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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憂

第四十六章 九天傳聞

逍遙憂 一土道人 3402 2018-07-18 11:19:00

  卞家。

  中原最大的錢莊,通寶錢莊的幕后大老板,百年世家,善于理財(cái),經(jīng)過數(shù)代的積累,已然把持著梁國、蜀國、吳國、晉國、吳越、閩、楚、南漢等國家的經(jīng)濟(jì)命脈,諸國國君忌憚卞家,卻又不得不依靠卞家,因?yàn)樵谶@個(gè)群雄割據(jù)的年代,糧餉和兵馬才是能否笑到最后的關(guān)鍵所在。

  而卞家也樂得游走在各國之間,中原繁華富庶之地皆有卞家的錢莊和駐點(diǎn),各國國君亦是奉卞家為座上客,并大開方便之門,對于卞家在本土的產(chǎn)業(yè)均不設(shè)限,卞家作為回饋,于每一個(gè)可能一統(tǒng)天下的王國略施籌碼,這是世間最大的投資,也是世間最大的賭博,但對于卞家而言卻毫無損失,因?yàn)椴徽搫贁。寮叶紝亲畲蟮墨@利者。

  卞生花便生于這個(gè)富可敵國的龐大家族。

  他是卞家的三公子,卞家家主卞喬山的二房太太所生,因其從小聰明至極,二太太又為人謙和且知書達(dá)禮,卞生花深得卞喬山的器重,這也致使卞生花遭人妒忌,被族人擔(dān)心其日后繼承家業(yè)、危及利益,于是卞生花三歲時(shí)被同室歹人下蠱,雖其母苦尋江湖名醫(yī)“活閻羅”終于得解,保住一條性命,但卞生花那時(shí)太過年幼、身體羸弱且錯(cuò)過了解蠱的最佳時(shí)間,致使其雙耳失聰,從此再也無法聆聽這大千世界。

  可喜的是,卞生花性格樂天,并未一蹶不振、自暴自棄,更從未放棄過自己的人生,隨后的歲月,卞生花苦心鉆研唇語,后又在“活閻羅”的藥廬修習(xí)醫(yī)道,在其十二歲那年,“活閻羅”根據(jù)古法研制出一枚丹藥,并尋萬花作為藥引,讓卞生花赤身浸泡在溫水中服下此丹,而后卞生花通感大開,任督二脈融會貫通,周身皮膚不但能感知方圓三丈的氣息,更是雙眸飛電,毫厘之間的細(xì)微差別,亦能被他瞬間捕捉。

  而因?yàn)槟侨f花的藥引游走其血脈經(jīng)絡(luò),卞生花由此體藏暗香,自由散發(fā),與其交過手的江湖中人無不對這怡人的香味印象深刻。

  從此,江湖上便記住了這位“溫柔迷香,遍地生花”的卞家三少爺——卞生花。

  眼下,卞生花端坐在薛宇的對面笑臉盈盈,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這些老朋友了,特別還是這三位他最要好的伙伴,因此卞生花分外高興。

  “你這扇墜很有意思啊。”卞生花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薛宇的改變。

  “我找無塵尋的?!毖τ町?dāng)即一樂,他早知道扇墜的事情逃不過卞生花的雙眼,更別說這把逍遙扇還是卞生花親自監(jiān)督打造的武器。

  “不愧是絕僧,眼光也是一絕,想我這兩年幫你尋的那些扇墜,遠(yuǎn)不及這萬分之一啊?!?p>  薛宇將逍遙扇遞于卞生花,卞生花接過,并將扇墜放于掌心,仔細(xì)端詳這枚拇指大小的玉佩,輕觸那栩栩如生的白鶴,卞生花由衷贊嘆,這枚玉佩不論是質(zhì)地還是雕工,都是冠絕世間,即便是卞家這種金銀如山的龐大家族,也難尋此般妙品。

  “又是一枝梅花換的?”卞生花問道。

  “他只收梅花?!毖τ钚Φ馈?p>  二人好似都十分了解這位酷愛梅花的絕僧,接著相視一笑。

  “我說小卞,你怎么知道我們會在蓉城?!蹦獰o憂依舊磕著瓜子,悠哉的問道。

  “錢能辦到的事情,通常都不算難事?!北迳ㄐΦ?。

  “炫富!”莫無憂冷哼一聲,全然忘記自己一夜暴富時(shí)的嘴臉。

  “哈哈,老莫,聽說你當(dāng)土財(cái)主了?”卞生花面對莫無憂的不屑,神秘一笑,似是來了興致,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老蝦米,是不是你這個(gè)大嘴巴!”莫無憂手里的瓜子當(dāng)即灑落一桌,面部抽搐的看向薛宇。

  “冤枉啊,我也是今天才遇到的小卞?!毖τ顡u頭苦笑。

  “不是老薛說的,是我的眼線告訴我的?!北迳ㄒ贿厡㈠羞b扇遞還給薛宇,一邊笑嘻嘻的回道。

  “怎么?你在極樂坊也有眼線?”莫無憂怪叫一聲。

  卞生花含笑回道:“那里愛錢的人可不少?!?p>  “所以那里確實(shí)是九天的分舵?”薛宇接過逍遙扇,一臉狐疑的看向卞生花。

  “沒錯(cuò)?!北迳c(diǎn)頭,臉色逐漸凝重,全然沒有了剛剛的輕松愉悅。

  “所以你當(dāng)初想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有進(jìn)展了嗎?”傲陽開口問道。

  卞生花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薛宇。

  薛宇眉頭緊皺,語氣充滿疑惑道:“九天現(xiàn)在有兩撥人在汴州,玄武宮和朱雀宮,目前我已經(jīng)交手過的有危月燕、虛日鼠、翼火蛇和鬼金羊,四人武功皆是世間罕有,且目的明確、絕不戀戰(zhàn),暫時(shí)無法確定玄武和朱雀這兩位從未在武林露過面的高手是否親自參與其中?!?p>  “玄武和朱雀嗎?”卞生花手指輕輕扣在桌面,陷入沉思,作為九天的兩位宮主,雖然不知其真實(shí)姓名屬于常事,但是這二人甚至從未在江湖上出過手,這就十分不可思議了,原因可能有很多種,不過可以確認(rèn)的是,這二人絕不會是普通的高手。

  “所以九天和卞家已經(jīng)算是正式開戰(zhàn)了?”傲陽開口問道。

  “目前只是相互試探?!北迳奸g有些愁云,九天可以算是卞家百年來最大、最有實(shí)力的一個(gè)對手,稍有差池,卞家百年基業(yè)就會毀于一旦。

  “試探?比如呢?”薛宇問道。

  “比如汴州的通寶錢莊掌柜就死在九天手里?!北迳ɑ氐馈?p>  “什么?你的意思是汴州的通寶錢莊掌柜李富貴并不是魘面刺客所殺,而是死在九天門徒的手中?”薛宇有些錯(cuò)愕道。

  “正是。”卞生花回道。

  “不對啊,六扇門的仵作可是尸檢過,三位死者的傷口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毖τ顔柕馈?p>  “你說的不對。”卞生花搖頭道。

  “此話怎講?”薛宇不解道。

  “死因一樣,并不代表死在同一人手中?!北迳ㄕf道。

  “你的意思是......九天也有劍神小筑的門徒?”薛宇恍然大悟道。

  “劍神小筑的劍法霸道且常易因劍氣經(jīng)脈紊亂,這些門徒投靠了九天,難道還會回劍神小筑療養(yǎng)?”傲陽亦是說出自己的疑問。

  “你太小看九天了?!北迳ㄩL嘆一聲,語氣充滿無奈。

  “那有些麻煩了?!卑陵柕驼Z沉思,倘若真如卞生花所言,九天能人如此之多,竟能解開困擾劍神小筑多年的劍氣反噬頑癥,那么九天的實(shí)力,恐怕遠(yuǎn)在他們的設(shè)想范圍之上。

  “九天這次試探欲意何為?”薛宇問道。

  “調(diào)虎離山?”卞生花回道。

  “誰是虎?”薛宇問道。

  “卞家?!北迳ɑ氐?。

  “為了什么?”薛宇問道。

  “為了八索,為了大唐的寶藏?!北迳ɑ氐?。

  “八索?難道卞家藏有八索?”薛宇驚呼道。

  “我有兩本?!北迳ㄖ苯亓水?dāng)?shù)幕氐馈?p>  “你怎么喜歡收藏這種引火燒身的東西。”莫無憂長吁短嘆道,他雖然也是位“收藏家”,但當(dāng)?shù)弥怂鞯恼嫦嘀?,便愈發(fā)覺得這是個(gè)燙手山芋,各方勢力為其絞盡腦汁,斗得天昏地暗,即便其中暗藏大唐寶藏,莫無憂也提不起絲毫興趣,因?yàn)檫@對于他來說太傷腦筋了。

  “那九天有幾本?”薛宇又問道,在他想來,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rèn)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diǎn)乃是八索,那么接下來唯有了解各方所持八索數(shù)量,才有可能洞悉他們下一步的計(jì)劃。

  “朱雀宮原先有一本,但是被魘面刺客奪了去?!北迳ɑ氐馈?p>  卞生花此言一出,薛宇驚詫不已,他知道鬼金羊一直在和魘面刺客周旋,但是遠(yuǎn)未料到魘面刺客本領(lǐng)通天,居然敢在虎口拔牙,并成功在九天手中奪寶。

  “所以魘面刺客那兒有幾本?”薛宇追問。

  “至少兩本?!北迳ü浪愕馈?p>  “那加上你的兩本,現(xiàn)在世上可知的一共是四本?”莫無憂有些難以置信,那傳說中的八索居然已經(jīng)現(xiàn)世一半,難不成這虛無縹緲的大唐寶藏還真有可能被找到。

  “我這里也有一本?!毖τ钔蝗婚_口道。

  “什么?老蝦米,你怎么也會有一本?什么時(shí)候弄得,我怎么不知道?”莫無憂的手中已經(jīng)徹底沒了瓜子,全都散落在了桌上。

  薛宇也不說話,從懷中取出一個(gè)白布包裹之物,莫無憂一眼就認(rèn)出,這乃是薛宇從鹿府離開之前,鹿虔扆贈予的能光和尚所留之物。

  薛宇緩緩打開白布,里面赫然是一本錦面書籍,上有一字“震”,莫無憂一把搶來這本書,在桌上前后翻閱,上面皆是佶屈聱牙之語,莫無憂大呼一聲頭疼,旋即又拎著這本書左右搖晃,在發(fā)現(xiàn)并沒有隔層夾頁之后,莫無憂終于選擇放棄,接著癱坐在了椅子上。

  “這什么破玩意兒?!蹦獰o憂叫罵一聲。

  傲陽拿著這本八索,粗略翻看,眉間漸漸靠攏,對于莫無憂的反應(yīng)有些感同身受。

  卞生花看著桌上的八索,有些好奇,能光和尚是如何得到這一本八索的,當(dāng)中又有怎樣精彩的故事呢?

  薛宇將這本八索拿起,再度用白布包裹,接著交于卞生花,傲陽和莫無憂當(dāng)即會意,也認(rèn)可薛宇的做法,畢竟眼下這本八索實(shí)在棘手,遠(yuǎn)不如放在卞家保險(xiǎn)。

  “我的手上是‘艮’、‘坎’兩本,加上這一本‘震’,我們一共有三本?!北迳ㄒ膊煌泼摚⌒氖蘸煤?,說道。

  “你們忘了唐門還有一本嗎?”傲陽此時(shí)忽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莫無憂忽然一拍腦門,他居然忘了沐春風(fēng)的日記里記載有受邀唐門觀賞八索之事。

  卞生花嘴角微揚(yáng),眼帶好奇的問道:“這則消息從何而來?”

  薛宇聞言便將他們此次在劍神小筑內(nèi)的發(fā)現(xiàn)悉數(shù)告知卞生花,卞生花聞言一聲嗟嘆,沙陀族的加入勢必會影響九天和卞家之間的微妙平衡。

  “你可知暗殺我們的人是誰派出的嗎?”這是當(dāng)下薛宇比較關(guān)心的事情。

  “那些殺手并非受人指使,而是單純?yōu)榱隋X財(cái)。”卞生花一面說著,一面將目光轉(zhuǎn)向莫無憂。

  “你是說蜀國的那個(gè)‘暗花’?”薛宇當(dāng)即明白了卞生花的意思。

  “是的?!北迳c(diǎn)頭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打算?”薛宇又問道。

  卞生花沉默稍許,接著嘴角一揚(yáng),回道。

  “回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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