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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與明月

第十九章 楓橋(十七)

太上與明月 月尊者 2933 2018-06-14 10:09:17

  場外的聲音再紛雜也不會對場內(nèi)的人產(chǎn)生影響,伏刀兒一次又一次的后退,他的鋼刀在顫動,手腕也因碰撞而生疼,且越來越劇烈。

  徐生手中石匣舞得更加快了,一拍接著一拍,作為對手,他自然察覺到了鋼刀上傳來的反震之力一次比一次要小。

  終于,在又一次碰撞之后,伏刀兒面上徹底變了顏色,如同繃緊的弦終于承受不住兩端的拉力,透過石匣傳來的力量讓他短暫地松開了手掌,鋼刀上的虎紋仿佛真的成了一只老虎,讓他再也把握不住。

  “鐺!”

  像是有人在敲響大鐘,一柄鋼刀從場中被擊飛而出,掠過數(shù)人的頭頂,最終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插入了磚墻之內(nèi)。

  刀尖入縫,柄端顫動。

  伏刀兒停下了手,少了一把刀并不能讓他就此束手待斃,讓他停手的是胸前橫著的石匣——伏刀兒完全相信,只要再自己往前哪怕是不出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的五臟六腑就會被這少年毫不猶豫的擊碎。

  “結(jié)束了?!?p>  徐生淡然開口,經(jīng)歷了這么長時間的搏殺,他的面上也沒有什么汗珠,呼吸更是自然平穩(wěn),讓蘇秦敬佩的同時也在疑惑,方才的鐵匠鋪里到底是有著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能讓眼前的少年變成那副模樣。

  氣喘吁吁,額頭冒汗。

  伏刀兒瞪眼望著徐生,滿臉都是不甘,但再怎樣他都明白,眼前這少年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此時他的雙臂已被汗水打濕,胸口的衣服上也印出了汗跡,而這少年卻如沒事人一般,一點汗豆都不見。

  “我輸了?!?p>  伏刀兒垂下手,僅剩的鋼刀的刀尖兒重重落在地上,毫不掩飾地主人的無力。

  而在另一頭,青麻兩兄弟與爺孫倆的戰(zhàn)斗也到了盡頭,結(jié)局沒有懸念,沒有了伏刀兒的牽扯,麻衣男子很快落敗,中了一掌后飛速退到圈外,短匕都快要被打折。而青衣男子本來便對冷面少年毫無辦法,此刻眼見白發(fā)老人朝自己撲來,當下咬牙,硬是用短刀挨了一掌,生生退了出去。

  冷面少年見狀又是一聲冷哼,卻也不再追擊,與白發(fā)老人一同站在原地。

  幾人并沒有什么冤仇,這并不是真正要決一生死的比拼,既然對方退走,他們也不用作過多的追擊。

  徐生重新將石匣豎到地上,壓得腳下磚塊都是一聲悶響,這又吸引了不少人視線。

  “幾位,請走吧?!?p>  白發(fā)老人這么說了一句,他到底還是老了,盡管實力占據(jù)了上風(fēng),但皺紋底下的潮紅卻掩藏不住,讓他看起來像一只煮紅了殼子的蝦,相比之下,冷面少年就要好很多,雖然在纏斗時并沒有取得太明顯的優(yōu)勢,但也并沒有任何不支的跡象。

  聽到這話,另外三人都是面色一變,他們來此本是要借著“天寶之地”的風(fēng)波賺上一筆,結(jié)果眼下卻只能離開,青衣男子面色陰沉,麻衣男子則更甚,一手捂著胸口,原本就昏暗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黯淡了。

  在麻衣男子手中,一柄短匕橫著,如果細看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間已經(jīng)有了些細小的裂紋,方他被白發(fā)老人一掌拍中胸口,如果在最后被這短匕隔住,恐怕裂開的就是他的內(nèi)臟了。

  縱然如此,麻衣男子還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老人此刻在身后負著的雙手,即使交手時間不是太長,老人的這雙鐵手也給他留下了足以深刻的印象,麻衣男子清楚,最后那掌沒有讓自己重傷,一是因為短匕擋住了大部分攻勢,二是對方留了情。

  “沒想到今天遇到了狠茬子,是我兄弟二人觸霉頭了,老二,走!”

  青衣男子說著便向外走去,被稱作“老二”的麻衣男子也是低著頭跟了上去。雇用地里讓出一條通道,投向兩人的目光或不帶感情,或不屑,或輕蔑,青麻兩人對此渾然不理,徑直朝外走去,而徐生則是抬頭看向一處。

  那是一塊磚墻,上面留了一道豁口,相比青麻二人,伏刀兒始一認輸便拔了鋼刀離去。

  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后,雇用地眾人再不會允許他和青麻二人留下,這點伏刀兒很清楚,與其等人來攆,不如自己早些離開。

  徐生朝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并不有多關(guān)注這個舞著雙刀的男子,而是對方離去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在經(jīng)歷這么一出后,對方似乎還想著同自己說些話,這讓徐生頓時來了興趣,但遺憾的是,最終他并沒開口。

  “少俠…”

  眼見局面平靜了,蘇秦立馬走了上來,方才在場外,他也是對形勢最為關(guān)注的,一旦徐生與白發(fā)老人有什么看著處于下風(fēng)的時候,這位年輕員外的心便也跟著揪起——

  畢竟,這事情是落在他頭上的。

  “還有這位老先生,這位俠士,真是多謝,方才在下有眼無珠,竟然棄先生而去,實在慚愧?!?p>  蘇秦朝爺孫倆行禮,他的道歉發(fā)自真心,對方一開始主動與自己說話,被自己看走眼之后還能如此相幫,讓他既慚愧又有些觸動。

  對于蘇秦的恭維,冷面少年并沒有什么表情,反而是盯著徐生看了幾眼,最后又將雙手環(huán)抱,鐵手被他藏在袖中,而那老人則仍是很和氣的擺手,道,

  “無妨,老朽兒久沒活動,想同幾位走一趟,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他說這話時,也將徐生放了進去。

  “當然當然,老先生肯同行,蘇某榮幸之至?!?p>  事情自沒有懸念的達成,相比離去的三人,爺孫倆要價很實在,一人一天只要十一金,雖然也是一筆不菲的價格,但已經(jīng)要良心許多。

  而在不遠處,還沒走遠的青麻兩兄弟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心知蘇秦是與那爺孫倆達成了協(xié)議,心底不由得像吃了一個死耗子一般。

  “大哥,你干嘛?”

  突然,麻衣男子驚呼,因為自己大哥竟是突然將自己的短匕搶了過去,在那暗紅的血斑上,一道銀白的裂紋隱隱可見。

  “嘿,”

  青衣男子陰沉著臉,盯著短匕看了一陣,突然冷笑道,“反正是塊廢鐵了?!?p>  就在麻衣男子為這話不解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肩上拍了一巴掌,隨后自己大哥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走?!?p>  青衣男子說完這話后,陰冷看了此刻背朝自己的老人一眼,眼角現(xiàn)出一抹厲色,一伸手,短匕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

  而此刻在場中,老人正與蘇秦交談相關(guān)事項,手甲也被脫了下來,在其身后,有著一個棕色布袋,鐵甲手套原本就是放在其中。

  然而就在他要將手甲收入其中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枯瘦的手掌抓著手甲朝后揮去。

  當啷!

  短匕應(yīng)聲斷為兩截,一截竄向高空,另一截在徐生身旁竄過。

  這樣的結(jié)果,青衣男子在出手前便已預(yù)料到,因而并沒有停下來觀望,他這一手也不是為了傷人,純粹只是為了出口氣,但他并沒有考慮到,斷裂的短匕并不在自己以及老人任何一方的掌控之中。

  徐生是在短匕剛劃過的時候變了顏色,他反應(yīng)得最快,當意識到匕首的去向后,再要回身已經(jīng)阻止不及,他連頭都沒回,就將石匣朝后扔了過去,想要將短匕砸下來。

  而那老人在反應(yīng)過來時也變了顏色,因為他赫然看清,斷匕化成了一道光,直直的朝著一個小小身影竄去,在這銀光之后,一個石匣正在追趕。

  石匣速度要快一些,但那小小身影與幾人隔得并不遠,這么短的距離內(nèi),等石匣追上后,一切都要晚了。

  蘇青青眨著眼睛,徐生與白發(fā)老人心中急切,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她卻還沒有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一角好看的亮光突然冒了出來。

  “糟了!”

  徐生驚呼,也不管追不追得上,直接朝著蘇青青奔去,但有一道身影比徐生更快,不止是超過了他,還徑直攔在了蘇青青身旁。

  叮。

  斷匕被一柄折扇拍落,而后石匣被一只纖秀的手掌托住,只是稍稍往前靠了一靠,便如同乖寵的貓一樣,安靜地停了下來,任由那手掌捏弄。

  有人出手相助。

  見狀,徐生吊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連那老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出手的人是一名女子,看起來極為年輕,與徐生年歲相仿,此刻對方正一手托著石匣,一邊安慰著身后的蘇青青。

  “多謝…”

  徐生拱手上前,剛想說一些“多謝姑娘”等諸如此類的話以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時,那女子竟是倏地回過了頭,讓徐生已經(jīng)到了喉嚨里的話都卡住了,因為這位出手相助的女俠一張俏臉上儼然寫滿了不高興這三個打字。

  “道謝有用的話,要錢做什么?”

月尊者

我不知道這樣寫會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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