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得隴望蜀
趙明心鎮(zhèn)定心神,帶著弟弟走了進去。
“小……小姐!”
徐婆子第一眼看見兩位主子,一下子心驚膽戰(zhàn)。
一邊在心里埋怨守院子的人,一邊笑容可掬地走上前。
“小姐,少爺?!?p> 趙明心冷冷地看著她道:“讓開?!?p> 徐婆子笑的幾分為難:“小姐,您就別為難老奴了,王妃說了,這段時間誰都不見?!?p> “不見?”趙明心漠然地重復了一遍,徐婆子忙不迭點頭。
趙明溫蹙眉,正欲開口,被姐姐拉著,生生咽下即將出口的話兒。
只見趙明心拉著弟弟跪了下來,高聲喚:“父親!”
徐婆子嚇了一跳,連忙避開了。
“父親,女兒自小就被您悉心照教導,為人處世,定要知足常樂,莫不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父親,您在王府十幾年了,母親如何對您的,您還不清楚嗎?”
趙明心淚眼婆娑,聲音都染上了悲情。
“是,母親是有三房小妾,可母親從未動過那三人一指,愛您護您,在平離徐家危在旦夕之時不顧一切迎娶您過門??赡男哪钅畹哪俏荒??謀反敗露就逃之夭夭,連您在牢中受刑都不管不顧?!?p> 趙明心越說,心情竟然意外的平復下來,她看一眼趙明溫,他低著頭,睫毛染淚。
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娓娓道來。
“是母親只身一人將您從天牢救回來,到如今,母親身上的鞭刺傷口一到秋冬就疼的不得了。這些,您知道么?”
“平離徐家的貪欲,每年每月從瑞郡王府拿走多少珍奇寶貝和銀錢,您知道么?因為不顧世俗聲音母親娶了您導致現(xiàn)在當不了親王,成不了瑞王,您這些都知道么?”
“父親,您如今的地位,如今所擁有的都是天家給你的,都是瑞郡王給您的,您到底還想要什么?”
內(nèi)院久久無聲。
趙明心沒能忍住,與弟弟抱頭痛哭。
一時之間,庭院之中都是姐弟二人的哭聲。
徐婆子愣愣的,脖子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向內(nèi)院。
內(nèi)有走出來一個侍者,附在她耳邊低聲開口:“攆他們走!”
徐婆子聽的出來,這是瑞郡王妃的原話,連語調(diào)都是萬分厭惡的。
聽著侍者的傳話,她就明白,王妃這是被戳中痛腳了。
徐婆子萬分無奈,噔噔噔走上前,跪在兩人面前,“小姐,少爺,您二位……”
趙明心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父親不愿意見我們是么?”見徐婆子虛心的點頭,趙明心扶著弟弟站起來,道:“我會再來的?!?p> 擦擦眼上淚,帶著趙明溫離開。
內(nèi)院房間內(nèi)。
徐榮寧閉著眼,手上不停轉(zhuǎn)著一串玉珠。
“昭兒,有自己的主意了?!?p> 屋內(nèi)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搭話了。
徐榮寧猛地睜眼,狠狠將玉珠摔到地上,玉珠串應聲而散,應聲而碎。
“……盡快置辦吃穿用度,瑞郡王一回來,強行請辭!”
幾位侍者低頭恭聲應聲。
————
皇宮,長恩殿。
樓太乙?guī)兹思钡脠F團轉(zhuǎn),因為太子殿下的身上顏色開始青紫,浮腫。
皇后強自鎮(zhèn)定,喝口茶道:“樓太乙,別急別急,一定要穩(wěn)——來人,給樓太乙,幾位大人上茶!”
很快就有侍者端上茶水。
瑞郡王與鎮(zhèn)北將軍去往奉祈宮與內(nèi)閣討論,倘若殿下一直不醒該如何是好的話題。
聽到侍者回稟,皇后凌言差點捏碎手中茶盞。
樓太乙終究是連口水都沒喝,一直守護到第二天早上。
“殿下依舊沒有蘇醒的癥狀,這可如何是好?”
樓太乙的小徒弟沈英有些焦急地問道。
樓太乙神色凝重地看著浮腫漸與青紫漸消退的太子殿下,搖了搖頭。
“殿下,必定會醒來?!睒翘业吐暤?。
事到如今,樓太乙已經(jīng)斷定殿下必定服用了解毒的藥劑。
至于為何服毒又服下解毒藥劑,便不得而知了。
沈英沉默地點頭,靜靜的退到一邊。
長恩殿的人靜靜地等待,而一等,又是一天一夜。
“……”
瑞郡王與鎮(zhèn)北將軍一同歸來的時候,長恩殿靜靜的。
兩人對視一眼,推開緊閉的大門。
皇后凌言站在內(nèi)殿門口,焦急地張望。
顯然是樓太乙在內(nèi)殿。
二人下意識放輕了步子,到皇后身邊詢問都是小聲的。
“殿下如何?”
凌言差點被嚇到,回身見是這兩人,壓下內(nèi)心鄙薄,無奈道:“樓太乙已經(jīng)進去三天了,今晨沈英御醫(yī)道,殿下有了蘇醒的趨勢。”
鎮(zhèn)北將軍連連點頭,壓住聲音:“那真是太好了!”
三兒都齊齊向內(nèi)殿張望,終于在三個時辰后等來了滿頭大汗的的樓太乙?guī)熗健?p> 沈英扶著師傅,慢慢從內(nèi)殿緩步而出。
看著三人灼熱的目光,樓太乙吁嘆一口氣道:“無礙了,無礙了!——這幾日不可上朝,不可憂思,只需靜養(yǎng)。”
三個人,尤其是皇后,立馬就紅了眼。
凌言拋去皇后風度,深深向樓太乙鞠了一躬。
樓太乙勞累過度,躲閃不及,只能受了這一禮。
“這一禮,是為人父母向大夫作為感謝?!?p> 凌言起身后,道:“樓太乙,您是鳳惜的恩人!”
樓太乙搖頭:“當不起當不起?!铣枷刃懈嫱恕!?p> 凌言當即命令侍衛(wèi)護送。
幾人喜氣洋洋,而此時,宮梁之上悄然退走一人。
鎮(zhèn)北將軍與瑞郡王對視一笑,隨著凌言進了內(nèi)殿。
趙凌依舊昏迷。
方悅與祁星靈隨侍左右。
見狀,三人又都退了出去。
鎮(zhèn)北將軍拱手道:“臣向內(nèi)閣講明?!闭f完就飄飄然離開了,絲毫沒有將這個皇后放在眼里的意思。
瑞郡王一言不發(fā),草草行禮離開。
凌言一人站在外殿,面色多變。
原來就是嫁到皇宮,也無法改變女尊男卑嗎。
凌言當初是丞相嫡子,在家中也沒這樣被對待過。
可皇宮,畢竟是皇宮。
凌言低嘆,忽然擔憂太子妃的以后。
倘若太子殿下不納妃也就罷了,如果……
凌言搖頭,坐在外殿開始仔細思慮當日趙凌在景瑞殿講的事情,與此次她中毒的關(guān)聯(lián)。
思前想后,卻沒能得出結(jié)論。
最終只能看著內(nèi)殿發(fā)呆。
硯山行
我還是沒做到甚至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