明冷不丁地厲聲叫名字，瓊斯梅迪嚇得下意識一個到字，身體也呈立正的姿勢。
他圍著瓊斯梅迪轉了一圈，說道：“警校難道沒告訴你，我們做警察的，第一條，首先要保護好自己，難道你的教官沒教你？”
瓊斯梅迪的心還在撲騰騰地跳，剛才王燈明一聲怒喝，氣勢龐然，弄得她真的有些緊張。
“教了。”
“既然教了，就得做好，看你，最重要的手指都受傷了，你怎么開槍？聽好，一切聽我的，我去借車?！?p> “借車？”
王燈明不說話，看著她。
瓊斯梅迪眨巴著眼睛，馬上笑道：“我們是跟著那輛車，跟蹤怎么可能用警車，明白！去哪里借？”
“跟著就是?！?p> 警車經過麥當勞的門口的時候，瓊斯梅迪說道：“警長，你去借車，我在麥當勞等你?！?p> “你去麥當勞干什么，肚子餓了？”
“不是，我們是去盯梢的，還不知道得盯多久，我們應該做充分的準備，我去買二份雞腿套餐?！?p> 王燈明笑笑：”好吧，想得很周全?！?p> 八分鐘后，王燈明開著一輛嶄新的凱迪拉克來到麥當勞，瓊斯梅迪正等著他，手里一大包吃東西。
“誰的車？”
瓊斯梅迪一上車就問。
“鎮(zhèn)長借給我的?！?p> “鎮(zhèn)長真是個好人?！?p> “好個屁！這老家伙，把破案的時間又縮短了三天，說，我欠他一份人情?！?p> 瓊斯梅迪說道:“你是個警察，不能老說粗話?！?p> “我說，我們兩誰是上級，誰是下級？”
“你是警長.....”
”那就閉嘴！“
十一點半，七號公路，王燈明將車停在了一片樹林邊，一手啃著漢堡包，一手拿著望遠鏡，盯著從縣區(qū)那邊來的車。
“你說，他們會朝著我們這邊來嗎？”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六遍了。難道雞腿都塞不住你的嘴？”
王燈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瞄著公路。
“我請吃麥當勞，作為等價交換，你必須允許我說話?！?p> 王燈明終于將臉扭過去，望著副駕駛上瓊斯梅迪。
瓊斯梅迪覺著王燈明的表情特別有趣，千言萬語想說，就是不說。
”警長，你想說什么，就說出來，我擔心你的身體。“
王燈明正在找合適的詞。
瓊斯梅迪手指朝外一指：“看！白色廂式車！”
王燈明急忙扭頭，拿起望遠鏡，只見一輛白色貨柜車呼嘯著，刷的一下，從眼前晃過，車號，很清晰地顯現在望遠鏡了。
他將還沒吃完的雞腿扔出窗外，抹抹嘴巴，說道：開工！
凱迪拉克的發(fā)動機發(fā)出一聲轟鳴，追了上去。
“皮埃羅，我看見它了，正跟著?！?p> “跟著就行，跟著，不要跟丟了，到下一個鎮(zhèn)子有增援的警力，不要擅自行動?！?p> “收到！”
王燈明放下手機，保持一定的距離，遠遠跟著。
瓊斯梅迪忍不住又問：“警長，我們就這樣無聊的跟著？”
“當然?！?p> “好沒勁?！?p> 王燈明想說什么，沒說，端起可樂，呼嚕呼嚕使勁的吸了幾口。
十一點五十五分，忽然間，那輛貨柜車轉向了，下了主干道，開上了一條普通的柏油路，這條路王燈明清楚，是通往山區(qū)里的盤山公路，不好走，這跟皮埃羅說的路線不一樣。
瓊斯梅迪問：“還跟嗎？”
“當然跟?！?p> 凱迪拉克隨即開上了那條岔道。
“這條路上的車很少，他們會不會發(fā)現我們？”
“發(fā)現也沒辦法，盡量不要讓他們發(fā)現，跟遠點?！?p> 他們跟了大概四十公里，前邊的路段開始變得復雜，時而是斷崖，時而是峭壁，時而又是陰森森的原始森林，在過了一個大彎轉的山道后，那輛貨柜車就停在路邊，不走了。
瓊斯梅迪的兩只手握著手槍，緊張地問：“他們什么意思，不走了？”
“不要緊張，情勢不對就開槍！”
凱迪拉克并沒有停止，還是保持著原來的車速向貨柜車靠過去，王燈明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槍。
在經過貨柜車那一瞬間，王燈明發(fā)現貨柜車的駕駛室內，沒人！
他在貨柜車前方大約一百米處停車，車停好，他抓著槍，借著路旁大樹的掩護，小心地靠近貨車。
確實是沒人，駕駛室內和車底，都沒人，貨柜車的車廂被一把巨鎖鎖住，到了這，手機的信號不是很好，很弱，一下子有一下子沒有，通話的時候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瓊斯梅迪也來到了王燈明的身邊。
“人呢？”
“他們進林子了?！?p> “我們怎么辦？”
“跟上去，順著痕跡追，看，這是他們踩倒的草叢，折斷的灌木枝條.....”
王燈明說到一半，不說了，瓊斯梅迪在查看四周的環(huán)境，這里，巨樹遍地，地上樹根盤根錯節(jié)，枯葉爛枝，厚厚的一層。頭頂枝葉遮天蔽地，炙熱強大的太陽光在此處悄悄地遁行，只剩下陰森的暗黑，以及讓人不安的氣息。
“你，這里等著，我去看看，有什么情況，開槍。”
王燈明改變了主意。
“不，我們一起追?！?p> 瓊斯梅迪說的雖然是斬釘截鐵，但王燈明聽得出，她的聲音中還帶著點別的。
王燈明停頓了一下，說道：“好吧，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