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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憂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鐵片

逍遙憂 一土道人 3253 2018-07-01 16:14:41

  群賢酒館。

  此刻,來了數(shù)十位六扇門的捕快,將這里層層包圍。

  莫無憂和唐依依早已回到了云來客棧,他倆本也沒有理由留在此地,一來唐依依和黃雀不熟,二來莫無憂和黃雀“太熟”,二人也沒有什么異議,聽從薛宇的建議,在唐依依報案之后,便打道回府,而六扇門的人很快聞訊而來,黃雀動作確實很迅速,此間柳詩詩和店小二的尸首已經(jīng)被仵作抬走。

  當(dāng)柳詩詩被仵作蓋上白布的時候,薛宇的眼中有一絲悔恨,他在想,如果他能夠再早一些來到群賢酒館,又或者是當(dāng)時他將柳詩詩抱回云來客棧,結(jié)局會不會大不相同。

  薛宇最怕香消玉殞,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前,如此無能為力。

  柳詩詩本應(yīng)絢爛的歲月卻在大好的年華時戛然而止,化為一具冰冷的尸體,她的相貌完全可以讓她過上無憂的后半生,或嫁給富庶之人榮華半世,或?qū)€才子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但一切好像都在她和半衣山莊有了關(guān)系后成為泡影。

  或者說,當(dāng)她成為余青州的女人后,便早已沒有選擇。

  “余青州......”薛宇默念著這個名字。

  他開始回想起柳詩詩在臨死前所說的話,她見過余青州,也就是說此時此刻余青州已經(jīng)在汴州城內(nèi)的某個角落,他是怎么聯(lián)系到柳詩詩的,他和柳詩詩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樣的故事,竟會讓柳詩詩引來此等殺身之禍。

  想及此處,薛宇愁眉不展,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魘面刺客會多此一舉,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冒著泄露身份的危險殺了柳詩詩。

  “難不成?”

  薛宇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他將魘面刺客和余青州重合在了一起,倘若余青州就是魘面刺客,那么他為什么會劍神小筑的劍招,就算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無法施展“問劍”,但是也大可不必殺了自家仆人來掩飾身份吧,特別還是劉大富這種盡忠職守的好管家。

  難道是想栽贓給劍神小筑?

  這也說不通,劍皇沐春風(fēng)隱匿江湖多年,不知去向,如此煞費苦心去扳倒一個落寞了二十年的門派,余青州除非徹底魔怔了,不然如此昏招,斷然不會出自他手。

  難不成是余青州意外知曉了魘面刺客的身份,并將這個秘密告之于柳詩詩,而魘面刺客收到風(fēng)聲,所以一定要殺柳詩詩滅口?

  薛宇苦思著,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別人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之中,這個魘面刺客到底什么來歷,這些死者之間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整個事件當(dāng)中,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一定有一個極大的利益誘惑,驅(qū)使著各方明爭暗斗。

  “會是什么呢?”

  薛宇一時毫無頭緒。

  此刻,幽蘭指揮著一干六扇門的捕快查探著周圍可能的蛛絲馬跡,距離案發(fā)時間不過半個時辰,這是采集兇手信息的黃金時間,所以他們快馬加鞭忙碌不已。

  黃雀看著眾人井井有條的搜尋各處,暫時也沒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于是乎他來到了薛宇身邊,想要了解更多的訊息。

  “柳詩詩在臨死前只說了見過余青州?”黃雀行至薛宇并肩處問道。

  “沒錯,只有這么一句?!毖τ畹难壑兴坪踹€能看到柳詩詩最后那一刻的無助。

  黃雀明白這種親朋好友死在自己面前的痛楚,所以轉(zhuǎn)而詢問薛宇其他的消息:“你昨晚去了極樂坊,有沒有什么收獲?”

  薛宇和黃雀說過,自己會去賭坊收集有用的消息,黃雀也料想到薛宇肯定是去那神秘莫測的極樂坊,因為尋常的地下賭坊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太大價值的信息,唯有在極樂坊,這種一切皆可以化作金銀的地方,才有可能買賣訊息。

  “魘面刺客不是沐春風(fēng),也不是來自劍神小筑的人,但是我們都認識他?!毖τ钜琅f身在迷茫之中,黃雀的問題他如實回答,并未有半分隱瞞,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是需要集思廣益的時候。

  “就這些信息?”黃雀反問。

  “沒錯。”薛宇點頭。

  “難不成魘面刺客是余青州?”黃雀似乎和薛宇想到了一起。

  “不會,他沒有必要這么做?!毖τ顡u頭。

  黃雀陷入沉思,默不作聲,他認同薛宇的觀點,余青州此等江湖身份,確實不用如此畫蛇添足,更不用親自出馬殺人滅口。

  案件此時陷入如此囹圄之中,黃雀始料未及,原本以為可以抽絲剝繭、順藤摸瓜,豈料案件的復(fù)雜程度遠超想象,人物關(guān)系的盤根錯節(jié),根本無法找到關(guān)鍵點,以至于黃雀當(dāng)下完全沒有行之有效的策略和著力點。

  稍許,黃雀揮手,招來一位捕快,離開幾步簡單交談之后,黃雀了解案情最近的進展,接著回身走向薛宇說道:“可以確定是那個魘面刺客所為,作案的劍招和前三起一模一樣?!?p>  這則消息并沒有讓薛宇意外,因為柳詩詩和店小二就在他的面前被殺害,那等細膩的劍式還有精準(zhǔn)無誤的控制力,除了江湖上幾位頂尖的劍客,怕是沒有誰會比魘面刺客更有動機。

  “他究竟是為了什么呢?”薛宇呢喃著,腦中逐條梳理當(dāng)下所有的訊息,片刻后,他看向黃雀問道:“那個夏溯源呢?有眉目了嗎?”

  黃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道:“此人居無定所,暫時還沒有收到探子們的回報?!?p>  “那……”薛宇還想問些什么,豈料被一位捕快朗聲疾呼所打擾。

  “黃大人,有發(fā)現(xiàn)!”

  黃雀和薛宇當(dāng)即一怔,接著腳下生風(fēng),尋聲來到那位大喊的捕快身邊。

  此間,這位捕快正一臉興奮的拿著一塊造型奇特的鐵片。

  此物乃是這名捕快從柳詩詩的房間抽屜中所得,鐵片巴掌大小,上有一些奇怪的紋路,觀其顏色應(yīng)是玄鐵所鑄。

  “這是什么?”

  黃雀接過此物,與薛宇一起仔細端詳,薛宇搖頭,若不是這鐵片上的紋理,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塊廢鐵,但黃雀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會是此案的關(guān)鍵所在。

  與此同時,聞訊前來的其他六扇門捕快悉數(shù)到場,紛紛將目光投向黃雀手中那枚奇怪的鐵片,誰都沒有注意到幽蘭眼中陰冷的目光。

  ………………………………………………………………………………………………………………………………………………………………………………………………………………

  酉時六刻。

  汴州城外。

  一間陋室。

  又是兩人。

  不變的還是那位鬼面男子,變得,卻是此間身著黑色練服的年輕人。

  這位年輕人如果換做一身豹頭銀甲,薛宇定然一眼認出,他就是何心竹,王彥章的貼身副官,那位一臉陽光,正義凜然的年輕將士。

  此刻站在魘面刺客身旁,何心竹眼中俱是冷光,早已沒有在開國侯府那般燦爛的微笑。

  “老夫本想多留她一段日子,只可惜她太多愁善感了?!濒|面刺客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長劍的劍身,接著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你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她。”何心竹冷哼一聲,似乎對于魘面刺客的說法頗為不屑。

  “錯,柳詩詩還是要救的?!濒|面刺客搖頭,陰沉的聲音回應(yīng)著何心竹。

  “為什么?”何心竹不解。

  “就為她曾經(jīng)是余青州最親密的女人,如果那張余青州的人皮面具都能將她騙過,那么接下來,很多事情就可以借著半衣山莊的名頭來實行了?!濒|面刺客得意一笑,似乎對于計劃能夠如此順利的進行頗為滿意。

  “這還需要證明?當(dāng)初你不已經(jīng)騙過劉大富,并把柳詩詩和那孩子救出來了嘛?這還不夠?”何心竹有些糊涂了。

  “當(dāng)然不夠,這只能說明‘四學(xué)會’的那個老頭,對于余青州的了解確實做足了功課,但這遠遠不夠?!濒|面刺客回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從唐笑那里獲得的人皮面具,只剩下最后一張了?!焙涡闹襦嵵仄涫碌恼f道。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老夫自有分寸。”魘面刺客氣定神閑的回道。

  “有分寸?如果你真的顧及全局的話,那你今天為什么不直接殺了薛宇?”何心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滿。

  “老夫為何要殺了他?”魘面刺客反問道。

  “他難道不礙事兒嗎?”何心竹說出原因。

  “不,他很有用,至少在現(xiàn)階段,他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幫手’?!濒|面刺客連連搖頭,當(dāng)即否定了何心竹的看法。

  “幫手?他能幫我們什么?”何心竹很是費解。

  “他至少吸引了九天大部分兵力的注意,譬如昨晚,朱雀就沒有出手?!濒|面刺客陰郁的眼眸中摻入了薄薄的殺意。

  “朱雀?九天居然派來宮主級別的高手了?”何心竹后知后覺。

  魘面刺客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一個俏麗的身影推開了木門。

  月光透過陋室,映照出此女的面孔,赫然便是六扇門的女捕快——幽蘭。

  “幽蘭,怎么樣,今天薛宇和六扇門查出什么了嗎?”何心竹不再追問魘面刺客,轉(zhuǎn)向幽蘭問道。

  “現(xiàn)場找到了些線索,目前留了些捕快繼續(xù)挖掘物證,薛宇先回了趟云來客棧,后來被黃雀喊上,二人現(xiàn)在六扇門研究案情?!庇奶m回道。

  “什么線索?”何心竹的語氣有些緊張。

  “柳詩詩藏匿的那塊鐵片,被黃雀搜繳了?!庇奶m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冷冽。

  聞言,何心竹有些心神不寧,在陋室里左右踱步,思考接下來的對策,但魘面刺客卻不動如山,自信的說道:“不用擔(dān)心,這塊玄鐵片我們暫時還用不到,留在六扇門反倒安全,就讓他們?nèi)ハ棺聊グ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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