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云沐顏手腕吃痛,甩了甩,卻怎么也甩不掉赫連子寒的手,腰部也被他箍住,整個人被按坐在他的腿上,姿勢曖昧而又緊張。
之所以緊張,是因為赫連子寒身上散發(fā)的冷冽氣息讓她畏懼,而他的臉上卻是嘲弄她的神色,眼眸又冷又沉,還有一絲戲謔。
這個男人真奇怪!云沐顏生氣了!
“墨子寒,你混蛋!快滾回金鱗城,還呆在這里做什么?就算有幽境的魔怪來了,我也不需要你!”
云沐顏這么一喊,赫連子寒突然斂起笑容,眼中寒氣歸攏,沉沉壓下。
那眼神看得云沐顏心驚,但她依然倔強地瞪視他,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便用額頭撞了上去。
咚的一聲,倒是撞疼了云沐顏自己,額頭紅腫起來。
赫連子寒沒料到云沐顏會如此動作,為了不讓她再撞疼自己,他松開了手,任由她跳離開。
云沐顏得了自由,立刻退離他一丈遠,憤憤地盯著他。
赫連子寒沉聲道:“梅嫂沒告訴你,這幾日不能再飲酒,更不能和別的男人飲酒嗎?”
“要你管!”
云沐顏坐回自己的位置,他不讓她喝酒,她偏偏要與他慪氣,于是她抱住一個酒罐,捧在懷中,就要往口里灌去。
赫連子寒彈出一根細針,云沐顏懷中酒灌便裂出數(shù)條碎痕,在半空中破裂開,酒灑一地。
云沐顏依然保持抱著酒罐的姿勢,卻沒撈著酒喝,接著開始禍害一桌菜。
還沒動的烤全羊,羊頭被元氣割斷,砸向了他。
兩只巨蟹的鉗子、啃剩的魚骨、堅硬的海蠣殼等,全都成了云沐顏撒氣的裝備,被元氣托起懸在半空,不停轉(zhuǎn)動,紛紛刺向赫連子寒。
赫連子寒坐在原處,身體未曾移動半分,指尖飛彈,將飄滿空中的硬殼硬骨一一打落在地,那些硬殼落下時,都避開了云沐顏。
折騰半天,云沐顏察覺不是赫連子寒的對手,更是生氣,干脆撒腿跑出宅院,瞬間閃身到樹林當(dāng)中。
她的血液流動加速,體內(nèi)各處筋脈有氣流在胡亂地躥,胸口還堵著一口散不開的悶氣,整個身體似要爆裂開。
莫名心躁。
最要命的,是眉心傳來的灼痛感,兩顆“種子”躁動不安,不停地抖動,頭腦痛得要炸裂開。
云沐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不停地狂奔,不停地發(fā)泄,她控制不住元氣的肆虐橫飛,一路砍砸樹林。
突然,其中一顆種子動了動,流出炙熱無比的赤色氣流,覆蓋在云沐顏的身上,將她的元氣點著,燃起熊熊烈火,向外噴去。
那赤色烈火原本是要沿著她的經(jīng)絡(luò)蔓延周身的,卻被云沐顏不停涌出的元氣導(dǎo)出體外,拋在身后,滾成火球,尾隨她的閃身軌跡。
火球與她的身體隔著一丈遠,并沒傷她分毫,卻將她所路過之處,燒得轟轟烈烈。
那是來自萬古的猛火,烈火如日,燒得漫天連紅。
火球越滾越大,即便她用閃身術(shù)快速地跑,接觸地面和樹木也只是短短一瞬,但那滾滾炙浪劃過之處,一瞬間便能讓土地?zé)山购?,樹木驟然枯焦。
不一會兒,便見林子深處被燒了大半,原本的蔥蔥郁郁,變成了焦黑暗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