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
一旁的天鷹幫眾面面相覷,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甚至讓他們來不及反應(yīng),但不管如何,他們停下了手,遠處的弓箭手也被喝令停下。
相比手下人的驚惶,絡(luò)腮胡子反而鎮(zhèn)靜許多,縱然被擒住也沒有多害怕。
“小子,這么兇干嘛?你還想殺我不成?”
“我只想好好聊聊。”
見周圍的天鷹幫眾停下了手,徐生持劍的手稍稍松了松,但仍是緊緊貼著絡(luò)腮胡子的脖頸,瞥了一眼仍是圍在四周的人影,徐生覺得還要做點什么。
“讓他們到前面休息一下吧,黑爺?!?p> 說最后兩個字時,他刻意加重了些語氣。
“怎么,你就這么膽???”
黑爺哼了一聲,但還是朝后擺了擺手,“聽到?jīng)],依他的做!走遠一些!”
天鷹幫眾再不猶豫,走到前方空地停了下來,只是數(shù)十雙眼睛仍然緊緊盯著場內(nèi),似乎只要徐生有所動作,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滿意了?想說什么趕緊說,別磨磨唧唧的?!?p> 除了沒有隨意動作意外,絡(luò)腮胡子沒有一點身為俘虜?shù)淖杂X,嗓門甚至比之前還要大上幾分。
徐生不打算糾正這些毛病,他知道對方心中還有倚仗,當下只押著人走到篝火附近坐下,期間經(jīng)過謝氏爺孫倆時,謝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了許久。
“可以啊小弟?!?p> 柳樂生將黑書收起,縱然這里不是極西,他也不敢過多的使用能力,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執(zhí)法者呢?樹洞的生活他待夠了,再不想去第二次。
“行了小子,你把劍放下,我看著心煩。”
黑爺緊緊盯著徐生,目光由被擒時的慌亂逐漸變成傲慢,仿佛眼前這個少年才是俘虜。
對于這些話,徐生并不理會,
“我把山中的事情說出來,你讓這些人離開?!?p> 徐生指了指遠處還在張望的天鷹幫眾,“他們在這里我更心煩。”
“不可能!”
滿臉胡子的大漢不屑地哼了一聲,“跟我玩心機,你還差了點,要不是這些兄弟,老子早沒命了,你現(xiàn)在讓他們走……”
徐生抬起頭,與他對視一眼。
“你應(yīng)該知道,你還活著只是因為天鷹宗的存在,跟這些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絡(luò)腮胡子還想反駁,但卻被少年眼中的冰冷堵了回去。
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空洞,能將人的心神都吞噬干凈,絡(luò)腮胡子突然有些畏懼,他記得眼前這個少年剛才的眼神絕不是這個樣子。
同樣的,注意到對方的情緒變化后,徐生也有些意料不到,他也同樣不會想到,在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難以察覺的變化,此刻,見絡(luò)腮胡子退縮,他決定乘熱打鐵。
“有他在,你的布置毫無用處,如果我真想動手,這些人在與不在的區(qū)別就只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徐生一指身旁的柳樂生,此刻對方正抱著黑書左看右看,很是寶貝。
被人奚落,絡(luò)腮胡子眉頭皺起,但他明白,這是實話,少了弓箭手的牽扯,以徐生剛才所展露的實力來看,想做些什么,自己這些兄弟真不一定攔得住。
但他還是不肯輕易認輸,
“你要明白,天鷹宗……”
“我明白,所以你們還活著。”徐生再次開口將其打斷,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說服時機,“與一個宗門做對會惹來數(shù)不清的麻煩,我不喜歡麻煩,但這取決于你的選擇?!?p> 絡(luò)腮胡子沉默了,他鎮(zhèn)靜不是因為狂妄自大,而是因為身后天鷹幫的存在,他不相信會有人敢于一個大幫派為敵,但眼下,情況似乎有些變化。
徐生的語氣冷淡平靜,但配上那怪異的眼神后,比一些囂張的威脅更有說服力。
最后,絡(luò)腮胡子決定妥協(xié)。
“你說話算數(shù)吧?!?p> “當然算?!?p> 徐生知道這次談判算是達成了,未等對方下令,便提前收起了長劍。
對于他這舉動,絡(luò)腮胡子并沒有多少感激,不提眼前的徐生,在他身后就是謝氏爺孫兩,一旁還有一個奇怪的金頭發(fā)男子守著,自己想做什么都不可能。
但這至少算是一點誠意,就如同他一開始那樣,帶人包圍,卻又不出刀劍,只不過這次被包圍者換成了他自己。
“老三,帶他們回去吧。”
權(quán)衡利弊之后,絡(luò)腮胡子終于下了命令,遠處的天鷹幫眾聽了這話頓時有些騷亂,顯然不愿意就這樣將他留下,但在絡(luò)腮胡子數(shù)次開口之后,終于漸漸離去。
“這樣有點虧?!?p> 柳樂生看著遠去的人影,似乎有些不甘。
“虧什么?”徐生問。
“這些人身上應(yīng)該有不少錢,該讓他們先一人留一些保證金再走的……”
“…你的想法就不能正常一些?”徐生無言,對方總是很奇葩。
對于這樣直接的鄙視,柳樂生毫不示弱地反擊,“你才不正常呢,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這樣的好東西鬼都不嫌棄,人還嫌棄了?”
徐生抹了一把額頭,
“真是人窮志短?!?p> “那你塔馬的倒是把我變長啊……”
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的局勢,絡(luò)腮胡子眼神里滿是疑惑,最后不得不出言將其打斷。
“小子,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吧?!?p> “輪到我什么?”
徐生回頭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絡(luò)腮胡子見了他這模樣,先是一愣,隨即變得暴怒,
“你想毀約?!”
徐生當然不會毀約,按照謝圖南的話來說,天鷹幫幾乎是這附近第二大宗門,真惹惱了對方,以后的路絕不會好走,當即將自己在山中的所見所聞?wù)f了出來,除了救出柳樂生那一段被他隱去。
謝氏爺孫倆在一旁坐下,即是防范絡(luò)腮胡子突然出手,也是安靜聽著徐生說的事情,對于落云山脈爺孫倆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興趣,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特意選了個混亂的日子來掙點錢,但了解一下也未嘗不可。
他們的防范似乎有些多余,絡(luò)腮胡子整個時間都很正常,只是安靜的聽著。
徐生說的很多,他不會去分析哪些是謊言哪些是真話,這是長老要做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盡可能地記住對方說的話,而后完完整整的傳達過去。
但柳樂生卻是有些不淡定。
“你說什么?我洗澡的那條河里有東西往我身上走?”
柳樂生一把按住徐生的肩膀,拼命搖晃,
“那你特么不提醒我?!”
“我們不是叫你上來了?!?p> 徐生攤手,“而且當時那山里太古怪,我們也怕惹出事情。”
在這個過程里,兩人幾乎沒有什么警戒,一旁的絡(luò)腮胡子眼光閃爍了一下,但最終沒有什么動作。
謝氏爺孫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真動手估計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這是可恥的背叛!”
柳樂生面露悲憤,看向徐生的眼光都變得幽怨,這小子看著濃眉大眼的,怎么也叛變革命了呢?
“不行,我得清理一下?!?p> 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有東西,柳樂生就覺得渾身癢癢,他伸手在黑書上拍了下,頓時金色的光芒再現(xiàn),只不過這次沒有將帳篷裹住,而是聚集在了他全身上下,像是水流一般在四周沖刷。
“這本書…”
謝圖南將目光放到黑書上,剛才柳樂生的表現(xiàn)實在深入人心,想不引起注意都難,絡(luò)腮胡子對它也很關(guān)心,但此刻卻只是沉吟,他在回憶徐生剛才說的話。
實力強大的騎士軍團,奇怪的河流。
這與探子說的紫色霧氣完全不一樣,但看那個金發(fā)男子的表現(xiàn),絡(luò)腮胡子又不覺得對方是在說謊。
終于,在思考了許久,他緩緩站起身。
“行,你的話我會轉(zhuǎn)述給長老的?!?p> 說著,他就要離去,但卻被攔了下來。
“什么意思?”
絡(luò)腮胡子瞪大了眼睛,對于對方憤怒,徐生選擇無視。
“不行,你還不能走?!?p> 絡(luò)腮胡子額角青筋綻起,“你剛才明明說……”
“對,我說了會放你走,但不是現(xiàn)在。”
“你想把我當成人質(zhì)?”絡(luò)腮胡子快氣笑了。
徐生微微搖頭,從謝安手中接過麻繩,將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不是想,而是本來就是。”
將一切弄妥后,絡(luò)腮胡子被帶到馬車內(nèi),他將在這里度過兩個夜晚,這是第一個。
“我沒別的想法,只是天鷹宗被你說的太嚇人了,萬一你卷土重來我們也很麻煩,只能委屈你陪我們走一天了?!?p> 徐生說完便放下了車簾,絡(luò)腮胡子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嘗試動了動手腳,結(jié)果完全沒有動靜,徐生捆得真的很嚴實。
最終,一番掙扎無果后,絡(luò)腮胡子咬了咬牙,像是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出,最后只憋出來兩個字。
“我艸!”
聽著馬車里傳出的聲音,柳樂生不由笑出了聲,此時,謝氏爺孫倆已經(jīng)回到了帳篷里,他伸了個懶腰,也準備回去睡個舒服覺。
雖然聽到了不是那么美好的消息,但金光在他體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陣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這讓柳樂生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對于黑書,他有著很大自信。
與三人相反,徐生沒有回去,在處理完一切后,他沒有回去休息的打算,而是朝著黑夜走去。
“你去哪兒?”
柳樂生在后面喊他。
徐生沒有回頭,“去看看他們走了沒有?!?p> “……”
柳樂生面色頓時變得古怪,他記得很清楚,天鷹幫的人走的不是這個方向。
月尊者
一個不幸的消息,以后沒有存稿了,可能會2000字數(sh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