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絕佳戰(zhàn)機
下午酉時,韓武這才集結(jié)號了部隊,準備向扶溝縣進發(fā),他的目的就是趁著黑夜進攻。
而且,即便是到了扶溝,也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那時候正好是半夜。
趙岑肯定想不到諸侯之中會有人看上了他這個沒有油水的小縣城,而且這里的兵力也不多,幾乎都是老弱病殘。
扶溝縣只是汜水關(guān)附近的一個小縣城,可以讓汜水關(guān)戰(zhàn)敗的士兵成功逃回關(guān)中。
但是從汜水關(guān)到關(guān)中地區(qū)的通路不止這一條,因此趙岑這里并不是咽喉要道,自然不受重視。
韓武騎著馬領(lǐng)兵慢慢悠悠地不急不慌,田豐自然是跟著韓武公子,隨時出謀劃策。
說實話,韓武的確不太會帶兵打仗,都說韓信帶兵多多益善,韓武終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如果是讓韓武一個人帶兵,只怕還不到扶溝縣城,士兵就得逃跑大半。
主要是韓武根本就沒有帶兵的經(jīng)驗,田豐有統(tǒng)軍的能力,因此一直都是他在操持。
幾乎一般的冀州軍精銳都被韓武帶了出來,這一次他可以說是勝券在握。
而且有了典韋在,韓武也可以保障萬無一失,畢竟擒賊先擒王,典韋完全可以秒殺趙岑。
慢慢悠悠地向扶溝縣進發(fā),韓武一路上派遣出去了四五百的斥候,用來拔掉趙岑的斥候眼線。
讓趙岑的軍隊完全變成瞎子,這樣韓武才可以做到完美的偷襲。
扶溝縣城內(nèi),趙岑正在喝著酒,手下的士兵都是一些慵懶的孬兵,正在做飯劃拳。
西涼軍原本都是能征善戰(zhàn)的將士,但是入京以后,他們開始了慵懶的習(xí)性。
即便是現(xiàn)在上戰(zhàn)場,他們依舊是改不了這些毛病了,而這些毛病將會成為他們斷頭的開始。
“嗯?還沒有斥候回來嗎?估計又在洗劫村子,這些家伙回來要是不孝敬我,我就扒了他們的皮!”
趙岑醉醺醺地喝酒,而他手下的西涼士兵紛紛嬉笑,升灶做飯。
炊煙裊裊,扶溝縣的西涼士兵完全放松了警惕,甚至還開著城門!
這些西涼士兵完全不理會擾民不擾民,他們直接住進了民宅,甚至還強搶民女。
扶溝城內(nèi)的百姓能逃跑的早就逃跑了,沒來得及逃跑的人只能是活受罪。
距離扶溝縣還有三里的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昏了,太陽也即將落山,韓武就看到了前面的炊煙。
“嗯?前面的扶溝縣城是什么情況?竟然還有這么多的炊煙,難道是軍隊在做晚飯?”
勒馬停止了前進,韓武皺著眉好奇地說了一句,他突然感覺好像有點危險。
前面就是扶溝縣城,但是那里的西涼軍士竟然沒有任何防御,而是正在做飯。
看炊煙的量,應(yīng)該是兩千人的晚飯量,這讓韓武非常奇怪。
一般冀州軍做晚飯都是分批次,一部分人負責警戒,另一部分人先做飯吃飯。
如果說西涼軍也是如此,那么他們就不是按照之前的情報,只有三千老弱士兵。
“報!報告將軍,前方就是扶溝縣城,城門大開,里面正在準備晚飯?!?p> 一個騎著馬的斥候匆匆忙忙趕了回來,然后直接停住了馬,跳下來后向韓武匯報。
“公子,趙岑不過是西涼軍猛將華雄手下的副將而已,沒有什么將才?!?p> “現(xiàn)在趙岑還是在守衛(wèi)著扶溝縣這樣一個不受重視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詐。”
田豐的知覺告訴他,這是一個絕佳的進軍良機,如果錯失,那么會很麻煩。
韓武則是猶豫了一下,畢竟潘鳳將軍還在后面五里的地方,如果前方是陷阱,自己也難以撤回。
就在韓武猶豫的時候,典韋直接就喊了一聲,嚇了韓武一跳。
“主公,讓俺典韋出戰(zhàn),給我五百騎兵,我一定將趙岑那廝的人頭砍下來!”
典韋直接就請戰(zhàn),韓武微微皺眉,他現(xiàn)在是在想如果讓典韋出擊,就沒人保護自己了。
但是田豐卻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在那里不斷勸說韓武發(fā)動進攻,把韓武都快說煩了。
“好!典韋,我就給你五百騎兵,我?guī)еO碌娜笋R慢慢趕過去!”
韓武沒有再猶豫不決,他也認為這是一次良機,更何況有典韋這樣的猛將在,把握很大。
典韋傻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就招呼了五百騎兵,跟上他沖往扶溝縣城。
五百騎兵直接就跟上了典韋,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馬蹄聲很是強烈。
扶溝縣城內(nèi),正在做飯的西涼士兵還悠然自得,他們甚至有的人連兵器都不在身邊。
趙岑已經(jīng)酩酊大醉,但是他突然就驚醒了,因為他聽到了很重的馬蹄聲!
“什么情況,不是咱們的騎兵隊伍,有敵襲!有敵襲!”
趙岑還有些暈頭轉(zhuǎn)向,西涼士兵也都聽到了馬蹄聲,但是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典韋已經(jīng)帶兵沖進了扶溝縣城,甚至連攻城都用不著,因為趙岑還沒來得及關(guān)閉城門。
典韋率領(lǐng)的是輕騎兵,而且只有五百人,因此趙岑聽到的時候,典韋已經(jīng)帶兵接近城門了。
“哪個是趙岑!是你,俺典韋要立功了!”
典韋一騎絕塵,直接就沖進了正在做飯的西涼軍士之中,西涼軍士已經(jīng)方寸大亂。
“有敵人,快跑?。】炫埽 ?p> “快跑,敵人進城了,快跑出去,放棄縣城!”
西涼軍士方寸大亂,趙岑也是剛剛拿到兵器,卻直接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一般,而后眼前徹底黑了。
典韋已經(jīng)粗通馬術(shù),直接就騎馬沖了過去,僅僅一招就將趙岑梟首。
其實如果不是趙岑的衣著打扮,典韋還認不出來他是誰。而趙岑的武力,根本就不是典韋的一合之敵!
只有將軍才穿的起鐵甲,趙岑身上有鐵甲,他自然就是這里的首領(lǐng)。
而趙岑的武力,根本就不是典韋的一合之敵!僅僅一招,典韋就斬殺了趙岑。
“殺??!殺光這些西涼賊狗,殺光這些西涼賊狗!”
“趙岑已死,殺光這些西涼賊狗,殺了他們!”
冀州軍的五百騎兵士氣大振,他們看到了典韋直接就將敵將梟首,紛紛斬殺身旁的西涼軍。
一時間,滿地都是西涼軍的鮮血,四處逃竄的西涼軍被冀州騎兵屠殺,冀州騎兵也殺紅了眼睛。
“投降!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啊!”
西涼士兵看到了敵人如此殘暴,剩下的人紛紛跪在地上投降,根本就不敢反抗。
典韋已經(jīng)殺紅了眼睛,他的馬背上只放著趙岑的人頭,其他人絲毫不在乎。
看到對方已經(jīng)跪地投降,典韋也是停手了,讓跟隨自己的五百騎兵團團圍住這些俘虜。
半個小時后,韓武帶著主力部隊趕了過來,但是他剛進入縣城,就直接吐了。
還在馬背上沒下來,面前那種血腥的場面讓韓武頓時反胃,根本就沒忍住。
也有好幾個冀州軍步卒也開始反胃,他們有一部分新兵,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
田豐則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韓武雖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但是卻依舊是個孩子。
韓武扶著縣城的墻角,典韋則是大步跑了過來,真?zhèn)€人身上都是血漬。
韓武極力克制自己的狀態(tài),他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但是典韋身上的血氣去讓他又想吐了。
“主公!這應(yīng)該就是趙岑的人頭,當時就他喝醉了,而且身上穿著鐵甲胄?!?p> “你看俺典韋也沒白吃那么多肥雞米飯,那邊也是清點了人數(shù),俘虜了八百多的西涼孬兵!”
“就是有不少人從縣城另一面逃跑了,沒能抓住,不過跑的人也不多?!?p> 典韋嘻嘻傻笑,韓武深吸了一口氣后,克制住了自己的狀態(tài)。
韓武的臉都已經(jīng)白了,他現(xiàn)在狀態(tài)非常不好,只是對典韋擺了擺手。
“的確是立了功,以后還有大功等著你呢!晚上趕回冀州大營,獎賞你一個烤羊腿!”
韓武壓制著自己想要嘔吐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
典韋根本就不懂主公這是怎么了,還以為主公是出發(fā)之前吃多了,一騎馬就想吐。
但是想到了回去有烤羊腿吃,典韋傻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就扔掉了趙岑的腦袋。
后面的一個軍士將趙岑的腦袋拿了起來,然后用粗布裹上,準備待會去讓典韋請功。
典韋的英勇已經(jīng)折服了這五百冀州騎兵,這些冀州騎兵相當佩服典韋的武藝。
典韋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粗中有細,看出來了主公貌似很討厭自己手中的東西。
“恭喜公子,首戰(zhàn)便大獲全勝,而且是沒有折損一個士兵就大獲全勝?!?p> 田豐感到韓武面前,他微笑恭賀韓武,同時也是組織冀州軍看押俘虜。
扶溝縣的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韓武突然想到了這里還有人居住,立刻下令不得打擾民宅。
休息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韓武讓手下軍士收拾了冀州軍的輜重,然后準備返回。
對于韓武來說,今天真是找罪受,出來一趟沒見到打仗,反而被戰(zhàn)斗后的場面惡心到了。
冀州將士趕緊收拾輜重,最終還在韓武的命令下,將四分之一西涼軍糧草留給了這里的百姓。
田豐也是被韓武的決定感動到了,而韓武則是在扶溝縣城的百姓以及冀州軍將士心中,刻下了宅心仁厚的形象。
返回的路上,韓武正好遇到了大將潘鳳,潘鳳很是驚訝韓武竟然大勝而歸。
而且,還帶回來了趙岑的腦袋以及這么多的輜重俘虜,著實刮目相看。
沒有搭理潘鳳對自己的夸獎,韓武只想回去休息休息,調(diào)整狀態(tài)。
“真是想不到,這真正的戰(zhàn)場原來是這樣,原來這么血腥,太可怕了!”
韓武面黃蠟瘦,他整個人都快趴在馬上了,幾乎都快將腸胃給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