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顏與赫連子寒回到宅院時,看到一個少女低著頭站在前院中間,一動不動。
“譚萌萌?”
云沐顏詫異,她是譚慶的女兒,當時被扔在去往火鳥谷的半途中,脖子還留著血,以為她不死也是重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沒想到她現(xiàn)在這么精神。
“小姐姐,終于找到你了?!?p> 譚萌萌高興奔過來,看到她身后的赫連子寒,驚訝道:“恩人原來在此,恩人和小姐姐是一起的?”
云沐顏轉(zhuǎn)頭望去,怪異地看著赫連子寒。
此時赫連子寒戴著假胡子,面無表情,朝譚門萌微微點頭,便進到宅院內(nèi)堂。
而譚萌萌的目光則始終黏在他身上,直到赫連子寒不見了蹤影才收回。
云沐顏輕咳兩聲,冷冷問她:“你來這做什么?”
譚萌萌突然撲通跪在云沐顏跟前,聲淚俱下,“萌萌求小姐姐救救家父,家父根本不知道婁村發(fā)生的事,他是受人指使的,只是替人傳了一句話,然后就被關了起來?!?p> 云沐顏皺眉,“我憑什么要救譚慶?”
譚慶此前一直與云家有所不合,三年前暗中與云嫻串通毒害云家,她被扛去活人祭天時,便是譚慶領頭與張氏起的三味真火。
這次婁村一事,身為醫(yī)者的他不僅不前來救治,反而動用權(quán)勢發(fā)號施令,讓縣令派兵圍截婁村,最終導致四千人亡。
如此渣醫(yī),她為何要救?砍他頭一百次都不足惜。
譚萌萌形容委屈,“其實家父早在一年前就被禁閉,沒了自由。前些時日,家父偶然偷看到一份紅碟密函,密函稱黽郡福安縣將會有疫亂,我便替爹爹來此調(diào)查。誰知還沒到婁村,便聽聞家父傳令福安縣縣令派兵,可萌萌清楚,家父是定是被人逼迫的……”
譚萌萌哭著哭著,“家父聽到婁村死了四千余人,懊悔不已,一病不起,只剩一口氣吊著??沙s來抓捕,稱他是暗中主謀,但家父不是啊!他只不過是被迫假傳了一個命令,他是想來婁村的,只是他自身難保來不了……”
后廚飄來香氣,云沐顏饑腸轆轆,打斷譚萌萌,“稍等一下,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你繼續(xù)哭一會?!?p> 說完,頭也不回跑進后院,奔入香噴噴的膳桌旁,抓起一條野豬腿便要啃去。
梅嫂急忙沖來,端來熱帕子給她擦臉擦手,“姑娘小心野豬腿燙手,手沒擦凈,當心吃壞肚子。”
“姑娘喝點湯,當心別噎著?!?p> “哎!哪個混蛋廚子在湯里放的芥子末,不怕動了姑娘的胎氣?。 ?p> 梅嫂跑到一個廚子跟前,狠狠擰他耳朵。
廚子還手擋住,“是姑娘要放的!”
梅嫂扯開嗓門吵道:“女人有身孕不能吃辛辣,不知道嗎?沒用的廚子,光長彪肉不長腦?!?p> 另兩個廚子端菜上來,聽到梅嫂大罵廚子沒用,也加入了隊列開吵。
“誰沒用了?吵吵啥!姑娘哪頓沒吃芥子末了?婆娘就會大驚小怪。”
梅嫂一人對仗數(shù)人,吵得不亦樂乎,“就吵怎的了!你這肉為什么不切小塊點燉?姑娘啃壞牙了怎么辦?”
另一廚子大怒,“肉切小了,燉完還能見肉嗎?哎,你個婆娘還敢打我!”
“我就打你怎樣!”梅嫂撒潑開,拔了鞋子便往廚子腦門磕去。
“臭婆娘!”
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