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瑩瑩。
室友都叫我呆瑩瑩,因為我總是坐在宿舍里,望著窗外發(fā)呆,誰讓我的床位剛好靠窗呢,這個叫資源的合理利用。
其實我并不是在發(fā)呆,只是窗外有著吸引我的風景。
正如卞之琳《斷章》中所寫的那樣: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裝飾我的夢的人,就是鄭半成。
我今年大四,我暗戀他差不多快四個年頭了,我知道他在文藝部,出于想認識他的目的,我還參加了校園歌手大賽,結(jié)果還一不小心進了決賽,然而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他認識。
鄭半成的宿舍就在我對面,他住在三號樓,而我住在八號樓,三號樓和八號樓中間有一個廣場,被我們稱為“三八廣場”。
他喜歡坐在三八廣場的椅子那發(fā)呆,有的時候會聽歌玩手機,有的時候會打電話,后來他的男朋友,女朋友都來坐過了。
我覺得我發(fā)呆就是被他傳染上的。
我也說不清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
原本三八廣場應該是沒有特意起名的,不知道哪一屆的學長突發(fā)奇想地這么叫了,然后一屆傳一屆,于是這個廣場也就有了這個名字。
三八廣場并不大,也就有幾張公共座椅,乒乓球臺,還有幾棵能遮陰的老樹,離校園商業(yè)街也不遠,凡是有活動或者簡單一點的集會,三八廣場就是最佳的場地。
學校迎新送舊晚會的排練有的時候在這也能看到,所以經(jīng)常是挺熱鬧的,我也就養(yǎng)成了這么個打望的不良習慣。
當然,我更期待的是能看到他。
我也不知道他哪點好,有可能是他長了一張很耐看的臉。
這個秘密,我覺得最后肯定會埋葬在我的潛意識里。
如果留學offer下來了,畢業(yè)后我就要去英國了,到那時,鄭半成就會在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他,而且人家心里可能壓根就沒有我呢。
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得趕在校園招聘季的時候拿一些offer,給自己留條退路。
今天下午有大亨房產(chǎn)的宣講會,大亨房產(chǎn)公司,在國內(nèi)算是很著名的了,如果能拿到大亨的offer,我做夢也會笑醒吧。
我的室友們都是學霸,全都保研了,唯獨剩下我一個人還沒有著落,大一的時候高數(shù)、概率統(tǒng)計、線性代數(shù)考得不太好,也就把績點給拉下去了,室友卻偏偏都說我是因為發(fā)呆才耽誤了學習,其實我知道,我是天生對數(shù)學不太敏感。
其實說我傻也行。
對數(shù)學不太敏感的我在高中文理分科時卻選了理科,高考志愿還選了金融專業(yè)。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因為我對經(jīng)濟和數(shù)字感興趣,另一方面金融這一塊公認是社會上的熱門,不過主要還是興趣。
除了對經(jīng)濟感興趣,我還喜歡唱歌,我得謝謝老天爺賞了我一副好嗓子,讓我的愛好和特長結(jié)合了,在我難過的時候,偶爾哼哼歌就能好受很多。
因為室友都有著落了,所以她們就專心忙著她們推免的事情了,這學年下來在一起的時間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我還不得不一個人孤零零地去參加大亨房產(chǎn)的宣講會,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